鹿星言转头望去，只看见乐正厌离开的背影。
    她再看了眼自己面前站着的封玉哲，顿时明白那五万多黑化值从哪来的了。
    “封师兄，破梦符已送到，我就先回去了。”鹿星言道。
    “好的，多谢师妹。”封玉哲虚弱道。
    他目光警觉，顺着刚刚鹿星言望的方向看去。
    望着那个背影，神情还有些恍惚。
    那就是少年魔尊吗……
    他也不知为何，在飞舟甲板上突然晕倒，醒来后，脑子里就多了些属于自己但又陌生的记忆。
    甚至连他所在这个世界都不是真实的，更像是书灵而生的书中世界。
    这段记忆中，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魔尊乐正厌。
    十五岁拜入玄灵宗九霄峰，成为他的四师弟，灵根被挖用在了他的身上，十六岁坠入魔渊入魔，二十四岁屠杀乐正家、血洗九霄，二十六岁被问剑宗天才弟子叶知微和厉云骁在南海归墟诛杀。
    想到这，封玉哲就有些头疼按了按额头。
    他或许是魔怔了。
    乐正师弟拜入的明明是逍遥峰，怎么可能发生这些事。
    比起相信那些陌生记忆是预知，封玉哲更愿认为这是自己受魔渊魔气影响，入了魔障。
    “师弟。”鹿星言笑着追上乐正厌远去的背影。
    乐正厌寻了个偏僻地方闭眸假装打坐。
    哪怕听见鹿星言的声音了，他也没睁开眼或者回答。
    “师弟别装了，真打坐假打坐师姐还是分得清的。”鹿星言伸手戳了戳他肩膀。
    乐正厌心中冷笑。
    回来找他干嘛？
    继续跟你的封师兄聊啊，聊一天，毕竟幻梦秘境明天才开，省得这段时间和他待一块无聊。
    “师弟，你别装聋。”鹿星言伸手扯了扯他耳朵，乐正厌端坐着，哪怕被鹿星言摇得东倒西晃，依旧不睁开眼睛。
    呵呵，要不是突然升了五万多黑化值，他不信鹿星言能回来。
    他就说分发符箓的活都交给他了，怎么还单独抽出十二张自己去九霄峰。
    “师弟。”鹿星言蹲坐在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乐正厌依旧没反应。
    她紧抿唇冷笑：“很好，在我面前耍小脾气还不理人是吧。”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那你就在这坐到石化，一辈子别搭理我。”
    一见鹿星言转身真走了。
    老六系统惊慌。
    [宿主，不至于不至于，不就五万多黑化值吗，我都没这么慌]
    【都是第一次当人，我为什么要惯着他】
    【男人就是欠揍，未成年雄性也一样】
    无性别的老六系统表示，你们随便骂。
    [你也不是第一次当人啊……]
    【你再说说试试】鹿星言沉声威胁。
    她是穿越不是第一次当人。
    那乐正厌不还是重生吗，跟她一样都是第二次当人。
    【我能接受他有小脾气，但不接受他冷暴力】
    【跟我冷暴力？呵，我来教他什么叫冷暴力祖师奶】
    回完老六系统，鹿星言毫不留念快步离开。
    “师姐——”乐正厌连忙爬起身追了过去。
    那追上去的身影，略显狼狈。
    然而鹿星言视他如空气，哪怕他人就站在面前，鹿星言看向他的目光，也是透过他看向别处。
    此刻在鹿星言面前，他就是个透明的。
    “师姐，我错了。”乐正厌低声。
    他只是看见封玉哲就浑身不舒服。
    特别是在鹿星言明知他跟封玉哲会是命运宿敌，明知封玉哲角色觉醒，就算这一世封玉哲还没伤害他，但却知道上一世他受过的所有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