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东方朔没有回她，他坐回椅子上，喝着茶，想着事。【他既然答应过，应该不会食言，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记得多少……】
    柳晟月也不再问，反正他们大人都这样，从来不会告诉她真相，她也已经习惯了。
    慕清灵坐在柳晟月旁边，听了半天，除了这师傅和柳晟一样不简单外，还知道了皇长孙竟然是太子和柳晟的孩子。
    她消化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拉了拉柳晟的衣袖，柳晟月看着她。
    她小声问道，“皇长孙就是你和太子的孩子吗？”
    她问出声后，心中忐忑，心跳如雷，就怕柳晟翻脸把她赶出去，或者直接灭了口。
    可是她等好一会，柳晟都没有说话，等她鼓起勇气再看他时，他回道，“是。”
    慕清灵瞪大了眼，柳晟承认了，她连忙追问，“那你其实是……是女的？”
    “不像吗？”
    慕清灵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像！”哪个女的这么英气的？
    慕清灵还在震惊，并消化着这个消息，就听柳晟月开了口，“此事你知道便罢了，若是扬了出去，你就会有杀身之祸。”
    慕清灵讶异道，“是因为太子？”
    “他和你有仇吗？你怎么什么坏事都往他身上招呼过去？”柳晟月好笑地看着她，“不是他，是文宣帝。”
    “什么？皇帝知道你身份？”
    柳晟月看着门外说，“若不是文宣帝使诈，哪有什么皇长孙和镇国大将军……”
    慕清灵再次讶异住了，听柳晟这意思，敢情她和太子还不是自愿的？她连忙问道，“难道，你和太子还是被迫的？”
    “是啊，我和他都是被文宣帝下了药，文宣帝也是狠心，还弄了个无解药的玩意，他也不怕我直接杀了他儿子再找其他人。”
    柳晟月讥讽着，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时的潇千墨甚至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个药她也去查了，查了很久，也只是知道那东西是药仙谷的东西，更多的根本查不到。她也去查了药仙谷，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她曾问过了太子，太子只是跟她说不要跟药仙谷扯上任何关系。
    慕清灵心惊，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那你……就是太子妃吗？”
    柳晟月点了点头，当初文宣帝见她怀着孩子，身子情况不稳定，状态也时好时坏，才逼着她和太子成的亲。
    “那那个叶江篱不是太子妃啊……”
    柳晟月看着她，“她只是叶老将军托付给我的孙女，她和太子没有什么交情。”
    “原来是这样……”慕清灵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然后抓住了柳晟月的手。
    “太子喜欢你吗？”她问。
    柳晟月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她。回想太子对他的各种好和宠，她回道，“他……喜欢的吧……”
    “他没和你表过态吗？”
    “表什么态？”柳晟月一头雾水。
    慕清灵深吸一口气，她一边轻拍她的手，一边说，“柳晟，你……你要冷静，千万别动气。”
    柳晟月皱眉，“什么事？为何这么说？”
    她哭丧着脸，一脸为柳晟不值，“我告诉你，太子他，他在宫外养女人了，我上次亲眼看到的！”
    “……”柳晟月沉下脸来，她闷闷地问，“真的？”
    “对！我亲眼所见，他在宫外养了个女人，长得比你都好看。”还是个小龙女呢！
    柳晟月手里的点心突然从手里掉落，砸到她脚边，摔得粉碎，惹得另一边的东方朔看了过来。
    “你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东方朔看着她，有些担忧，【阿月这是……陷进去了？】
    那些不过都是假象，一旦那位恢复了，知道了自己是谁，他哪里还会知晓她是谁，他心中怕是只有那个凡人女子。
    柳晟月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没拿稳。你要吃一点吗？”
    东方朔摇头。
    柳晟月发着呆，【千墨他看起来不是这种人啊……】
    比起慕清灵，她更相信太子。
    慕清灵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我先去准备早餐。”
    看她走远，东方朔来到柳晟月身边，他一手搭在她肩上，严肃地说，“记住表哥的话，千万不要爱上那个太子。”
    柳晟月猛地抬头，怎么连表哥都这样？她桃花眼里满是错愕，“为什么？”
    明明刚刚还要她想办法留在他身边……
    看她这副模样，东方朔心中一凉，他手搭在她双肩上，问道，“难道……你已经对他动情了？”
    柳晟月垂着头，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看着东方朔的样子，她根本不敢承认，因为她确确实实对潇千墨动了情了……
    东方朔双手捏紧，摇晃了她两下，他再次叮嘱，“你不可以对他动情的你知不知道！一旦爱上了他，到最后，受伤痛苦的只有你！”
    “就因为他是凡人？”
    她不信，潇千墨对她那么好，他怎么会让她受伤让她痛苦。
    东方朔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明明他知道很多，可是，为了她的生死，他却什么都不能讲！就怕她还小不懂事会坏了事。
    “你别管他是什么，总之，你不可以对他动情不可以爱他，表哥是为了你好，你记住了吗？”
    “可是……”柳晟月抬头，看着他，“他对我，很好啊！”
    “他现在对你再好又怎么样！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现在不是你耍性子不懂事的时候，你记住了没？”
    看着东方朔焦急的样子，柳晟月无奈点点头，闷闷出声，“我知道了……”
    听到她答应，他才松了口气，与其让她以后痛苦一辈子，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断了念想。
    【那位大人怎可能看上她这么个小幼崽……】
    “至于你那孩子，”东方朔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为他而来。”
    柳晟月点了点头，然后她想到什么，看着东方朔说，“逸儿那孩子力量不对，你帮他看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东方朔点了点头，【哪有什么力量不对，那孩子既然是他的骨肉，有这力量再正常不过。】但他却没有实话告诉柳晟月。
    “你打算留下多久？”柳晟月问。
    “两天吧，”东方朔说道，“你也知道，我事情很多。”
    柳晟月低下头，“这么急吗？”
    东方朔对她而言，和亲哥哥也一般无二，她从小就被养在人间，住的就是供奉东方朔的庙宇，在人间也只有他一直照顾她，换句话说，她就是他一手带大的。
    东方朔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让蝉衣留下来。”
    柳晟月抬头，“蝉衣姐？她不是你的……”
    杨蝉衣，腾蛇一族，他表哥的亲信，是帮他处理神龙庙宇各种事情的好手。离了她，他忙得过来吗？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表哥比你靠谱多了。”
    柳晟月翻了翻白眼，他比她都多了千年不止，哪有可比性，真是听不得这话，再说了她是从小很顽劣，但她现在也改变很多了好不好。
    东方朔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旁的点心，吃了起来，一边说，“你在这里混得是真差。”
    柳晟月嘴角抽了抽，就听他继续说，“就凭你的本事，居然还被凡人给拿捏了，以前我给你多少书，就知道贪玩，一本没看。这下倒好，被拿捏了吧？”
    东方朔脑子里闪过一张完美的金眸俊颜，立即就看向了柳晟月，“你该不会就是被美色所惑吧。”
    他怎么忘了，那位大人的容颜在天界可是数一数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