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说：“打过了。”
    “......”
    打过了。
    确实，那脸上巴掌印儿还是挺明显的。
    姜楠对于这个答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指尖点了点桌面，换了个问法儿。
    “那你还生气吗，要是生气我们就帮你再打他一顿。”
    “如果有需要，我自己会打，”黎清说完眸色顿了一下，又转头望向窗外，“你是说，他们在帮我打他？”
    “？”
    这难道不明显吗。
    姜楠眼睛睁圆了些，但也知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对比黎清。
    因为黎清在之前的27年里根本没怎么接触过人，整天都跟繁杂的学术打交道，她性格是有缺陷的。
    她并不知道还有人会因为她打架。
    黎清看着姜楠的表情，手里餐具也缓慢落到盘子里，一双秀气的眉毛轻微蹙起，低喃着说：“我以为那是他们的日常挑战。”
    不是没见过有猎灵师找人单挑的，这种挑战随时都有。
    “不，”姜楠摇摇头，一时间听不出来眼前这姐姐是什么情绪，“....他们是知道你被封凌云欺负了，所以在帮你教训他。”
    虽然看现场情况，还不一定是谁教训谁。
    但这场单挑绝对是为了黎清而发起的，并不是日常挑战。
    毕竟谁闲着没事儿去挑战老板啊。
    但姜楠看不懂的是——
    按照常理来说，得知欺负自己的人被殴打，就算没有幸灾乐祸也至少是开心的吧。
    但眼前的姐姐并没有什么开心情绪，表情依旧淡淡的，甚至皱眉。
    不等他再问，就看黎清忽然站起来了。
    “他们不应该打他，我已经打过他了。”
    “......”
    姜楠看着黎清脚步有些仓促的离开，愣了愣也赶紧追上去，没忘记回头朝林茜说一句。
    “你在这里陪傅馨吃饭，别下来。”
    “....哦。”拿着望远镜的林茜失落点头，她还挺想下去看热闹来着。
    就怕傅馨跟她下去了看着打架，一激动要冲过去帮哥哥们打，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她只能领着傅馨吃饭，尽量让有暴力倾向的少女远离暴力行为。
    林茜放下望远镜来到餐桌前坐下，给傅馨盛海鲜粥出来晾凉。
    水晶灯下的小姑娘扎着花苞头，非常可爱，跟她是同款发型。
    林茜盛了粥，伸手拿了一只烘焙小蛋糕递过去。
    “馨馨，你吃——”
    “喂？”
    一道低沉男嗓忽然从傅馨手腕上传来。
    “！”
    林茜猛地停住动作。
    是傅霖打来的视频通话，傅馨在上一秒刚点击接通！
    她这只电话手表是特定的折叠屏幕，拽开就可以视频通话，跟正常手机屏幕一样大小，摄像头自动伸缩的。
    傅馨瞬间开心，抬起手腕看屏幕：“傅霖！”
    “说过多少遍别喊我名字，没大没小。”
    对面的傅霖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简单黑短袖。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浅蓝色毛巾擦头发，抬起的臂膀能清晰看到手臂鼓起的结实肌肉，他眉眼天生冷硬，是绝对的硬汉型男人。
    但这会儿给妹妹打电话的时候，气势不自觉的偏温和。
    男人嗓音懒洋洋的从手表里传出来，这边餐桌上两个人都能听见。
    “小胖子，吃什么呢。”
    “我才不是小胖子，林茜姐姐说了我一点都不胖，我这叫可爱，哦？”
    傅馨咬着烘焙小蛋糕，弯着眼睛看桌子对面。
    “嗯。”林茜僵硬的笑了笑。
    虽然知道摄像头拍不到她，但还是有点不自然的拢了拢头发。
    那边的傅霖顿了一下，问：“你们在一起吃饭？都在啊？”
    这是上次留下的阴影，以为又是所有人都在一块儿呢。
    “没有！姐姐跟小楠哥哥走了，就....”傅馨抬头看看空荡荡的二楼，认真的说，“就只有我和林茜姐姐在这里，你说吧，这次不会被听到了。”
    上次就是因为打电话被别人听到，把傅霖气的说不要她了。
    现在傅馨接电话都可仔细了，知道得认真的跟傅霖说明情况。
    “哦，”那边傅霖轻笑一声，嗓音忽然就混不吝了，“她陪你吃饭，她没打你吧？”
    哪有前任女友还照顾他妹妹的。
    尤其是在事务所门口分手那天，穿着高跟鞋踢他一脚的粗鲁女人。
    “？？”林茜嗤笑出声，站起身走到傅馨后面直接朝屏幕看，娇俏挑眉。
    “你少在这儿挑拨关系，馨馨比你可爱多了！她现在是我妹妹，我俩玩儿的挺好，跟你没关系。”
    视线落到屏幕上......
    里面的男人坐在深灰色沙发里，头发似乎长长了些。
    刚洗完还带着潮湿水汽的散在额前，透着一股冥顽不灵的肆意感，狗男人标配。
    傅霖把手机拿近了点，微眯着眼看屏幕里的女人。
    依旧俏丽张扬像一朵待人采撷的沙棘玫瑰，带刺儿。
    “确实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倒是想问你，才分手半个月你就找新人.....明明是你耍大小姐脾气迫不及待跟我分手，又到处造谣说是我不规矩，呵，你就不亏心吗？”
    “规不规矩你心里清楚，都被我知道了还死不承认，”林茜不想在傅馨面前说这些，给傅霖这个当哥的留点脸，“分都分了，懒得提。”
    傅霖忍着怒气：“你是懒得提，我却受不了这种污蔑，三天后的机票，咱见面聊。”
    “切，聊就聊，人证物证都还在，我怕你啊。”
    “......”
    傅馨看着这俩人你来我往的吵架，当下饭剧看。
    一会儿功夫又吃了三只小蛋糕。
    然后才老神在在的擦擦嘴，朝视频里人和她身后的姐姐说。
    “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多想想孩子，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给我个面子，别吵了。”
    “......”
    傅霖、林茜：“？？？？？”
    傅霖反应过来大吼：“你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昂，婆婆有话说。”
    “......”
    *
    黎清的身影出现在沙滩上时，李罡刚下场。
    其实唐宴和程泽他们都能看出来，李罡力量感强但敏捷不够。
    尤其是在沙滩这种场地里，他的缺点被场地又放大了，下盘不够灵敏，输给封凌云是早晚的事。
    所以下一个‘打擂台’的人，唐宴亲自喊了王嘉阳！
    这小子是塔沟出来的，练的中式太极猴爪拳，比较适合沙滩作战。
    这会儿刚打到第一回合，王嘉阳的优势很明显发挥作用。
    “砰！”
    以灵敏疾速闻名的猴爪拳一出手——
    封凌云本就因为接连打斗消耗体力，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