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清楚朋友的界限在哪儿，现在也该知道了。”
    “我是他男朋友，你是他什么人？”
    “我勉强把你算作是他的追求者，也不计较你来追求我的男朋友，可你连喜欢他都不敢说，你在干什么？”
    “无理霸占？还是他的卖身契在你手里？”
    “......”
    宋小楼被质问懵了，哑口无言。
    他想说他喜欢程泽，但——
    想霸占是喜欢吗。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服务员敲门推着餐车来上菜了。
    其中有一只土黄色的瓷盆，盖着盖子的。
    阿七瞥了一眼宋小楼，语气有些烦躁。
    “我订了一盆蛇汤，就是那盆，本来打算吓唬你，但现在觉得吓唬你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程泽这个样儿肯定得心疼，然后找他麻烦给宋小楼报仇。
    “我提前跟你说，你看不了现在就可以离开。”
    “！”
    蛇汤。
    宋小楼六神无主的站起身，忍不住后退。
    “程哥，程哥，这个我真不行，我，你.....”
    “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他想把程泽带走，不想让程泽坐在这里陪阿七吃饭！
    “我不跟你走，我要吃饭了。”
    程泽的语气依旧平淡，坐的很稳。
    仿佛是决定要跟阿七谈恋爱，再也不会顺着宋小楼。
    “......”
    宋小楼不想走，也知道自己不能走。
    可是那盆蛇汤......
    他眼眶发红的看了看程泽，最终在服务员掀开汤盆之前，起身离开！
    阿七在宋小楼离开后，叫住服务员。
    “不用掀盖，放着吧。”
    程泽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准备追出去远远跟着。
    但阿七直接把他拽住，拽的又坐下来。
    “急什么，多晾他一会儿效果更好。”
    “......”
    程泽看着服务员出去，问阿七：“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阿七语气不耐，看来赌局要输了。
    “故意用我刺激他，让他嫉妒然后来反追你？老谋深算啊，我还以为你是真要放弃呢。”
    “....七总很聪明。”
    心思会被阿七勘破是意料之中，但这无关紧要。
    程泽唇角微微勾起一些。
    “宋公子把嫉妒和喜欢你都写脸上了，恭喜啊，人还真让你掰弯了。”阿七说。
    “......”
    程泽没说话，唇角弧度加深不少。
    没错。
    宋小楼是个不会隐藏心思的人，从早上在车里程泽就看出来了。
    看见他跟阿七在一起会吃醋，吃醋的很明显。
    宋小楼好像是有点喜欢他。
    宋小楼喜欢他。
    阿七看着程泽暗爽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故意打击。
    “别太乐观，他很可能是短暂的占有欲作祟，都不一定是喜欢你。”
    “没有喜欢哪儿来的占有欲，”程泽瞥他，“你能把他绕进去是因为他不懂，这招对我没用。”
    哈，老谋深算。
    阿七点点头：“可以，拜服程副总，死心塌地守得云开见月明，那我就不陪你演戏了，懒得当工具人。”
    他以为是自己跑来利用程泽达成赌约。
    没想到被程泽反摆了一道，白白被利用！
    赌约是没希望了。
    “......”程泽指尖点了点桌面，“你忽然对宋小楼发难，大概是因为宋氏拒绝你的企划书，转投其他项目，你心里有气？”
    “......”
    阿七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嘴上当然不承认。
    “哈，我在程副总眼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帮我演戏到训练营结束，封总想做的商业街我劝唐总入股。”程泽说。
    阿七诧异挑眉：“唐总不会投，他一直拒绝跟封总合作。”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尽力吧，这确实是个好项目，宋氏不了解d城情况，他错过会后悔的。”
    程泽的职务是帮唐宴赚钱。
    至于唐宴不想跟封凌云接触......
    这次能答应两边合营训练，他就猜到唐宴的想法了。
    摸底，探查。
    与其放任封凌云一次次拿合并的事烦他，不如考虑怎么吃掉北城事务所。
    不是合并，是吞噬。
    既然以后两边不可能划清界限，那不如顺便多赚点钱。
    程泽朝阿七笑的礼貌，语调斯文。
    “那些陈年往事唐总似乎也忘的差不多了，我再劝劝他，希望未来能跟封总合作融洽。”
    “如果能这样，封总也会很高兴。”阿七也笑。
    各为其主，各有各的打算。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程泽拿着外套站起身。
    “我先走了，按照计划你可以让宋小楼吃醋，但别太过分，否则我也是会替他出气的，比如这盆蛇汤....其实你也恶心吧。”
    没敢让服务员掀盖呢。
    “！！”
    “哈，没天理，弄的我里外不是人，好处全让程副总占了。”
    阿七佯装淡定，话里求饶暗示他是帮忙的。
    “那就多谢你。”程泽的话点到为止。
    他利用阿七稳固爱情，不是让阿七对着宋小楼泄私愤的。
    刚才要是真敢掀盖——
    他就把这盆汤灌进阿七肚子里，一滴不剩。
    程泽冷冽勾唇，转身离开包厢。
    “......”
    阿七坐在椅子上额头泌出冷汗，松了口气。
    不好惹啊，他图什么从北城跑来掺合这俩人的事儿？
    现在还没法儿脱身了。
    赌约不能随便玩。
    得看对方是谁，自己的本事玩不玩得过！
    *
    宋小楼坐在餐厅门口的马路边。
    这会儿才看到姜楠给他支的招儿，看晚了，没用上。
    他给姜楠发微信——
    【那个阿七说我只是占有欲，不是喜欢程哥，就问的我自己也有点怀疑，你说我是喜欢程哥还是只想霸占他呢。】
    【我不想他谈恋爱，也不想让他对别人好，也不想让他亲阿七......】
    他啰啰嗦嗦的分析这是不是喜欢。
    姜楠那边很快就回了微信。
    【姜楠：你傻啊，想霸占不就是想得到，想得到不就是喜欢？】
    【姜楠：你对路边卖烤红薯的想霸占吗，除了程泽你还想占有谁？】
    【姜楠：你】
    【姜楠：喜不喜欢都不知道你搅和他俩干什么，赶紧滚回来！】
    【姜楠：上一句是老板发的，你加油，我支持你！】
    【唐宴：你他妈赶紧滚回来，别嚯嚯程泽，再不回来我找人逮你去！】
    “......”
    “逮我干嘛啊，烦死了！”
    宋小楼本来就被程泽冷落，这会儿又被唐宴吼。
    委屈。
    路边好晒，肚子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