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想！”
    宋小楼错愕，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你至于这么敏感吗......”
    “你还在装傻。”
    程泽朝满脸无所谓的人逼近，镜片后的眸色也跟着凌冽下来，强迫对视。
    “脱成这样不是故意想让我看见？是或不是，回答我。”
    “！”
    这。
    宋小楼满嘴胡说八道惯了。
    可是现在才发现，如果程泽认真起来，他没法儿对着程泽说谎。
    确实有一点点故意。
    他很轻的嗯了一声，承认了。
    耳廓发红。
    “......”
    果然是这样。
    程泽眸底闪过失望，语气无力。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糟践我。”
    “糟践？我没有啊！这....这不是上药吗。”
    宋小楼抓过一只抱枕捂在身上，急迫的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没糟践你，你要是....那什么，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走吧！”
    “被戳穿了就让我走，过段时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总是可以装傻。”
    程泽退开身子苦笑一声，抬手扶了扶眼镜。
    “我累了，陪你玩这种兄友弟恭的游戏，不好玩。”
    “......”
    这是什么意思。
    宋小楼傻眼了，愣愣看着对方眸底的失望。
    客厅里寂静了几秒，没有半点动静。
    程泽把视线从窗外明媚的阳光收回来，在心底告诉自己，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从以前的暗恋到现在的明恋，整整两年零七个月。
    宋小楼的态度从懵懂无知，变成退避，又到现在的恶意戏弄。
    到底想干什么？
    他猜的很累，不想猜了。
    “你到底会不会喜欢我，给我个明确答案。”
    “....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我没想过喜欢男人，我.....”
    宋小楼皱着眉，指尖攥着米色棉麻抱枕边缘。
    “会，还是不会。”
    “我不知道......”
    程泽眼眶发红，吼他——
    “你知道脱光了躺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
    “......”
    宋小楼低着头，指尖无意识的拧巴着。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的拧巴。
    但抱枕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是程泽俯身压下来，把手腕按在他脸侧！
    宋小楼：“！你干嘛.....”
    “不是不知道会不会么，换种方式让你知道。”
    程泽的语气就像深海下的巨兽，克制力都快熬尽了。
    像询问，更像是通知。
    他用手指摩挲宋小楼的眼尾，嗓音压的很低，缓慢的说。
    “....我要是现在把持不住艹了你，你是不是就知道了。”
    是气到杀了他，还是一次被艹服。
    试试就知道了。
    “！”
    听见了什么，那个字竟然能从程泽嘴里说出来！
    宋小楼瞪大眼睛看他，惊恐的喊。
    “哥！你别......”
    “呃！”
    程泽按着他的手腕压到沙发顶，单膝跪在宋小楼腰侧。
    俯身靠近，垂着的瞳孔中只能看见这张他想了无数遍的唇。
    要亲上了。
    “唔！不行！”
    就在唇瓣要碰上的前一秒，宋小楼剧烈挣扎把头转开！
    他语气彻底慌了，喊着：“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不能这样，我，我还没准备好....我，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
    “我已经等太久了。”程泽说。
    紧跟着就再次凑近，非要吻上不可。
    宋小楼是真吓着了！
    他连喜不喜欢都还没确定，没做好被男人......
    过度的情绪让桃花眼泌出水汽，他转开脖颈盯着沙发靠背。
    “....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嗓音都颤抖了。
    “......”
    这抹颤音就像是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程泽浇醒了。
    是啊，他在干嘛。
    不过是被暗恋对象花样百出的拒绝，何必要闹成两败俱伤的场面。
    强迫发生这种事，太没意思。
    算了。
    算了！
    程泽把人放开，站起身，看着沙发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人。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
    “......”
    宋小楼的脸冲着沙发里侧，没有说话。
    就是能看到的皮肤都红的厉害，可能是气的吧。
    程泽压着视线不看他骨脊凸起的背，后退两步。
    “既然你没想过喜欢我，那就不要想了。”
    “因为我决定放弃了。”
    “谢谢你今天的戏弄，让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个多可笑的人。”
    “宋小楼，把我也删了吧。”
    “......”
    说完犯贱的等了几秒，沙发里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程泽眸色又晦暗了些。
    这才转身往外走，脊背挺的很直。
    保留了最后一点点体面，如果还有体面的话。
    “砰。”关门声传来。
    “......”
    “真生气了。”
    宋小楼听见关门声后，挪着身子转回来，看着房门。
    红彤彤的脸颊上有尴尬有窘迫，还有些不理解。
    因为——
    是他险些被侵犯啊，怎么程泽还生气了？
    靠！
    就算他脱衣服在先那又怎么样。
    他就是想看看程泽暗恋他到什么程度，看到他没穿衣服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害羞什么的。
    好吧，这行为确实很幼稚。
    可是......
    他想知道程泽有多喜欢他，不应该吗。
    是程泽说的暗恋而已，目标随时都能换。
    那他确认一下喜欢到什么程度，不可以？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试，就是脑子一抽。
    而且不穿衣服确实方便上药啊。
    完全是程泽自己脑补想了些乱七八糟的，然后把罪名扣在他头上！
    宋小楼有点委屈。
    实际上他还想问程泽为什么会喜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喜欢他多久了。
    这不是最基本的好奇心吗。
    一贯好脾气的人，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不过宋小楼并不着急。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把程泽惹生气了，按照惯例，回头他哄哄就好了。
    想到刚才......
    他把抱枕扣到自己脸上，空着的手摸上肚皮。
    仿佛还残留着另一只手掌的温度。
    呼。
    还好他反应快，在被抚摸的时候竟然会有感觉......
    然后及时找了搞笑视频转移注意力！
    否则......
    多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