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装满酒水的杯子碰在一起，声音沉闷。
酒液撒出来些，滴落到姜楠鞋子旁边的空地上。
在场的人都很安静。
沉默又诡异的看着两家事务所负责人，碰杯喝酒，这样的画面难得一见。
一大杯浓烈酒水进肚，火烧火燎的。
就算唐宴酒量再好，也有点难受的蹙了蹙眉。
酒杯空了被放在桌上的瞬间，他面前递来一块儿切好的雪梨。
白莹莹的泛着汁水。
是姜楠从旁边果盘里拿的。
唐宴接过雪梨塞嘴里，嚼了几下。
梨肉清甜的汁水炸在舌尖上，算是平息些酒灼。
“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唐总好酒量，”封凌云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哎，这小兄弟到时候也会过来吧？”
四天后的综合训练营。
“？”
你管呢。
姜楠抬头看他，没说话。
“那就到时候见，”封凌云目光在姜楠和唐宴脸上转了几眼，又朝旁边的程泽说。
“程总队安排吧，款项找我助理报账，你认识阿七。”
之前两家事务所有摩擦的时候，出面解决的都是程泽和阿七。
程泽唇角挂着不浓不淡的浅笑，点点头。
“封总慢走。”
“嗯。”
“......”
北城的人抬着三个伤者离开餐厅，楼下也很快响起车辆发动的声音。
宋小楼总算被放开捂嘴，气的踹了一脚空椅子。
“操！你跟他喝酒干嘛，给他这个脸！”
“有本事让他报警去啊，咱手里又不是没有他那边的东西，谁吃亏还不一定，怕什么！”
“你少说两句，嘴不疼？”
唇角刚上好的药，一嚷嚷又开始流血了。
程泽摁着他脑袋，阻止这种无意义的叫嚣。
刚才封凌云说要告诉宋家人的时候，宋小楼可不敢嚷嚷。
就看人走了才窝里横，出息。
唐宴本来在木台上就喝了不少，这会儿是真有点不舒服。
他揉着眉心靠在椅子里，缓慢吐息：“唔.....”
“老板，你还好吗？”
姜楠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推推对面人的胳膊。
“....没事，”唐宴眸色有些涣散，放下手说，“咱们也回去。”
“好，我扶你。”
姜楠从座位起身，来到唐宴身边把人架到肩上。
程泽拽着宋小楼也起来，四个人在餐厅经理的送别下离开餐厅，坐上回程的车。
司机开车。
车子在夜幕下往事务所驶去。
宋小楼手指甲有伤坐在副驾驶，表情恹恹的，显然为今晚的风波感到不痛快。
suv的车载空间很大，唐宴坐在程泽和姜楠中间。
他确实有点喝多了。
本来还晕的不厉害，但出了门被海风一吹酒劲儿就上来了。
想睡觉但被酒烧的难受，拧着眉喊人。
“程泽。”
“怎么了？”程泽把视线从前后视镜收回，转头看身边。
“你....醒酒药，还有没有？”
“有，待会儿我送你房间。”
“嗯。”
唐宴抬手扯了扯衣领，黑风衣之下是件棕领休闲衬衫。
被他粗暴的拽散了一颗扣，像是还要拽。
“要拽坏了，我来吧。”
姜楠侧身一点，声音很轻的说着话，用没受伤的左手摸上衬衫扣子。
察觉有人朝自己咽喉伸手，唐宴下意识反击！
“呃！老板......”
姜楠左手腕被攥住，而且手劲儿很重！
程泽在旁边看见了，连忙说：“这个时候别动他，他会打——”
但话还没说完，唐宴忽然松了手软软一歪。
他把脸颊倒进姜楠肩窝里，也不弄扣子了。
“！！”
姜楠愣住，浑身都僵了没敢动。
脖颈一侧炙热的呼吸太明显，泛着灼烫的酒香气。
唐宴把手臂虚圈着他的腰揽着，似乎在他肩窝里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又含糊不清，姜楠没听清。
总之就僵硬的被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试着挪挪，让自己坐的舒服些。
唐宴靠在他肩窝里睡着了。
“......”
程泽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把头转到车窗另一边。
啧，没眼看。
*
“你先把他扶进去，我去拿解酒药。”
“好。”
“——咔。”
姜楠拿着唐宴的手解开密码锁，累的气喘吁吁。
下车之后这人几乎就没反应了，喊都喊不醒，他是跟程泽把人架上来的。
房间里有冷清的古龙水味道，夹杂着唐宴自己的松木体香。
灯具打开后，还是熟悉的摆设。
时隔一个星期再次进入唐宴的私人空间，让姜楠有股翻涌的兴奋感！
尤其是此刻，唐宴没意识。
而他是被允许可以留在房间里的，因为程泽没说让他回去睡，不用他照顾唐总。
那么......
“老板，慢点。”
姜楠把人扶到卧室，深灰色床品被铺的整整齐齐。
一边扶着人一边脱衣服，废了半天劲儿才把黑风衣脱下来，随手丢到床尾地毯上。
唐宴喝了酒脸庞反而发白，没有寻常人醉酒面红耳赤的状态。
冷酷的微蹙着眉，双眼紧闭，五官俊美的不像话。
眉尾截断造型是姜楠自从离开孤岛位面后，第一次看的这么清晰。
毕竟平时唐宴清醒着，他不敢盯着看。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醉酒的人沉重呼吸声。
穿着黑卫衣的男孩单膝压在床沿上，从侧边近距离的俯视，用目光仔细描绘男人眉眼。
他看的专注，眸中泛着毫不掩饰的喜爱。
就在要伸手碰触的时候——
“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程泽过来送解酒药了。
姜楠烦躁的皱眉，起身从唐宴身边离开。
在开门之前整理了表情，不至于被看出打断好事的念头。
“这是冲剂，用温水冲两包让他喝下去，不然明天会头疼。”
“知道了，谢谢。”
姜楠接过来的瞬间就直接关门。
生怕听见什么你喂他喝完就回去睡，别待在唐总房间里这种话。
他今晚要睡这儿！
“砰！”
“？”
程泽站在门口，伸出去的手还没缩回来呢。
顿了几秒才摇摇头，转身朝宋小楼房间走去，吐槽着。
“醉鬼又跑不了，至于这么着急。”
“......”
姜楠回到床边，随手把解酒药往床头柜一丢。
喝是得喝的，但得等他玩完再说。
没什么道德观念，他想亲近唐宴的念头只要得到机会，就肯定得干点什么！
男孩眸色晶亮且期待，激动的呼吸都隐隐发颤。
像一只闻到肉骨头的小狗。
他凑到床边坐下，俯身抚摸男人的脸庞。
语气轻柔带有诱哄——
“老板乖，我帮你脱衣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