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乐的注视下，钟灵从办公室抽屉中取出一张表格递给他。
    接过来一看，是标准的测试成绩表格，不过鉴定机构盖的是银城堡中心实验室的印章。
    “这是我上周的测试成绩。”
    放下表格：“会长，你就为这个笑？”
    金乐知道这是测试成绩出来了，他也知道自己成绩刷新了，纠正了以前的错误，可会长没必要这么高兴吧。
    “看看成绩。”
    会长交代。
    金乐知道自己成绩是a+，确实是一个好成绩，不过会长早就知道了啊，不应该为这个如此失态。
    “我知道成绩是a——s+”
    金乐扫了一眼，顿时有点懵，成绩一栏写的是，本命卡等级c+，本命卡品质s+。
    s还是+，这什么鬼？
    不由皱眉：“他们又弄错了，以前是测试错误，现在是打印错误？”
    根本没有s这个等级，这点常识金乐还是知道的。老师倒是讲过，s级是卡师界私下的评价，不过那是针对诡异，卡师的上限就是a级。
    钟灵又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笑了足足十分钟。
    “不行了，肚子开始疼了。”
    钟灵捂着肚子，揉着面颊。
    金乐心里腹诽，你是姐姐，不是钟毓，你的严肃劲呢？
    “好了。说正事。哈哈——呼呼。让我缓缓。”
    反复几次之后，钟灵钟毓开口：“你没看错，他们也没打印错，确实是s+。一个新的等级！”
    “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说的大事，卡牌体系的上限被提高了。当然这种人为定义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意义，但对极少数顶尖人才来说，他们的真实水平可以得到更准确地评估了。这件事正是因你而起，上次你去银城堡测试之后，根据你的本命卡图谱，专家们进行了严格的评估，最终一致认定，你超越了a+级。也就是说现有体系已经无法评估你的上限，所以他们进行了一周的合理论证，最终卡师协会一致通过，提高现有体系的上限，引入已经在卡师界约定俗成的s级。”
    说完钟灵又笑了一阵。
    金乐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点高兴，但也只是有点高兴，毕竟只是纸面上的东西，他还是他，不会因为文字上的变化，他的天赋真的变强，或者变弱。
    所以还是觉得钟灵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会长，这不值得你这么兴奋吧？”
    钟灵收住笑声：“你倒是冷静，不过你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意义。提升卡牌体系上限这件事因你而起，你也是第一个正式被评估为s级的人，按照惯例，这个等级甚至可以用金乐级来命名。你打破了卡牌体系的上限，将载入史册。”
    这么说金乐就有点理解了，这相当于某个运动员打破了世界纪录，之所以重要，因为他突破了人类某种极限。
    可是金乐会为了本国运动员打破世界记录欢呼，那是因为对方代表国家，与有荣焉。可绝不会为了这件事而狂笑十几分钟，而且不断复发。
    “会长，我觉得这件事确实很值得高兴，但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如果仅仅是为此高兴到这种程度，金乐觉得对方可以去看医生了。
    钟灵瞪了他一眼：“对你很有意义，但对学生会价值可太大了，这具有超乎想象的宣传价值。眼看下半学期过半，招生季就要到了。出了这件大事，还是我们召唤系学生会干事推动的，我认为会对今年的招生工作起到重要影响。”
    金乐瞬间明白了：“你想把我拉出来做招牌？”
    钟灵点点头：“你们学校去年只招了你一个，除了战斗系给学生们发卡牌的小动作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南门学校出了一个江小宝，他的名气太大，对南门学校的学生选择产生了巨大影响，当学生们知道江小宝选择了战斗系，他们就笃定战斗系是最好的选择。”
    金乐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原因。去年四个城外卡牌学校，就南门学校报考召唤系的人最少，如果不是自己，就被人剃成了光头。他已经知道，钟毓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丢了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
    金乐又问道：“所以你今年想在南门学校宣传我，把我当成代言人那样的角色？”
    钟灵继续点头：“你有意见吗？”
    金乐嘿嘿一笑：“意见吗，自然是有的。毕竟如果要宣传我，肯定会对我的个人生活产生不便的影响。但只要学生会需要的，作为学生会的一份子，我责无旁贷。就是这个代言费咱们是不是该谈一谈？”
    钟灵无奈摇着头：“你想要什么？”
    “卡牌！”
    “这个还真有，从这个月开始，你可以领取a级灵力卡了。当然也可能会有s级灵力卡，不过差不多的东西，无非是将a级灵力卡中质量最优的一部分筛选出来，评估为s级。这个工作目前还在做，卡牌体系的一次大改变，太多东西需要重新评定。”
    金乐对这个条件并不满意，因为这是他应得的，继续砍价：“这是学校给我的，咱学生会不表示表示，毕竟我可是为学生会做出的牺牲，都是为了学生会的招生工作。”
    钟灵道：“我听钟毓说你在练车，喜欢车啊？我送你台车怎么样？”
    金乐叹了口气：“你说完了，我已经买了。”
    钟灵道：“可以多一辆啊，车这种东西，多一辆总是好的。”
    金乐摇头：“我比较专一。所以，我还是想要卡牌。”
    钟灵沉默片刻：“让我考虑一下，等卡师协会正在进行的工作结束，我会给你答复。”
    至于钟灵为什么要等卡师协会的工作结束，金乐没有深究，他就是敲竹杠，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有自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好嘞。等会长好消息。”
    跟钟灵确认过，我这周还是没有任务。于是他开车离开，回南门直奔红雾边缘，将车子开进边缘哨所附近的荒地里藏好，然后悄悄越过南河支流，进入红雾之中。
    放出狗子，巨熊，老耗子等卡灵，想了想，把黑蜘蛛也放了出来。
    给他们下命令道：“去捕猎吧！”
    卡灵们四散而去，只有老耗子没走。
    “怎么又来这个地方了？”
    老耗子一脸担忧。
    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你害怕那头金狼？”
    老耗子不认怂：“我会怕他？他是萨满，我是军师，我们地位相当。我只是不想招惹麻烦罢了，我手里有鬼脸菩提，他能感应到。”
    金乐想了想：“你是说他能找到你。”
    老耗子道：“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二话没说把老耗子收回去，他一个人碰上那头狼可不好玩，那可是a级诡异，如果评估体系更新之后，弄不好是s级，毕竟上次银光卫那么多人，其中还有a级高手都没能留下那头狼。
    金乐这次进来，目的是测试几个新卡灵，主要是那只黑蜘蛛。
    放出卡灵们后，金乐最后招出石明灵，让他汲取大地灵力补充自己。免费的灵力，不吸白不吸。一边吸收灵力，一边将灵力用来滋养本命卡和药神娘娘，长期滋补之下，卡灵是有机会升级的。
    带着石明灵在红雾中晃荡了半个多小时后，感应到狗子那边有了发现，立刻循着精神联系追踪过去。
    原来是一只野兔，明显怪物化了，因为这只兔子有绵羊那么大。
    狗子缠住了野兔，围着它找机会撕咬。
    通过卡牌控制黑蜘蛛过来，它速度极快，作为精神存在的黑蜘蛛，仿佛不会受到物质的阻力，看到兔子之后，不用金乐指挥，它就冲了上去，金乐感觉到它的精神得到了补充。
    明白这是在狗子撕咬之下，野兔产生了恐惧感。这些恐惧情绪，被黑蜘蛛吸食了。
    金乐继续仔细观察，当发现黑蜘蛛无法从野兔身上吸收到恐惧之后，它突然扑了上去，从野兔身上穿过，然后野兔一翻身，腿蹬了几下，嘎了。
    明明就发生在眼前，金乐却完全没看出野兔是怎么嘎的。
    还得继续试。
    这次时间短了点，十几分钟后，狗子找到了一群野鸡，真是条好狗。
    可惜野鸡乱飞，狗子抓不住，但黑蜘蛛过来后，身体诡异的直接飞上天空，仔细感觉，是它射出的蛛丝缠住了这些野鸡，野鸡们一个个莫名其妙从空中掉落。
    这次金乐通过精神感应了解到了一点细节，蜘蛛扑向这些野鸡的身体，但攻击的其实是它们的精神，只是发生的太快，金乐来不及‘看’到多少细节就结束了。
    在红雾中晃荡了一天，最后也没能彻底摸清楚黑蜘蛛的攻击方式，只是确定很强，遇到的怪物都是一击必杀，连伤口都没留下。其中甚至有一头野猪。
    金乐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卡灵跟自己之间的精神联系是有距离极限的，狗子大概能跟自己保持一公里左右，巨熊更短，只有三百米左右，而蜘蛛即便深处十公里外，依然跟自己有强烈的精神联系。看来这种联系跟等级关系不大，应该是卡灵的某种特性。至于蜘蛛跟自己的极限距离是多少，没有试出来，不过十公里足够用了，都能覆盖整个街区了。
    一想到覆盖街区，金乐恍然，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试试，大概是因为担心出意外，在人群中尝试的时候，蜘蛛一直都在他身边，不敢让它远离。
    天黑之前返回家中，晚上搂着沈绫罗，将黑蜘蛛放了出去。时刻注意着它的状态，让它自由穿梭在街区。
    它的身体能穿透物质，只是会有一点消耗，所以没有一道房门，没有一面墙壁能阻挡它，它的身体又不会被人发现，金乐不由感叹，如果用这只蜘蛛当间谍，简直绝了。
    只不过金乐透过黑蜘蛛的眼睛、耳朵，金乐看到了街区的人间百态，看到了太多不该看的，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很快就麻木了，不会刻意去注意这些信息。
    金乐只是追踪，而没有刻意控制，因此黑蜘蛛按照它的意愿，随意穿梭在一户户人家。金乐发现，蜘蛛吸食恐惧情绪的下限很低，哪怕是小小的惊吓，比如突然被人在旁边喊了一嗓子，都能产生微弱的害怕情绪。
    街区至少住着十几万人，这样的小惊吓积少成多，累积起来是相当恐怖的。一晚上蜘蛛就吃了个饱，比在红雾中一天的收获大得多。果然这只蜘蛛更适合人类社会，难怪老耗子认为它是人类社会诞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