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上百名天剑宗弟子脸色苍白，秦凡的威势太强大了，他们感觉像是面对一位远古走来的巨人。
    不过，这里毕竟都是精英弟子，修为与见识都比第一层弟子高很多，秦凡气势虽强，但不灭剑体毕竟还处在第一层境界，还远没到单以气势就能震杀敌人的地步。
    那名负责指挥的弟子，咬紧牙关，大喝一声：“轮回！”
    直接发动轮回剑阵最强大的攻击，他们担心只有这一次出手机会，晚了恐怕连剑阵都来不及发动。
    唰！
    上百名弟子一起抽出长剑，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所有人都将长剑插入大地。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知道训练了无数次。
    “这剑阵……有些诡异啊？”
    “插入地下的剑阵，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轮回剑阵吗？”
    “以前只听说过天剑宗的轮回剑阵，从来没见到过，没想到这剑阵竟然如此古怪。”
    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年轻人都是一脸迷茫，就连很多老家伙，也是满脸好奇。
    显然，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轮回剑阵。
    秦凡脚步也是微微一顿，不过并非好奇，而是当那些弟子把长剑插入地下时，他敏锐地感应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地下向着四面八方无限延伸出去。
    秦凡并未在意，依旧背负双手，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攀登。
    他剑心通透，剑体通明，隐隐有五色神光闪耀，那是他身上那些名剑的灵蕴显化。
    虽然他没有出手，可单单是不灭剑体透发出的威压，就让天剑宗的弟子们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光是气息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太可怕了，难怪他年纪轻轻，却敢一个人挑战天剑宗！”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人道渺渺，仙道茫茫，红尘多苦，不如归去……”
    是那名负责指挥剑阵的青年发出的声音。
    跟着，上百名弟子同时念诵：“人道渺渺，仙道茫茫，红尘多苦，不如归去……”
    大地忽然颤抖起来，所有人看见，一股莫名的力量从那些弟子脚下冒出，大地之下，有银色阵纹闪烁。
    那股力量并不是太强，但却有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虽然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力量，但大家却能清晰的看见。
    那些莫名的力量从地上的银色阵纹输送到那些弟子身上，然后又在半空中汇聚。
    上百名弟子，上百道力量汇聚的通道，最终在众人上空汇聚出一个灰色漩涡。
    那个漩涡不停旋转，仿佛打开了一道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一阵阵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从那个漩涡中溢出，众人毫不怀疑，一旦被漩涡吸走，恐怕立时形神俱灭。
    秦凡眼中放光，这哪里是什么剑阵，分明就是一座杀生大阵！
    利用地上的阵纹沟通天地，显化法则之力，又以这些弟子的精气和神魂为引，汇聚法则之力，生出恐怖的杀生大术。
    既然剑阵名为轮回，秦凡猜测，半空中的灰色漩涡，应该具备轮回之力。
    有人咽了口唾沫，惊恐地望着天空中不断旋转的灰色漩涡：“这就是轮回剑阵吗？我怎么感觉像是一头噬人凶兽的血盆大口啊！”
    “是啊，一点也不像剑阵，倒像是一座杀阵！”
    几名隐藏在人群里的老怪物，如枯木般的老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我能感受到那漩涡里的法则之力，好一个天剑宗，好一个轮回大阵！”
    他那口气，也不知是在称赞天剑宗，还是在嘲笑，但是，这都不妨碍他们承认轮回剑阵的恐怖。
    剑尘的大笑声传来，听起来颇为得意：“小子，可敢入轮回一试？”
    众人默然。
    轮回一世，草木一秋，入轮回，等于由生入死，谁人敢入？
    “剑尘这老杂毛傻了吧，谁会主动进这破玩意里面？”一名老的不能在老的枯瘦老人，很不客气的大骂，显然对天剑宗颇有成见。
    不料，他话刚说完，正好登上石台阶的秦凡，傲然抬头，淡淡答道：“有何不敢？”
    ……
    众人一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凡。
    “这小子，他傻了吧？哪有主动进套的！”
    “我看他不是傻，是狂妄到极点。”
    “这种狂徒，死了也是活该，大家不用替他担心。”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编排秦凡的不是。
    纳兰明月想出声劝阻，却被一旁的轩辕唤雨拦住：“门主放心，秦凡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剑尘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大喜过望，他本就是想激一下秦凡，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好，请君入瓮！”他急忙说道，生怕秦凡会反悔似的。
    而且，还用请君入瓮来刺激秦凡，唯恐秦凡改变主意。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红尘多苦，不如归去……”
    众人的诵读声响彻天地，半空中的灰色漩涡还在吸取法则之力，偶然溢散出的气息，都会让人一阵心惊肉跳。
    秦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身黑衣，黑发飘舞，如神如魔。
    他抬起腿，登天而上，大步入轮回。
    “进、进去了！”
    “真的进去了！”
    “这也太生猛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对轮回剑阵，很多人都好奇，灰色漩涡里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轮回通道吗？
    纳兰明月暗暗祈祷：“秦凡，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其实，就算秦凡不主动进入，一样要进入灰色漩涡。从他踏上二层的石台阶起，大地上的阵纹，已经将他锁定了。
    如此，不如干脆一点，主动进去，看看这轮回剑阵有何奇妙之处。
    “哈哈，此獠当灭！”看到秦凡的身影消失在轮回中，剑尘仰头大笑。
    操控剑阵的众弟子，盘膝坐在地上，吟诵的声音更大了。
    大地上，银色的阵纹勾勒出山川河流，星辰幻灭的图案，莫名的气息让人心悸，不敢越雷池半步。
    一丝丝法则之力沿着众弟子传导入上方的灰色漩涡中，让人觉得深处诡秘之中，不敢妄动。
    “这小子，还能活着出来吗？”
    “哼哼，轮回，相传乃是仙王所掌控，凡人之躯，又怎能入轮回？就算不形神俱灭，怕是早已投胎转世，不知身在何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