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阮清音的眼角滑落,她哭得近乎要站不住身子。
若不是元敬忠扶着她,怕是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娘娘,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元敬忠安抚她,“碧水这个节骨眼不见了,说不定是好事。”
好事?
这怎么可能会是好事呢!
“说不定碧水已经被什么人给悄悄……”
剩下的话阮清音没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不会的。”元敬忠语气愈发笃定,“娘娘是不是担心宁妃等人动手?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担心。”
“为什么?”
阮清音不太明白,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向元敬忠,“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元敬忠分析道,“如今娘娘您是去行宫接太后了,等有朝一日回宫,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手握凤印,又有前头收拾宁妃的例子摆着,谁敢这样悄无声息的动你的人?
与其这样被你抓着把柄,不如一开始就给碧水定好了罪,当众处死,这样就算你日后想要追究也无话可说。
甚至,当娘娘你想动手的时候,还能说一句是以权谋私,反倒可以给自己做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出来惹人疼爱。”
不管怎么选,悄无声息做掉碧水,都是最愚钝的办法。
阮清音听闻这话,情绪已经平和了许多,但隐隐还带着几分担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碧水到底去哪儿了?”
“微臣想,碧水应该是知道,娘娘你不在宫中她会很危险,所以干脆给自己找个由头躲起来了。”元敬忠回答,“这样等娘娘回宫之后,再寻个理由洗清她身上的罪名,便又能在你身边伺候了。”
“你说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阮清音点点头,彻底相信了这理由。
只是仍旧忍不住原地踱步,“那她会躲在什么地方呢,有没有钱吃饭,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娘娘,再过三日,太后的马车就要进京了,别担心,碧水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元敬忠安抚她,“碧水那么聪明,娘娘还信不过吗?”
说了好长一段时间,阮清音终于点点头,“好,再等三天,我就去接碧水回来。”
至于这段时间里碧水受的苦,她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弥补。
“京城人多眼杂,娘娘现在还是别总出来走动,赶紧离开吧。”
元敬忠自己也是抽空溜出来见阮清音的,这会儿急着要回去给几个妃嫔把平安脉。
刚转身,又被阮清音给叫住。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元敬忠问道。
阮清音拿出了怀里的那个鼻烟壶,递给元敬忠,“京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我在宫里的时候听其他人,若是能有个鼻烟壶,冬日里的咳嗽就能好一些,麻烦元太医帮我把这个,带给我爹爹。”
因为她和宁嫣儿的斗争,害得爹爹和娘亲被困在府上无法出门,阮清音实在内疚,所以便想做点什么来弥补。
元敬忠接过去,打开嗅了嗅道,“的确是有这个法子,但是娘娘这个鼻烟壶里装的是刺激鼻子的东西,等我带去太医院换些温和的药膏进去,这样便能管用了。”
一边说,一边将鼻烟壶放进了怀中。
带着这个鼻烟壶,元敬忠便回了皇宫里的太医院。
他吩咐身边的药童,研磨一些药膏,再装进鼻烟壶里,自己则抬步往外走。
刚到门口,正好和墨染尘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