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十里八乡找不出一个比他得行的
作者:易水岚   娇娇小姐回农村,痴汉手段太惊人最新章节     
    许钧炀开始剪纸。
    剪出复杂的图案,做出来白色的纸灯笼,又巧手折了纸莲花。
    陈漫凑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看得目瞪口呆。
    许钧炀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手里的剪刀都快翻出花来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当时许钧炀说的自己剪的窗花,真的是他自己剪的。
    怎么会有人心灵手巧成这样!
    每一样东西都做得非常精致。
    钧炀爷爷在一旁帮忙,手段更是熟练有余,他拿着剪好的花纸包住竹条,放在一旁备用。
    许钧炀忙完这些,材料准备齐全之后,开始扎奠门。
    陈漫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做着手工艺活儿,认真的脸上带着一股虔诚和敬畏。
    奠门扎得很漂亮,美轮美奂。
    若不是说用来祭奠亡人的,担心不吉利,相信更多人会真担心地喜欢它。
    “钧炀这手艺好,十里八乡找不出一个比他得行的。”
    “那是,你看这门扎得多乖啊。”
    “晓得他们一个男娃儿手咋啷个巧哦,我点都不得行。”
    “是咯嘛,人家硬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啊。”
    “你看他那对联写得龙飞凤舞的,样样都得行啊。”
    陈漫佩服得五体投地。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特别想哭,现在她的情绪很稳定。
    甚至还有心情来欣赏一下许钧炀的杰作。
    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手下笔顺流畅地毛笔字。
    洒脱俊秀,字如其人。
    她只在旁边看,半点声音不出。
    这一切好像格外地肃穆,连写字都带着敬畏。
    做饭的锅灶在陈漫家院子里搭建起来。
    几个做饭的师傅穿着围裙不停地忙活着。
    不时有人会去放一挂鞭炮。
    陈漫和一群老人围坐在一个大火堆旁,看见许钧炀和他爷爷一人提着一个大箱子从他家到自己家来。
    院子里很热闹,不忙活的人坐在一起烤火聊天,没她什么事,所以顿觉疲倦。
    直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才将她的瞌睡赶跑。
    陈漫其实一直有些懵,真的一点也用不到自己?
    怎么也没人跟她商量个事情啥的,比如哪天下葬,她应该做什么,搞得她像个看热闹的外人。
    “我真的不用做什么吗?”
    她坐在一堆老太太旁边,问旁边的人。
    “你懂啥子,这些事都有人做,有事会喊你的。”
    她这才安心些,认真看着在棺材旁边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一群人。
    猛然发现,那坐在高凳子上游刃有余地擦锣的人不是许钧炀是谁?
    那无比熟练随意的姿态,修长的手指随意绕在锣线上,锣随着他手指翻飞擦击,发出哐哐哐的有节奏的声音。
    几个敲锣打鼓的人默契配合,天衣无缝。
    敲一会又停下来唱一会儿。
    陈漫玄幻了,受到重击。
    他,怎么会这些?
    这些不都是‘白事先生’该做的事情吗?
    怎么他还是个白事先生吗?
    他的形象和职业全然不匹配,一会儿村干部,一会儿白事先生。
    由于陈漫的目光太过于炙热,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钧炀。
    所以当他的视线猝然对上来的时候,陈漫心里像是被灼烫了一下,又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的目光和平日那种清润温淡很不一样。
    变得更加地疏离,无波无澜,准确地说是严肃庄重。
    那眼神好像夏日里遇到寒冬,无悲无喜,天生无情,一下子就让人心也凉了。
    悲悯遥远。
    带着对生和死的敬畏。
    那种眼神好陌生。
    陈漫收回了目光,眨了眨眼,试图挥去脑海中他那无波无澜的眼神。
    因为她对许钧炀的最大感觉就是,他看自己的眼光和看别人的眼光不一样。
    看别人就是吴无波无澜的平静,但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的眼里会多一丝温润。
    可这眼神好像有粘性一样,挥之不去。
    晚饭时分。
    一挂鞭炮把村里的人都召唤来了。
    一张张圆桌摆在院子里,显得有些拥挤。
    老老少少的找着位置就坐下,生怕别人抢了。
    这个时间点,是一年里村里人口最齐全的时候。
    有人坐下,但是还有很多人站在马路上等着,等着第一轮下了好立马有位置坐下。
    陈漫无所事事,作为主人,虽然很饿,但是也不好跟别人抢。
    她找了个板凳,坐到火堆边。
    吃饭的时候,白事先生们才停下来。
    许钧炀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在竹林下的火堆旁看到了孤零零的她。
    没玩手机也没有做其他的。
    就是发呆地盯着火红的炭盆。
    陈漫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来。
    抬起迷蒙的眼神看过去。
    正好和许钧炀的目光对上。
    她发现,此时的他看人的眼光又变回来了。
    不再是飘渺遥远的,而是温润的。
    她不知道为何,一直在心底存了半天的难受突然就解开了。
    “怎么不去吃饭,不饿吗?”
    他的声音温润低柔,全然又不是刚刚主持白事时的模样。
    陈漫看得恍惚,半晌才想起来答他的话。
    “饿了,但是作为主人家,去跟别人抢有点不好意思。我等下一轮再吃。”
    许钧炀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便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
    冷风从河边吹过来,前面的后面凉。
    陈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许钧炀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等会吃完饭加一件衣服或者换一件厚一点儿的。别感冒了,这两天还比较忙,可能随时会有人叫你。”
    陈漫点点头。
    “你竟然还会那些吗?”
    她的目光看向被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奠门抬了抬下巴。
    许钧炀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小时候就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学了些。”
    “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
    “不是,初中的时候就比较熟练了。”
    陈漫眼睛一亮,“哇哦,那你是有点天赋的。怎么你爷爷不叫你继续发扬光大?”
    “我开了一家殡仪馆。不过,农村一般用不到。”
    陈漫:···········
    “很好。也算是接了你爷爷的衣钵。”陈漫要笑不笑的,耸了耸肩,“听起来这些东西还蛮神秘的。”
    许钧炀笑笑不语,将白皙修长的双手凑近火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