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凑上前去，“方锦琇。”
秦锦萱轻轻点头，随即看向春嬷嬷，“多谢祖母的疼爱。”
“大小姐早些歇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吩咐就是。”春嬷嬷福身道。
秦锦萱轻轻颔首。
春嬷嬷这才离开。
秦锦萱入了院子内，看了一眼院内的环境，有些似曾相识。
这与她在忠勇侯府的院子倒是有些相同。
只不过更大更华丽。
秦锦萱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对方老夫人来说，如此地重要。
她对自己的疼爱，让她想起了秦老夫人对秦月夕。
秦锦萱终于感受到了何为祖母的疼爱。
“大小姐。”琳琅看向她，“这院子里头什么都不缺。”
“嗯。”秦锦萱点头，又看向芳儿，“方锦琇一直不曾府上的旁人？”
“是。”芳儿垂眸应道，“因她身子不好，老夫人只让她待在跟前，后头，大夫人去了，便让奴婢代替去守灵了。”
“她们也不怀疑？”秦锦萱不解道。
“大老爷一直在京城，二老爷后头又没了，如今府上也没有几个人。”她说道。
“那还剩下谁呢？”秦锦萱紧接着问道。
“大公子随着大老爷在京城，二公子一直待在府上，二公子乃是二老爷……”芳儿说着，便看向了阿芜。
“不是说要娶我母亲吗？”阿芜不解。
“二公子的母亲，便是二夫人，是难产死的。”芳儿说道，“后头，二公子才遇上了你的母亲。”
“原来如此。”阿芜了然道。
“大夫人只生了一儿一女，不过，在京城内却有不少庶出。”芳儿道，“只是碍于老夫人的威压，倒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那二老爷呢？”秦锦萱又问道。
“二老爷跟前也只有二公子。”芳儿直言道，“如今府上是有三老爷与三夫人操持。”
“所以，府上如今还有几位小姐？”阿芜连忙问道。
“阿芜排行的话，乃是三小姐。”芳儿直言，“二小姐是三夫人所生，还有四小姐与五小姐。”
“那三夫人没有儿子吗？”秦锦萱问道。
“有。”芳儿看向她，“如今才五岁。”
“哦。”秦锦萱点头，“看来，并不麻烦。”
“三夫人性子豁达。”她说道，“知晓您要回来，很是高兴呢。”
“嗯。”秦锦萱点头。
芳儿又凑近道，“只不过，太夫人不好惹。”
“太夫人？”秦锦萱一愣，“她还健在？”
“健在啊。”芳儿看着她，“如今续弦的大夫人便是出自太夫人娘家的，宣平侯的老夫人，也是太夫人所生，她与已经故去的方太贵妃乃是亲姐妹呢。”
“所以呢？”秦锦萱又道。
“当年，便是她让方家的庶出去宣平侯那做了姨娘。”她回道。
“原来如此。”秦锦萱低声道，“ 那现在方家做主的是谁？”
“是老夫人。”芳儿回道，“只不过，太夫人也会偶尔插手。”
“看来，这府上还有太夫人的人。”秦锦萱直言道。
“有。”芳儿又道，“咱们府上除了老夫人，还有太夫人的侄女，后来给老太爷当了姨娘。”
“所以呢？”秦锦萱挑眉，“她一直伺候在太夫人的身边？”
“是。”芳儿垂眸应道，“大老爷乃是她所出，后来，过继到了老夫人的名下。”
“这么复杂？”阿芜皱眉。
“哎。”芳儿又道，“我们都唤她太姨娘，她的性子可不好。”
“嗯。”阿芜皱眉，“看来，咱们去京城之前，还要先将这应付了才是。”
“明儿个，她必定会发难。”芳儿看向秦锦萱，“大小姐，您可要当心才是。”
“好。”秦锦萱垂眸应道。
她原先也料到方家的水会很深，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太夫人。
而且，这太夫人怕是没少掺和宣平侯府的事儿。
不然，为何冷老夫人会那般性子呢？
想起冷老夫人逼死了秦明吟，看来，明儿个是该好好会一会这太夫人了。
秦锦萱也不再多想，而是收拾了一一番，早早地歇息了。
次日，四更时候，她便醒了。
待她收拾妥当之后，便去了方老夫人那。
方老夫人也在等着她。
而她的右侧坐着一个人，瞧着便是那太姨娘了。
她眼神锐利，盯着秦锦萱看着的时候，多少是有些不屑的。
秦锦萱上前，朝着方老夫人福身，“孙女给祖母请安。”
“琇儿，这是你太姨娘。”老夫人说道。
“见过太姨娘。”秦锦萱上前福身。
“看来，这规矩是该好好学一学了。”太姨娘淡淡道。
“有何不妥？”方老夫人挑眉，慢悠悠道。
“算来，我也是她的祖母，她却唤我太姨娘？”太姨娘冷冷道。
“锦琇乃是方家的大小姐，是正经的主子。”秦锦萱直言道，“而姨娘呢？”
她又道，“即便您是太姨娘，却也不是方家正经的主子，若真的计较下来，太姨娘也不该坐在祖母的身旁。”
她的话，让太姨娘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大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啊。”太姨娘冷冷道。
“牙尖嘴利？”秦锦萱不解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祖母心善，念在太姨娘伺候过祖父的份儿上，才允许太姨娘坐在身旁，可，太姨娘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太姨娘腾地起身，冷冷地看着她。
秦锦萱朝着方老夫人福身，“祖母，孙女想要跟您亲近亲近。”
她说着，径自走到方老夫人的身旁，缓缓地坐下。
方老夫人笑吟吟道，“乖孙女，这些日子难为你了，这些日子可好好地让我疼你才是。”
“是。”秦锦萱乖顺道。
太姨娘头一次吃瘪，气得直接说太夫人要吃药了，她该去伺候了。
秦锦萱抬眸看了一眼太姨娘，目送着她离开，便看向了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捏了捏她的脸颊，“果然是我的乖孙女。”
秦锦萱笑着道，“咱们方家虽说不在京城了，可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不是？”
“再说了，是她说我没规矩的。”秦锦萱委屈道，“孙女可是最懂规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