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萱起身等司徒钰进来。
李嬷嬷朝着司徒钰福身。
司徒钰微微颔首，便看向秦锦萱，“表妹。”
“表哥可是听到这两个丫头说的话？”秦锦萱倒也直截了当地问道。
“听到了。”司徒钰直言道，“这两个丫头在那说张婆子吃醉酒一头栽进了池塘里头。”
“事到如今，你们二人还敢狡辩？”秦锦萱沉声道。
莲儿有心反驳，可是面前的可不是她们能够狡辩的啊。
她连忙道，“奴婢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当真不知晓这张婆子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秦锦萱淡淡道，“不如直接报官，将你二人送去官府便知晓了。”
“大小姐饶命啊。”莲蓬连忙道，“是……是……春桃给了奴婢们好处，让奴婢们如此说的。”
“春桃？”秦锦萱挑眉，“一个香桃，一个春桃……”
李嬷嬷看向她们，“那你们可瞧见了张婆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奴婢瞧见了。”莲蓬回道，“是春桃将张婆子推下去的，又将翠珠的荷包放在了那。”
“当真如此？”李嬷嬷不敢相信。
“是。”莲蓬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春桃才给了奴婢们好处，说是只要奴婢不说，便什么人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便写下口供，免得到时候不认账。”秦锦萱说着，便让琳琅都记了下来，而后让这两个丫头画押。
司徒钰见秦锦萱就这样让这两个丫头现行了，赞许地看着她。
秦锦萱也只是微微颔首，“今儿个，幸好表哥作证。“
“那春桃又是谁？”司徒钰倒是不记得了。
“是二妹妹跟前的丫头。”秦锦萱低声道。
“哦。”司徒钰轻轻点头，“我先回去了。”
“好。”秦锦萱回礼。
司徒钰转身离开。
李嬷嬷看向秦锦萱，“大小姐，此事儿？”
“我自然要去祖母那讨个公道了。”秦锦萱直言道。
“此事儿，必定是那丫头一人所为，二小姐也不知情。”李嬷嬷看着她，“如今大姑奶奶在府上，万一闹大了……”
秦锦萱冷笑一声，“李嬷嬷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何曾想过要顾忌我的颜面？”
她眯着眸子，盯着面前的两个丫头，“带着她们，跟我走。”
“是。”琳琅垂眸应道，便亲自带着这两个丫头，随着秦锦萱走了。
翠珠也是一脸委屈地跟着。
待到了秦老夫人的院子，李嬷嬷率先派人过来给她通风报信了。
此时，司徒枫与秦明慧也在。
就算她不说，可是，证人是司徒钰啊，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秦锦萱入内之后，朝着秦老夫人福身，又朝着司徒枫与秦明慧行礼。
秦明慧见她这幅模样儿，又看了一眼屋外头跪在院子内的两个丫头，笑吟吟地道，“这是怎么了？”
秦锦萱看向秦老夫人道，“还请祖母做主。”
秦老夫人慢悠悠道，“此事儿不是已经查清楚了，都是自家姐妹，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
“孙女敢问祖母，若是此事儿调转了呢？”秦锦萱抬眸看向秦老夫人直言道。
“你这是什么话？”秦老夫人脸色一沉。
“祖母不过是听信了一面之词，便让李嬷嬷带着人过去，可见在祖母的心中，已然认定了此事儿与孙女有关。”秦锦萱低声道。
“你以为你快要成亲了，我便收拾不了你了？”秦老夫人眯着眸子道。
秦锦萱淡然道，“祖母的心思，孙女岂能不知？”
秦老夫人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秦明慧只是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她可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
做了她当初不敢做的事情来。
别看秦大夫是自己的母亲，可不知为何，自幼她对自己便不怎么合眼缘，也甚是冷淡，而且总是以她是长姐来苛责约束她，但凡出了事儿，不论缘由，都是自己的错。
她在府上可没少受气。
毕竟，被自己的母亲不疼爱的滋味，她当真是深有体会，那种感觉……
如今想来都觉得心酸难过，还带着对母亲的某种怨怼，这是要用一辈子来治愈的。
秦明慧侧眸给了秦锦萱一个赞赏的眼神。
司徒枫坐在对面，也是看在眼里的，却对秦明慧是纵容默认的，可见他对秦明慧的疼爱。
李嬷嬷立在不远处，自然瞧见了，眼里也带着一丝的笑意。
只不过，秦老夫人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妙。
秦锦萱又道，“既然祖母已经知晓了真相，也该唤二妹妹过来吧？”
秦老夫人淡淡道，“已经派人去唤了。”
“那孙女便在这等着。”秦锦萱安静地立在那。
没一会，秦月瑶便到了。
章氏如今还在坐月子，是不能出门的，不过也得知了此事儿，便让陈嬷嬷过来了。
秦月瑶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她哭着上前便跪下了。
“是孙女管教不严，还请祖母责罚。”
秦锦萱也只是冷眼旁观。
秦月瑶的举动，让秦明慧仿佛看见了她的那位二妹妹。
这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看来这姐妹二人的相处，与她与二妹妹的一模一样啊。
当年，她若是有这样的勇气，也不必处处被欺负了。
哎！
着实还是自己太心软了。
秦明慧心中无限感慨。
秦老夫人见秦月瑶如此，低声道，“那春桃呢？”
“她……”秦月瑶哭着道，“服毒自尽了。”
“倒是识趣。”秦老夫人冷声道。
秦月瑶抬眸看向她，“祖母，是孙女识人不明。”
“这两个丫头自幼便跟在二妹妹的身边，原先，那香桃便因暗中对我动手，被责罚了，她后头怎么了？”秦锦萱看向秦月瑶，“如今又是这春桃，二妹妹跟前的两个丫头这脾气性子倒是很像呢。”
她的话，让秦月瑶的脸一阵煞白。
这不是明摆着在说她就是这样的？
她抬眸泪盈盈道，“大姐姐，我压根不清楚啊。”
“反正如今是死无对证了。”秦锦萱耸肩道，“当初，夏姨娘若非是被二妹妹撞了，导致滑胎，坏了身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