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萱抿了抿唇，“他到底要做什么？”
“大小姐，您知道是何人所为？”翠珠连忙问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秦锦萱冷哼一声，“定亲了又如何？不到最后一刻，我就不信斗不过他。”
翠珠听着，与翠玲面面相觑。
琳琅上前附耳道，“大小姐，柳掌柜说有新进的砚台，请您过去瞧瞧。”
“好。”秦锦萱低声应道。
“大姐姐要去哪里？”秦月夕刚过来，便撞上了要出府的秦锦萱。
如今秦老夫人不在，章氏也管不到她，秦锦萱想要出府，也不似先前要去请示。
她握着秦月夕的手，“三妹妹来得正好，墨轩阁新进了几方砚台，咱们去瞧瞧。”
“好啊。”秦月夕欣然答应。
二人便手牵手出了府，坐着马车前往墨轩阁。
待到了墨轩阁，正好碰上了林菀之与赵思悦，四人见了礼，便有说有笑地一同挑选了。
柳掌柜上前看向她，“秦小姐，新进的砚台，一早便给您准备好了，还请您过目。”
他亲自捧着托盘过来，这砚台都是用一个个锦盒放着的。
林菀之想起了上回去苏家见的那方砚台，当真是绝无仅有，如今看着这面前的几方，虽说比不上，却也是上品。
她瞧上了最后打开的那一方，抬眸看向柳掌柜，“这方砚台我要了。”
“林小姐当真好眼力。”柳掌柜笑着道，“这可是上好的紫砚。”
林菀之满意地点头，让柳掌柜给她包好。
秦锦萱坐在一旁，盯着那博古架上摆放着一只玉盏。
“掌柜的此处竟然还有这等好物。”秦锦萱走上前去，行至那博古架前，盯着那玉盏。
“这乃是家中祖传之物。”柳掌柜走上前说道。
林菀之也凑了过来。
“这可是翡翠三色？”
“正是。”柳掌柜又道，“不过，这玉盏乃笔洗之用。”
“这……”林菀之也是一眼相中了。
只不过，她知晓是人家传家之物，也只能瞧瞧了。
柳掌柜又道，“我听说聚宝斋近来淘了一些不错的玉盏，诸位可以去瞧瞧。”
“《礼记·明堂位》载：“爵用玉琖乃雕。”秦锦萱温声道，“倒是不曾想到，柳掌柜祖上竟然将玉盏作为笔洗了。”
“倒是让秦小姐见笑了。”柳掌柜无奈道。
“正好，过些时日便是我祖母的寿辰，我正想着送什么呢。”林菀之看向秦锦萱，“不如去聚宝斋瞧瞧。”
“也好。”赵思悦附和道。
秦锦萱看向秦月夕，“三妹妹，也一同去吧。”
“好。”秦月夕点头。
秦锦萱说道，“几位先去，我先前托柳掌柜寻一样东西，要先瞧瞧才是。”
“好。”几人不做他想，便先去了聚宝斋。
这聚宝斋距离墨轩阁也不远，几人步行便过去了。
秦锦萱便随着柳掌柜去了后堂的阁楼内。
“此番多谢柳伯。”秦锦萱朝着柳掌柜福身。
柳掌柜连忙回礼，“少东家说的这是什么话？”
秦锦萱浅浅一笑，“柳伯当受此礼。”
柳掌柜憨厚一笑，“老奴也听说了您与永安侯世子定亲之事儿，您日后有何打算？”
“这定亲又不是成亲。”秦锦萱随即坐下，“如此算来，还有八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将这门亲事退了。”
“按理说这定亲之事儿不必弄得人尽皆知。”柳掌柜又道，“少东家还是当心为妙。”
“母亲如今在云潭寺内，安乐公主也在那，少不得麻烦柳伯暗中派人保护。”秦锦萱说道。
“少东家放心，此事儿老奴已经安排妥当了。”柳掌柜拱手道。
秦锦萱轻轻点头，也不敢逗留太久，生怕被旁人起了疑心。
柳掌柜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琳琅，这才一同出了阁楼。
不远处，有一道黑影闪过。
等出了墨轩阁，秦锦萱也前往聚宝斋。
待入内之后，林菀之正捧着一只白玉雕莲花式高足杯，仔细地打量。
“还有这两只。”赵思悦连忙看向一旁的一对白玉花玉盏，很是喜欢。
秦锦萱走上前去，浅浅一笑，“我瞧着那包金边六棱玉盏不错。”
“那《玉楼春》词中不是有句，‘画堂元是降生辰，玉盏更斟长命酒。’”秦月夕在一旁说道。
“如此，那我必定要好好选一选了。”林菀之一愣，看向秦月夕的时候，也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聚宝斋的掌柜的瞧见秦锦萱的时候，连忙上前恭敬地一礼。
秦锦萱微微颔首，“我今儿个可不选东西。”
“无妨。”掌柜的依旧是笑脸相迎。
秦锦萱则是坐在了一旁，安静地等着。
林菀之挑选好了之后，坐在她的身旁，抿了一口茶，脸上带着抑制不住地微笑。
她扭头看向秦锦萱，“你当真没有喜欢的？”
“嗯。”秦锦萱点头。
其实，她今儿个出府，只是为了来见柳掌柜的，既然目的达成了，也不会有旁的心思。
林菀之却将一份礼物递给了她，“这可是我的贺喜之礼。”
贺喜？
秦锦萱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她。
“你与沈世子不是定亲了？”林菀之直言道。
秦锦萱勉强扯了扯嘴角，“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此言一出，就连刚坐下的赵思悦也是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她。
“这京城内，不知晓有多少女子对沈世子一见倾心呢。”赵思悦不解地看着她，“秦小姐与他定亲了，怎么瞧着不高兴呢？”
“可是他与安乐公主也是人尽皆知的。”秦锦萱自嘲地一笑，“我日后嫁给他，也不过是个摆设。”
林菀之抿了抿唇，秦锦萱所言的确如此。
“事已至此，也只能认命了。”林菀之宽慰道。
“哎。”秦锦萱轻声叹了口气，随即又报以微笑。
毕竟，林菀之也自幼就被选中，也容不得她反悔，她与苏墨尘的婚事儿，早已是默认的，只等着在适合地时机，选个良辰吉日，便水到渠成了。
所以，林菀之早已被安排好了，也早已认命了。
她没办法反抗，也没有勇气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