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无鲜事。
    汤森所提出的种种建议，杰克都经历过，其中一部分，他还是执行者。
    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没有按照这一套来施行，纯粹是没有考虑过直接掀翻金花帝国。再说了，他自己的事情也有很多，没有精力去折腾。
    当然了，若是有人把黄袍做好了，直接套他身上，他也不会拒绝。
    他终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这事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去办吧。”杰克拍板了。
    “谢谢大人。”汤森大喜地接过任务。
    杰克把事情都交给他，既是压力，也是信任。
    若是一切顺利，他也许还能混个大官，当个大贵族呢。
    这可比给金花八世当狗好多了。
    别看他们这些暗卫好像权力很大，跟着金花八世很威风，实质上，只是暗渠里的老鼠而已。
    若是遇到什么问题，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时候，金花八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就是暗卫的命运。
    如今，有了摆脱这个命运的可能性，他们当然愿意为之奋斗，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不要急着走，晚点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
    杰克忽然想到了马琦林萻，还有列维娜这些人。
    既然都要大搞特搞了，那就认真点，上一上强度。
    原来的想法，可以舍弃了。
    什么帮你打探情报，你给我干活啥的，全数化为废话。
    直接把人弄到医疗舱里，弄一下忠诚度。
    末了，再统一安排工作。
    别搞什么独立行动了。
    都好好的为他的事业努力奋斗。
    至于她们想要离开什么的……
    以后这个世界都有可能不存在了呢，还考虑这些干嘛。
    轻描淡写间，就定下了这些人的命运。
    看着是挺残酷无情，但这就是杰克的能耐。
    以及身为帝王的命运。
    他终究不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而是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强大技术的存在。
    当他做出决定的时候，世界将会为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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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琦是在第二天才回到图山的。
    刚落地，就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
    不要怀疑她的气氛感知能力，毕竟是贵族千金，在贵族社会里，交际往来之间，时不时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这时候，就需要依靠读懂气氛，以此避免踩坑了。
    马琦觉得，所有人，包括跟她一起长大，从撒里尔城逃出来的小姐妹们，都隐隐把她排除在外，另外组成了一个新的圈子。
    一个没有她的交际圈。
    这怎么可以呢？
    必须打破如此困境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马琦第一时间去找了莫娜。
    在几个小姐妹之中，她跟莫娜的关系是最要好的。
    她有信心，可以从莫娜的口中得到自己被排挤的理由。
    马琦的想法没有错，莫娜确实跟她说了原因。
    但是……
    “我可是把你当做亲人的耶，你这样对待我的？”
    马琦一脸不满地从医疗舱中爬出来。
    是的，莫娜会跟她说具体原因，但那是在她进入医疗舱，被加载了忠诚小程序以后。
    如今，她也算是自己人了。
    自然，会被归纳到同一个圈子里面。
    问题是……
    “我走了这一遭，也不需要你另外给我解释了！”
    “唉，我的小祖宗，我的小公主。”莫娜摇头叹气，“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是能够随意把秘密说出去的状态吗？”
    马琦闻言，陷入沉默。
    没趟过医疗舱，加载过忠诚小程序的人，是无法体会他们的感觉的。
    那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堪称魔幻的体验。
    从自身的角度来看，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记忆，还是经历，又或者是性格，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唯一跟之前不一样的是，一种对杰克说不清道不明的，堪称狂热的忠诚。
    假如杰克现在命令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仿佛对杰克的忠诚，是根植于灵魂，根植于生物本能，兴许还根植于dna之中一样。
    “人，可以选择生，或者死。”莫娜郑重道，“但是，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为了躯体的存活而跃动。”
    “这……真的太怪了。”马琦举起手，细细观摩了一下。
    她的手细嫩光滑，是正宗的，唯有娇养的贵族千金才有的小手。
    跟之前比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有变化的，是她的心态。
    在她的意志之中，多了一个无法背叛的名字。
    “主人可是高等恶魔。”莫娜笑了笑，“能做到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并不值得惊讶。”
    到了这会儿，反而没有人对杰克的身份有所疑惑了。
    是啊。
    可以轻易地扭曲一个人的心智，让人效忠于他。
    这跟神话之中，可以轻松地蛊惑任意对象，让其为自己服务的大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区别。
    “那你打算怎么办？”马琦收回了视线，转向莫娜，“还是说，延续之前的那套想法？”
    她们这些个贵族少女，最初想的是，借助杰克的势力，打听撒里尔城里的情报。
    若是自己家的势力还在，那就回归家族。
    倘若家族不存了，就牢牢抓住杰克，尽可能地当上城主夫人。
    现在看来……
    她们这些方案，都会落空了。
    “恶魔又怎么样？”莫娜漫不经心地撩起了头发，露出光滑优美的脖子，“恶魔不也照样有夫人？”
    简单的话语，已经充分表明了她的态度。
    杰克就算是高等恶魔，也会有着生理需求的。
    没看神话当中，就算高高在上的，至高无上的神王，也有着神后的陪伴么？
    “确实，忠诚与权力，并不冲突。”
    马琦轻轻点头。
    她也想清楚了。
    为杰克效忠是一回事，当城主夫人，甚至是更高层次的，比如说，恶魔夫人，是另外一回事。
    两者又没有冲突，为什么不一起执行呢？
    “看样子，你是打算成为竞争者咯？”莫娜眉毛上挑，似乎有点不满。
    毕竟多了个竞争者呢，谁都不会高兴的。
    “是竞争者，也是合作者。”马琦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大人的身边，不一定只有我们几个人。但是，我们可以让他只有我们几个人。”
    大家都是贵族出身，马琦的意思，莫娜一下就懂了。
    “你说的很对，我的合作者。”
    “错了哦，是好姐妹。”
    马琦笑眯眯的纠正。
    “我们可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