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公司现在是收购食品厂，原来拖欠的薪资，在经过核实以后，自然会一并发放！”
    王芳大声解释。
    “什么？原来我们厂已经被收购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该死的蛆虫啊！什么时候把厂子卖了的？！”
    “有人收购是好事吧？至少工资能到手了。”
    “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我们干活？”
    “不会是买了厂子后，就遣散工人，然后拿地皮去盖房子吧？我听说南边沿海城市很多都这样搞呢！”
    “只要发工资，我才不管他盖什么！盖个水晶宫都跟我没关系！”
    “……”
    工人们议论纷纷的。
    不过，看起来，都似是接受了现实的样子。
    “没事的话，就先回家吧，后面等通知！”王芳大声提醒，“好了，别都堵在这里，等下还有总公司的人要过来进行盘点呢！”
    在她的催促下，工人们爆发新讨论的同时，渐渐散去。
    “说起来，是什么公司收购了我们厂？”
    “谁知道呢？又有谁在乎呢？”
    “说的也是，反正有钱收就行。”
    “嗨，你说，他们会不会炒了我们，然后发我们补偿金啊？那可是一大笔钱呢。”
    “补偿金虽好，但是现在外面找工作很难的耶……”
    “……”
    王芳回了车，阖上了车门。
    外面讨论的声音一下子就都听不清了。
    开车的张伟先升起车窗。
    等真正隔绝了声音以后，才小声说：“老大，这食品厂在嘤国大老板的名单里吗？我怎么记得没有？”
    “情况有些复杂，这事晚点再说。”
    王芳摇摇头。
    中止了这个话题。
    “走吧，先进去。”
    “好的！”
    张伟开着车，绕了半圈。
    在办公大楼后面的停车场停下。
    两人下了车，从后门通道进入办公大楼。
    因为两人之前亮过身份，进入大楼还挺顺利的。
    穿过一楼的大厅，然后搭乘电梯，去顶层，再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来到食品厂的厂长办公室。
    一路上。
    王芳仔细观察。
    这座办公楼，内部装潢很是破旧。
    墙面有大块大块的剥离，就算露出底下的红砖，也不修补。
    幸亏地面是水泥铺砌，没有上瓷砖。
    不然，怕是能看到坑坑洼洼的地面。
    在进入办公室以后，可以看到，里面的家具都很陈旧。
    给客人坐的红木椅子，掉漆明显。
    椅子腿还坑坑洼洼的。
    不知道是被老鼠啃过，还是被狗咬过。
    一个男人在办公室里绕着圈。
    看到王芳二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王总，你来了！”男人快步上前，露出尴尬的笑容，“你没被那些工人为难吧？这厂子问题也太多了，大清早就有工人来讨债，真的太烦人了。”
    “行了，别客套了，跟我说说这厂子的具体情况。”
    王芳挥了挥手，在一旁落座。
    “好的！”
    男人赶紧自一旁拿起文件，开始报告。
    “北极光食品厂，曾经是恒市食品行业的前三的巨头，随着……”
    “说重点！”王芳皱眉打断，“那些裹脚布一样的玩意说来干嘛？”
    “是是是！”
    男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翻动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重新开始报告。
    “北极光食品厂现有职工607人，占地面积4.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2.96万平方米，千吨冷库1座，生产线9条，其中实罐生产线5条，机械瓶装生产线……”
    王芳皱着眉头，听着报告。
    这些数据，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什么意义。
    因为这些都不是重点。
    “食品厂户头上有12万资金，然后，欠银行贷款22万，还款期限只剩两个月。”
    “已签订的合同还有4单没有完成，预计全部完成后纯收益为3万。”
    “食品厂尚欠原料商30多万原料费，拖欠职工工资约18万，欠物流公司6万……”
    “哇塞！”张伟听到这里，猛地一拍大腿，“虽然我数学不是很好，但你这厂子，欠的也太多了吧？”
    “是有些多的。”男人连连点头。
    “嗨，老大，咱们这是接手了个烫手山芋啊！”
    张伟伸手推了推王芳。
    “这玩意能整吗？这家企业，怕是立马宣布破产，把地皮卖了盖房子都还不了那么多钱吧？”
    “这种事，轮得到我说不行的吗？你可真不会说话。”
    王芳没好气道。
    “你得这么说，虽然有难度，但问题不大。”
    “怎么说？”
    张伟来了兴趣。
    要声明一点。
    杰克在成立名为星海的总公司以后，虽然让王芳担任副总裁，但她只是临时的。
    能不能真正地成为副总裁，得看她的能力与表现。
    不管怎么样，在当下，王芳对对于资金上的调度，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杰克虽然是叫她买买买，可没让她随意地就把公司账户上的资金挥霍一空。
    “以后你就知道了。”王芳没有解释，“让领导层过来，我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人。去会议室吧，免得站不下。”
    “好的。”
    男人匆匆出门。
    王芳坐了一会儿。
    期间张伟反复试探，王芳都不松口。
    这让他更为好奇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快速解决这大量的债务？
    王芳当然不会说了。
    其实昨天从嘤国那边，来了两支团队。
    两支团队，全是杰克花着高薪聘请的。
    但他们的成分不一样。
    其中一支团队，是从嘤国挖来的职业经理人，他们会一边给王芳打下手，一边也是观摩体验着本地的风土民情。
    等时机成熟，就会成为各个收购回来的厂子的领导层。
    他们既是王芳的同事，也是她的竞争对手。
    而另一支团队，则是从全球各地挖来的高智商天才。
    他们的定位是幕僚。
    按现在时髦的说法，是总公司的智库。
    他们将会分析时事，对未来的国际形势与经济走向，做大胆的预测，以及推出详细的牟利方案。
    什么智库，这不就是冲国自古以来就有的幕僚嘛。
    无论如何，这支团队是听命于公司的。
    王芳可以稍微调动一下。
    也正因为有了他们，王芳觉得，就算食品厂的债务再番几番，都能搞定。
    “果然啊，有钱人赚起钱来，比普通人要快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