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海星罐头。”
    杰克不是特别想一再重申这个要点。
    “这是我的人生目标之一。”
    王芳闻言，很是无语。
    人生目标就是做海星罐头？
    那还挺容易实现的。
    感觉这个话题无法延续下去的她，转而道：“道森先生，你刚才是买了那辆汽车吧？一点手续都没办，如此儿戏，可以吗？”
    “这事还要我跟进？”杰克惊讶地看着王芳，“带的那些人，难道是摆着好看的？”
    搞笑。
    神豪文都是买买买就完事了，谁会在意什么手续之类的。
    退一步说，就算他这不是神豪文。
    不是还带着人么。
    为了装杯主动凑上前也就算了，后续的处理，难道也要他亲自出马？
    “呃……是我考虑不周了。”王芳连忙道歉。
    她感觉自己跟杰克的无法沟通。
    思路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没有继续开启话题。
    陷入沉默之中。
    王芳想沉默，杰克这会儿反而不会放过她了。
    “你们这最知名的大学，有哪些？”
    “大学？”
    王芳有些诧异。
    怎么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上。
    带着疑问的她，小心回应：“知名大学的话，有的，像是清北之类的。”
    “你们这边的一般打工族，薪酬多少？”
    “你指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吗？”王芳先给了个范围，“假如是这种的话，他们才刚毕业进单位，大概120左右一个月吧。”
    她是副厂长+翻译，领得多一点，也就230出头。
    “还挺低的。”杰克笑了。
    以小见大，难怪一开放以后，就有海量资金涌入，拉动经济。
    这种薪酬，真的太吸引投资者了。
    以赫敏父亲为例。
    格兰杰先生身为牙医，算他领着那个行业的中位数，年收入大概也有十万英镑左右。
    换成这边的货币，那就是几十万吧。
    平均每个月几万块。
    真的，比起这边的薪酬，真的太高了。
    王芳听了，觉得有些刺耳。
    工资低又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而是大环境如此。
    “那你们这边，有现成的猎头公司吗？”杰克又问。
    “猎头……公司？”王芳有些拐不过弯来。
    她必须承认，杰克说普通话说得超级溜的。
    就是一些词汇，她听不懂。
    她知道公司，但猎头……
    你是什么野蛮人吗？为什么要猎人家的头？
    “嗯，就是发现人才，招募人才的公司。”杰克解释了下。
    印象中，好像是1992年夏，沈阳才出现第一家猎头公司，开创国内先河的吧，
    猎头公司在这会儿还是个新颖的事物。
    王芳听不懂，也属正常。
    “想要让罐头厂做大做强，再现辉煌，没有人才的话，那是肯定做不到的。”
    “猎头公司……招募人才啊……”王芳细品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地低叹一声。
    难道国内与国外的差距真的那么大吗？
    随便一个小孩，就能说着让人听不明白的东西。
    不！
    肯定不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他家里有钱而已！
    王芳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
    “怎么样，有没有类似的组织？”
    杰克的催问，让王芳回过神来。
    “那个……好像没有。”她无奈地笑笑。
    “没有也没关系，现在就组建一个好了。”杰克沉稳道。
    他缺的东西很多，需要一样一样地慢慢拼凑起来，对此，他早有预见。
    “现在组建？”王芳有些茫然。
    “嗯。”
    杰克看她什么都不懂，也就不再说了。
    只是应了一声。
    “等天亮以后，你带我去最好的学校即可。”
    “啊……好的……”王芳木然地回应。
    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我不是罐头厂的副厂长吗？
    来接人，也只是为了罐头厂的订单而已啊？
    猎头公司什么的，跟她有哪门子关系？
    更别说带人去学校啥的了。
    有心想要拒绝。
    嘴唇上下张合好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
    为了订单，有些事情，就算不想做，也得做。
    这是没办法的事。
    王芳在心底暗暗安慰着自己。
    之后一路无话。
    等天渐渐明亮的时候，冰城罐头厂，终于到了。
    这是在市郊的厂区。
    沿途过来，都是无人管理的荒山。
    荒凉幽静。
    唯独冰城罐头厂这么一家场子，坐落于其中。
    看得出来，这里已经是被放弃了。
    若不然，应该会成建制地开发成工业园区，又或者是把厂区搬走。
    而不是让它继续待在这里。
    两辆车伴随着狗叫声，来到了厂区大门。
    一个中年人自岗亭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看着这两辆车。
    张伟摇下车窗，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去：“老李，是我们，快开门！”
    中年人老李闻言，连忙开了门。
    两车随即驶入。
    张伟驾驶着汽车，沿着笔直的道路，一路深入，直至一座楼宇前，才停下。
    “不用停，就这样继续开，先绕着厂区转一圈。”
    杰克忽然出声。
    “另外，王芳，你先去把厂长喊过来吧，反正先喊能做决定的人过来。”
    王芳：“？？？”
    你小子，这就把人使唤上了？
    还直接指名道姓？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王姐。
    腹诽不已的王芳有心想要说不，但想一想订单，还是同意了杰克的方案。
    “张伟，你先带道森先生他们转转吧，我去找厂长。”
    “好的。”张伟轻轻点头。
    既然是决定了分开走，王芳也就下了车，去找厂长去了。
    而张伟则是继续带着人，在厂区里兜风。
    反正就是先绕着转一圈。
    完事以后，继续绕行，当然，要是杰克有想去的地方，就直接开车过去。
    杰克可没有客气的意思。
    他像是已经把自己当做此处的主人了。
    从仓库到车间，都去了一遍。
    他甚至是下车，进里面看过了。
    等他终于完事，再次上车以后，才让张伟开往办公楼。
    刚到。
    就看到一行人站在楼下。
    王芳就在其中。
    她身边站着一个双鬓发白的男人。
    剩下几个，都站得稍微比他们靠后一点点。
    张伟驱使着车，在人群面前停下。
    杰克开门下车。
    看着那个双鬓发白的男人：“你就是这里的厂长吧？这个厂子，你能做主的吧？你直接开个价，多少钱，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