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刘东在粉丝群里发了消息，让管理帮忙询问有没有廊坊本地人，或者对哪里很熟悉的人。
    现在他的粉丝群也有几十个，整天聊天打屁发黄图，热闹的不得了。动不动就搞的封群，老是需要用预备群找回群友。
    运气不错，居然真有2个粉丝回应。一个是十几岁的高中生，就不打扰他学习了。另一个是廊坊市区的土着，叫蔡正波。二十几岁没正经工作，现在每天开开网约车，时间很充足。
    刘东和他电话里聊了一会，感觉这人还行，就和他谈了谈王小虎的事情。蔡正波很热情的表示愿意帮忙，他可以开车全程陪同，当地路况人情也熟的很。
    有这个条件，刘东也没有犹豫，直接买了机票准备明天一早就直奔廊坊。看看天气预报，这两天杭州和廊坊居然都可能下暴雨。
    又给马明宇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早晨谁能来一趟，拿把钥匙，帮他看看家，别让果树盆栽都淋了。
    …
    廊坊市，古名安墟。地处京津冀城市群核心地带，是河北省重要的地级市，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
    地理位置按说是很优越。刘东从北京大兴机场出来，直接就有大巴能去廊坊市区。半小时一班，票价25，持有效机票还能免票。
    十一点到廊坊客运站，路上也只用了一个小时。电话联系，蔡正波就在候车厅等着，很快就过来接上刘东。
    这是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北方汉子，说话带着浓重口音，说话做事都干脆利落。开着辆很旧的雪佛兰，幸好坐上去车况还不错。
    “东哥，我们直接去学校？”
    “嗯，找小虎的同学，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昨天已经大致说过了，两人开始讨论各种可能。但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很快到了这所名为“春歌国际双语学校”的地方。学校平常不让学生出入，刘东电话联系魏振。
    又掏出一千块钱，让蔡正波去买了条好烟，拿着和门卫亲切友好的交流了一会。最后才得到和蔡振几个小朋友隔着护栏聊天的机会。
    “你们知道王小虎可能会去什么地方？”刘东问。
    几个小朋友都摇头，魏振说:“我今天都问过了，谁也不知道。”
    “那你们说说，以前他去过的地方，网吧、游戏厅、饭店、零食店之类的。”
    几个小朋友开始一个个讲，刘东让蔡正波摆出地图，能讲清楚的就在地图上标记下来。
    十二岁的小孩子，能去的地方不多。就算是网吧，也只能是黑网吧。刘东准备在标记的网吧附近找一找。
    最后又问了一些网络账号，蔡振提供了两个账号，一个b站，一个是百度。刘东详细的记录下来。蔡振又递给他一张照片，里面有几个小孩子的合照。
    按蔡振的指点，中间那个虎头虎脑，比划着搞怪姿势哈哈大笑的就是王小虎。
    “东哥，如果能找到小虎，告诉他我们都很想他，让他早点回来。我们给他攒了一万多块，很快就够交学费了。”
    蔡振肉乎乎的小脸，双眼中满是真挚，刘东伸手进栏杆里摸了摸他的头。
    “放心吧，你东哥来了，肯定让他好好的，你们等着他回来就行。”转而看看其他几个小男孩，“你们都是什么名号啊？”
    “我是掷弹手。”
    “我是大肉盾。”果然很肉。
    我是…
    没在这边多待，里面已经有人注意这边了。刘东并没有什么正式身份来做这件事，难道说自己是网友，过来找人的。学校还怕你是故意来找茬的。
    先去王小虎家看一看。蔡振说以前住的房子被卖了，给的这个地址是个老楼。
    循着狭窄的过道到了楼梯，上去二楼就是地址上的房间。门口堆了不少垃圾，有些装着快餐盒类的垃圾袋发出腐臭的难闻味道。
    “东哥，好像没人。”蔡正波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冷静都没有。
    “我们找他邻居问问。”刘东说。
    “有些天没见他家人回来了。前段时间有人上门讨债，都没找到人。”邻居大妈这样说的，“小孩很懂事，才一点点大就会自己做饭，可惜摊上这样的爸爸。哎。”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说不定是跟着老爸去外地躲债了。他妈去年就不在了，应该是离了吧。”
    刘东和蔡正波面面相觑，这要是真的出去躲债，那他俩也没办法找了。
    “那最后见到小孩子是什么时候？”刘东不死心。
    “我想想，四五天前吧，有天很晚了我听见动静就出来看看，看到过小孩。”
    “确定是四五天？有大人在一起吗？”刘东急切的问。
    “确定，应该是上周二晚上，那天我家那口子上夜班。没看见大人。”
    刘东心里一梗，这样王小虎应该是一个人在这里。他想踹开这个家的门，进去看看。
    “东哥，对面那栋楼应该能看见家里面。”蔡正波提醒。
    两人又去了对面，幸运的是那家有人。从厨房能看到这边阳台和客厅以及部分卧室。
    可以看见的地方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胡乱堆放，桌子上的碗筷也是脏的，应该是没人在家住。
    回到车里，刘东给马明宇打电话。
    “你是念电子信息工程专业的，能根据网页注册账号找找信息么，比如在哪里上网。”
    “正在登陆账号的简单点，没登陆的不知道行不行。不过我都不会，得找人，我们系里有这样的牛人。”马明宇简单明了的介绍情况，他这人正经的时候很靠谱。
    “那帮我找人弄一弄，我马上给你发两个账号过去。多花点钱，让人尽心点。”刘东说。
    “啥情况，能说说吗，这事也不算合法，我估计他们会问。”马明宇疑问。
    刘东就把王小虎的事给他简单讲了一遍。
    “行，我马上找人办。”
    刘东给他微信上转了2万块过去。
    和蔡正波商量下，开始就之前地图上标记的网吧开始找起。
    没来之前，刘东都不知道城中村里还有这么多的黑网吧。门面狭小，空气污浊，拥挤不堪，大多是自建房，前后好几个出口。里面不少的未成年在大呼小叫打游戏，看到刘东和蔡正波两个大汉进来也不害怕，浑然当没看见。
    不过十二岁的小孩还是不多，刘东挨个比对，人没找到，却引来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过来盘问。
    刘东直说找自己弟弟，有蔡正波这样本地口音的在，也没真被找茬。
    把附近几个网吧找了个遍，也没找见人。就这么一圈，几个小时没了，眼见天色变暗，两人找了个饭店，简单吃了顿晚饭。
    心里惦记着事，刘东准备一会再在附近碰碰运气。对蔡正波说让他先回去，处理处理自己的事，晚上不用陪着了。
    “我没啥事，孤家寡人一个。东哥你要在这边转，还是让我跟着安全点。”蔡正波拒绝了刘东的好意。
    刘东也不再规劝，两人又去几个王小虎去过的地方附近寻找，主要是肯德基这样的快餐店。专门找店员拿照片询问，看有没有人见过。
    天公不作美，八点多就开始下暴雨，坐在快餐店里。看着灯光下一泄如注的雨帘，感受透过门缝刺入的寒气。虽然已经一周了，刘东还是为他今晚不知在哪里受苦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