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鳄鱼的眼泪
作者:七七七枂   翻车后,万人迷她深陷疯批修罗场最新章节     
    见阮雪倾因前人按住唇瓣而轻蹙的浅眉,陆时聿抿掉唇角的一点晶莹坐起身,“松手,没看见卿卿很痛吗。”
    周熠抬了抬指腹,气不过道:“难不成就你心疼宝贝,知道她怕痛还亲这么狠。”
    她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看向先前每次都zuo得最过分的俩人,明明是半斤八两,怎么好意思在这争。
    当时自己痛得哭到嗓子失声,也没见ting。
    女生弯身从空隙间钻出,踩着毛绒拖鞋一溜烟跑上了楼,懒得再管他们。
    结果再出来时就见茶几上的‘约法三章’中多出两行字,以及右下角沈斯言的签名。
    11.若任何一人破坏以上十条的内容并被发现,将予以一万元的处罚,作为举报者的约会基金。
    阮雪倾贴近看着周熠潇洒飘逸的字迹,力量感恨不得直接将纸划破,估计写的时候没什么好气。
    他们要再同住一段时间,这页纸都该写得满满登登了。
    *
    经过上次摊牌的事后,阮秋烟更不愿意回菀城看见自己那叛逆儿子,同其相处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陆时聿只得麻烦袁星炜替个班,想找合适的时机同她聊聊。
    于是单独开车去机场接对方,听见后排传来的关门声,透过后视镜和其对视。
    阮秋烟现在都不清楚该以什么态度对待陆时聿了,只新奇着开口,“今天卿卿没跟过来吗,罕见。”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似有话要说、凝视着后人,又倏尔将引擎熄灭。
    “因为接下来求您的事,不想让她知道。”
    “求我?”
    阮秋烟收敛表情,同陆时聿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掠过抹疑惑,她好像从未听自家儿子用如此郑重的口吻求自己做什么。
    “又是你们的关系对吧。”
    她真不清楚该怎么劝这犟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肯死心。
    “我被阮老爷收养为义女,即便他已经去世多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再怎么说,你都是卿卿名义上的哥哥,不觉得这种事过于荒唐了吗。”
    “卿卿还小,感情方面懵懂青涩,误把依赖当成喜欢,难道你也不懂、跟着糊涂吗。”
    陆时聿薄红的唇抿成绷直的线,猝不及防道:“我也没谈过恋爱,当然不懂。”
    自陆时聿懂事起,阮秋烟还是头一回见他有点耍无赖那意思,既诧异又惊奇,险些给气笑,“所以你想求我做什么?”
    “想求您——离开阮家。”
    他想给卿卿的生活,应该是完美的,而不该备受阻挠、又充斥着质疑的声音。
    所以要从根源解决问题,得劝动她才行。
    事情的发展走向显然超出了阮秋烟的预期,她看着陆时聿恳求的眼神,一时消化不了对方的提议,无可奈何的长呵口气。
    “疯了,真是疯了。”
    想让她脱离阮家,再顺自其然的彻底撇开俩人的表兄妹关系。
    “菀城这么多好条件的女生,你非她不可吗?”
    “嗯。”几乎是尾音刚停,对方就接了上来,“我只要卿卿。”
    “不是她的话,我宁可一辈子不娶。”
    “那你就滚深山里去当和尚吧!!”
    阮秋烟气得面颊通红,嘴边的话还没讲完,却突然透过后视镜注意到自家儿子微红的眼眶。
    眼瞳不禁一颤。
    自陆时聿四岁起,自己好像就没再见他哭过。
    胸腔内翻滚的火气瞬间被浇灭大半,有些心软了。
    “你这是要我做对不起阮老爷的事啊。”
    “他养我那么多年,离世后我反而脱离了阮家,别人该怎么想。”
    听出阮秋烟变软的语气,陆时聿继续,“孝顺是做给活人看的,更何况,您也可以换一种身份继续孝顺他。”
    “。”
    她话语一顿,双臂气结的环在身前、仰靠在真皮座椅上,“太荒谬了,我需要好好考虑。”
    “谢谢妈。”
    “我又没答应你,谢早了。”
    阮秋烟不爽的睨上陆时聿一眼,发现对方眸中的红忽而褪去,哪有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合着这臭小子故意让自己看见的是吧。
    鳄鱼的眼泪。
    *
    “小姐,琉璃花瓶太沉了,您快放下、交给我来搬吧。”
    “没事,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阮雪倾朝不远处担心的任管家盈盈一笑,勾起膝盖垫了下瓶底,好捧得稳些。
    结果重心一晃,只听花瓶掉落在地,摔得碎片四溅的巨响,吓得管家紧忙跑上前。
    瞧女生踩在地上的左小腿划了一道浅长的口子,倒吸口冷气,将人扶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
    “我这就去取药箱,稍等。”
    阮雪倾想抬腿看看会不会留疤,结果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险些流泪。
    听见庭院内愈发清晰的引擎声,转头回望时便让陆时聿瞧见了这幅样子。
    眼尾泛着薄红,像受了委屈似的,抽噎两声。
    顾不得跟在身后的阮秋烟,一个箭步直接冲上前去,单膝半蹲在女生面前,拿掉她放在小腿上的手。
    “怎么弄这么长一道伤口。”
    “捧花瓶的时候手滑了一下。”
    “你两只手都挣不开我一手的力道,那点小劲还捧花瓶,让佣人做就好了。”
    阮雪倾嘟囔的瘪起嘴,这才发现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女人身影,扶住男人的肩膀试图起身,“姑姑。”
    阮秋烟看她略显无措的抿住唇瓣,又瞥向陆时聿,发现人心思压根没在自己身上,正在药箱中翻找药水和棉签。
    无奈的叹口气。
    倒像她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阮雪倾现在处于特殊时期,正同时接受四人的追求,因此总感觉没什么底气面对她。
    否则让阮秋烟知道自己这摊子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爸爸还在公司处理业务,姑姑您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待处理完伤口,一直安静的阮秋烟忽而敲了敲玻璃茶几,扬起下巴示意陆时聿,“进屋,有话跟你讲。”
    她以为哥哥又要挨训,抓住对方的手,却见他水墨画般漂亮的眉眼带笑,“没事,别担心。”
    这回任管家和佣人便更不敢让她插手了,阮雪倾便一点点挪蹭到前院,打开瓶鱼罐头做饵,平时半放养式的猫咪顺循味道找了过来。
    没一会就吃了个精光,舌头慢慢舔着罐底的肉沫。
    她弯起膝盖、想蹲下摸摸两小只,结果小腿的位置一紧,朝后侧跌坐下去。
    一双偏软的皮鞋及时垫在下面,男人有力的腿朝前一靠、抵住了女生的脊背,三月暖阳般的声线在头顶萦绕,“怎么还坐地上了,卿卿。”
    “阿言?”
    阮雪倾捏上对方的衣袖,让其环腰抱起身,压下眼中的惊讶之情,“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伯父生日吗,所以来送礼物。”
    沈斯言看向将大半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的女生,眉眼间的情绪一凝,“怎么受伤了?”
    “摔破了花瓶,”话没等说完,她猛地让男人公主抱起,藕白的手臂下意识攀住对方的脖颈,“?”
    “既然腿受伤,就别在外面晃悠了,我抱你回屋。”
    “哎,不用不用——”
    阮雪倾像小打小闹似的力气根本没用,最后还是安静的任其抱着。
    几乎是踏入玄关的一瞬,刚巧同从二楼走下的俩人撞个正着。
    阮秋烟先瞥了眼陆时聿,随后打量着门口略微面熟的人,半晌隐约回忆起什么。
    沈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