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依言上前了几步，然后在卓云廷旁边停住了脚步。
    空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想和卓云廷有太多接触，但在这个房间中，只有他让自己有些安全感。
    “别紧张，这年轻一辈啊，是没几个能看，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段昌文右手拎着茶壶，左手从一边拿过一个茶杯，缓缓地倒入茶水，茶水稳稳地落入杯中，没有一滴飞溅出来。
    “你想往上爬吗？”段昌文看着手中的茶杯问道。
    这种蛊惑又带着试探的语气，空打心眼里觉得难受，但她还不得不装做欣喜的模样。
    聪明却不绝顶聪明，不正是段昌文需要的嘛！
    “想！”上扬的语气，怎么都掩不住空“内心的激动之情”。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和条子天生不对付，所以用人也需要万分小心。”
    段昌文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向空。
    “你的背景没什么问题，但该有的测试还是少不了的，我们这没有特例。”
    空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她心中却是一跳。
    因为她知道，这测试十成是违背良知的，童远就是因为这个测试，曾经的坚守才会慢慢改变。
    段昌文看着脸上没有露出抗拒神情的空，继续说了下去。
    “我这人其实蛮热心的，虽然青峰帮一直和我们不对付，但我却想帮他们消灭害虫！这不是收到风声，他们帮里的风云人物‘柴胡’是条子派来的嘛，你去把他杀了，这测试就算你过了。”
    老东西，真阴险！
    不管柴胡是不是警察派去的卧底，只要空杀了他，都会得罪青峰帮，而且还会落下杀人的把柄。
    届时，不管空是青峰帮的卧底，还是警察的卧底，或者只是个普通人，都将踏上一条不归路，只能跟着他段昌文一条路走到黑了！
    当然这个测试确实也测试了空的能力，如果她被反杀，那就是没有能力，不值得培养了。
    真是一石四鸟的“好”测试啊！
    段昌文手握着茶杯，等着空的答案。
    空没得选择，但凡她拒绝了， 他们绝不会让她活着回去，有异心的能人，他们会毁掉！
    “好！我不会让老大失望的！”
    空一副青春热血的样子。
    “好，等你好消息。”段昌文把茶往前一推，示意空过去拿。
    空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过去，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
    空坐在自己管辖片区的办公室中，把玩着一把手枪。
    段昌文给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自己还没有杀死柴胡，测试也算失败。
    今天是第一天，空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说实话，这么多个世界走来，她对人生命的敬畏感，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深刻了。
    让她杀了柴胡，她并不会有负罪感，也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她现在是童远，是想走正途的童远，所以她不能直接就这么去把柴胡杀了。
    “叩叩叩……”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空拿着手枪，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