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人间太美好了，你的眼睛不值得看到这么美好的景色。”
    说着，她一剑划向甘棠的眼睛。
    剧烈的疼痛从双眼处传来，鲜血瞬间流出来，甘棠的脸慢慢的都是浓稠粘腻的鲜血。
    “啊！！！”甘棠痛的跪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的哀嚎起来。
    “你的嘴里只能说出恶毒的言语，既然这样，还要这张会说话的做什么？”
    说罢，灵力化为冰刃飞入甘棠的嘴中，甘棠因为眼睛上的痛正张着嘴哀嚎，根本来不及闭嘴，等她回过神来时，口腔中传来剧烈的疼痛，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啊！！！”这次甘棠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
    楚晨希看着这样的甘棠，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同样的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万擎一人无法替你背负浮梁城几十万无辜百姓的罪孽，你身上的罪孽足够你日日夜夜跪着忏悔都无法还清，所以，你的双腿还有什么资格站着？”
    说着甘棠被楚晨希的灵力托起，就像一条被吊着的任人宰割的鱼儿。
    楚晨希不急不缓的挑断甘棠膝盖腿上的筋脉，整个过程越慢，甘棠所受的痛越多，剧烈的疼痛从双腿处蔓延开来。
    甘棠痛的连惨叫的发不出，额头冷汗不断。
    楚晨希依旧不为所动。
    这样算惨吗？
    她见过比甘棠更惨的人。
    所以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人间悦耳动听之声，也不是你这样肮脏的人可以听到的，所以你这一对耳朵也别要了吧。”
    “不、不要……”甘棠终于支撑不住，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词语，想要求饶，却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
    楚晨希出手废了她的双耳，甘棠只觉得双耳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耳边传来刺耳的嗡嗡声。
    做完这一切后，楚晨希灵力一放，甘棠掉落在青瓷地板上。
    接触到地面，甘棠痛的不断在地上打滚，想以此减轻身上的疼痛，但于事无补。
    她的双眼、嘴巴、双耳、双膝无一不在痛，鲜血流了一地。
    楚晨希看着地上流的一摊又一摊血迹，怕甘棠流干身上的血死掉，随手往她嘴里丢了一颗丹药，血瞬间止住。
    而后，她不再管疼的打滚的甘棠。
    “第五刻钟……”
    “第六刻钟……”
    ……
    “第十刻钟……”
    地板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殷红的鲜血慢慢凝固，诸神从开始的惧怕到后面的麻木，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出头认错。
    楚晨希觉得好笑，承认自己错了就这么难吗，宁愿死都不愿意忏悔，都不愿意下跪。
    “姐姐，你怎么……”匆匆赶来的祁瑞明不由自主的瞪圆了眼睛，看着满地的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握着剑唯一站在人群中满身鲜血的人儿，连话都忘了说。
    “凌禾，你……”祁瑞明身后的木筠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我不过是要他们一句道歉，怎么就这么难呢？”她转过身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呢喃，双眼被浓重的悲伤填满，似是在看他们又似是没有，眼神空洞无波。
    木筠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多变，最后他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朝着浮梁城的方向重重跪下，磕了三个头。
    “咚”“咚”“咚”的声音唤回了楚晨希神志，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跪着一个人，他不是被她逼迫跪下的，不是被她逼迫磕下三个头，他是自愿的，自愿下跪，自愿磕头。
    眼神慢慢有了神采，不再空洞无波。
    瑞明见此，也跟着下跪，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越来越多的神君仙子下跪，他们之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对不起浮梁城的百姓，又有多少是迫于她的压力下跪，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们“认错”了。
    手中的利剑滑落，掉落在青瓷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流下，在脸上流下一道又一道泪痕。
    “凌禾，是天界神族对不起浮梁城的百姓。”木筠走上前，轻轻的将落泪的人揽入怀中，“不是你的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伸手将凌禾虚虚的揽在怀里，温柔的安慰着。
    嘴唇不自觉的擦过她柔软的头发，似是不经意间的触碰，又似是情难自已。
    无人发现这一举动，就连木筠也不例外。
    “木筠，谢谢你……”她抬头从木筠的怀中走出，眼中波光粼粼。
    他摇摇头，开口道:“凌禾，你可知化死劫？”
    “化死劫？”千年前她在天界时偶有耳闻，只是能找到化死劫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这是天界明令禁止之事，所以她并不是很清楚。
    “木筠，闭嘴！”一旁的问玉听此慌忙大喊。
    问玉的大喊并未阻止木筠接着往下说，若非问玉将他软禁在醉凝殿，他早已将此事告知凌禾了。
    楚晨希见问玉的着急的样子，便知道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诸神成就上神之尊需去往人间历经天劫，而有些神君仙子时运不佳，位列上神前需渡过死劫，但死劫若是能渡过何来死劫一说？这些需要渡死劫的神君仙子注定不可位列上神。
    但办法总会有的，数万年前，有位需要渡死劫的神君竟然渡过死劫，位列上神之尊，在天界引起轩然大波。
    曾有需要渡死劫的神君仙子不惜任何代价询问那位上神渡过死劫之法，但不管是何等的灵宝法器当做报酬，那位上神对此都闭口不答。
    直到有日那位上神被人设计喝醉酒后，被喂下了能口吐真言的药丸，才发现那位上神竟用旁人来顶替他，就像狸猫换太子一般，渡过死劫。
    但是要寻找到一位能化死劫之人何其之难，化死劫之人要满足三个条件。
    一是化死劫之人要与渡死劫者同年同月同日生。
    二是化死劫之人必须心甘情愿的替渡死劫者死。
    三是化死劫者需得有神格。
    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天下不少，可是化死劫之法对化死劫者而言百利而无一害，首先化死劫者失去的是性命，其次便是神格，拥有神格的凡人，有九成的把握飞升成神，而拥有神格的凡人本就少之又少，试问心甘情愿者能有几人？
    所以哪怕有此方法，天界也没有几位神君仙子敢尝试渡死劫。
    不过这些终究是旁门左道，因为在天界是明令禁止之事。
    “所以，问玉在用我化死劫对吗？”她问道，虽是疑问句，语气却不见疑问。
    一瞬间，很多疑惑迎刃而解，她为什么会成为宋梵音，为什么问玉要假扮成皇兄的转世，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渡死劫罢了。
    “是。”木筠看着楚晨希的神情，缓缓肯定道，“他说你集诸天气运于一身，气运加身时不死不灭。”
    父皇也曾说过钦平道人说她集诸天气运于一身，所以浮梁城灭了，皇兄死了，陆哥哥被镇压七百年，而她依旧活的好好的。
    问玉用她化死劫，她没死，那么俞煦阳一定会死对吗？
    他的蛊终有一日会发作，是她害了俞煦阳……
    问玉看着涌现出滔天杀意的楚晨希，不自觉的后退，他明白小溪不会听她的解释，但他还是开口解释，“小溪，我从未想过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