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钟小葵就感受到了李天阳那均匀的呼吸。
“你……”她似有话说，却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唉！真是不让人省心！”
“小葵，殿下回来了吗？”石瑶刚走进殿堂，就看到了钟小葵那一脸警惕的模样。
像是一位想要保护好玩具的小女孩。
石瑶张了张嘴，旋即轻笑：“别紧张，我不叫醒他就是了，等他醒后，记得告诉他，晋王李克用出关了。”
“知道了。”钟小葵一动不动，想让李天阳睡得安稳些。
李天阳从下午休息到了傍晚。
他醒来时，钟小葵的肩膀已经僵得不能动弹了。
“你怎么这么笨的？”李天阳轻柔地按摩着她的肩膀，为她活血通络，“自己难受就叫醒我啊。”
钟小葵嘴硬道：“我才没有难受，是你自己要给我按摩的。”
“是是是，我求你让我给你好好按摩，否则我心不安。”李天阳顺着她的话说，好让对方心里舒坦些。
钟小葵没有忘记转告石瑶的话：“刚才石瑶来过了，她让我告诉你，晋王李克用出关了。”
又是一位参赛人员。
李天阳点头，然后叹了口气：“有没有传送点啊？每次都要风尘仆仆地赶路，真麻烦！”
“传送点？”跟着李天阳时间久后，钟小葵勉强跟上了对方的思维，能大致理解一些新异词语了。
她说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话本里倒是有不少懂得缩地成寸的能人异士。”
……
休息好的众人相聚殿堂。
钟小葵虽然很享受李天阳的按摩，但是人多她实在不好意思，无奈让对方停手。
“李兄，接下来可是要去太原了？”张子凡大致摸清了李天阳的想法，“玄冥教已除，大梁已灭，女帝对你没有敌意，那剩下的通文馆，恐怕是敌非友了。”
毕竟在开封，他亲眼所见李天阳散去了二叔的内气。
“通文馆也该解散了。”李天阳语气平淡，率先动身。
众人启程。
路上，张子凡实在忍不住，向李天阳问道：“你曾经提过我的亲生父亲，又让我注意义父，到底是为什么？”
李天阳不想透露，只是道：“先找一个人。”
他担心现在透露给张子凡，对方会立刻去找李嗣原算账。
“难道……我的亲生父母是我义父杀的？！”张子凡很快就有了猜测。
李天阳连忙给他吃下定心丸：“你父母都活着呢，别乱说话，只是个中缘由比较复杂罢了。”
众人赶了一夜的路，直到次日午时，马儿疲惫，这才不得不找了一间路边客栈落脚。
李天阳正吃着饭，突然听到客栈老板的声音：“去去去！你个疯老道！你才有血光之灾呢！”
我靠！运气这么好？这就遇上了！
他当即看向店门外，果真看到一位身穿破烂道袍的流浪汉站在那里神神叨叨。
老道掐着手指算了算，惊奇道：“咦？这儿居然还有龙气？！”
客栈老板还要赶人，李天阳连忙走了过去，说道：“掌柜的且慢，我想找这老道算上一卦，多谢！”
客栈老板见李天阳这桌点了不少好酒好菜，这才将那老道放了进来，口中无奈道：“那你可要看紧了他！”
“必须的！”李天阳拍了拍胸脯，又向老道招手：“老道士，过来，我请你喝酒！”
“喝酒？那敢情好！”老道屁颠屁颠地就走来了。
“我们吃饱了。”众女受不了老道身上的酸臭味，纷纷离开。
这样正好合了李天阳的心意，不用刻意去找理由支走她们。
这老道若真是他想要找的人，那父子简直一个德性，喝完酒就容易起色心，几位女子待着不安全。
老道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拿着酒坛畅饮。
他笑眯眯地看着李天阳，打了个酒嗝：“我说怎么会有龙气呢！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龙子，就是血脉没那么纯。”
好！这下不会错了，确实是那个人！
李天阳碰了碰张子凡的肩膀：“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了。”
“李兄，你没在开玩笑吧？”张子凡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向老道：“真是他？！”
李天阳郑重点头，同时对老道说道：“老道士，别光顾着吃，你不是要找你儿子吗？他现在就在你旁边呢！”
“嗯？”老道愣了愣，连酒坛都放下了，“我儿子在哪？”
李天阳指向张子凡。
老道仔细地看着张子凡，嘴唇甚至在发颤：“你……真的是我儿子吗？”
李天阳手指敲着桌面，悠悠道：“老道士，你得了失心疯，以前的事记不清了，我这就帮你回忆回忆，”
“还有张兄，那时你还小，不知道那段往事也正常，我现在就告诉你当时的经过。”
他清了清嗓子：“老道士，你叫张玄陵，是天师府的崇玄真人，李嗣原觊觎你的五雷天心诀，因此在玄冥教攻打天师府时，趁机偷走了你的儿子，还将重伤的你打下山崖，”
“而我身边这位，他叫张子凡，李嗣原的养子，正是你失踪多年的儿子。”
“话已至此，张天师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李天阳喝了一口粗茶，“反正张兄是会信我的。”
张玄陵捂着脑袋，陷入痛苦的回忆，表情扭曲。
张子凡起身，缓缓向他走去，颤抖地伸手：“他是……我爹？”
“啊！”张玄陵突然仰天大吼，身上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将周围的物品震得稀烂。
除了李天阳和张子凡没事，其余人被掀翻在地，受了轻伤。
张子凡没事，是因为张玄陵刻意护着他。
李天阳没事，单纯是因为太强了，张玄陵掀不动。
就连他坐着的凳子，此时都成为了店里唯一完好无损的物品。
……
众人整顿一番后，重新启程。
恢复记忆的张玄陵洗完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再把胡须刮干净，整个人爽朗许多。
钟小葵把她骑的马让给张玄陵，勉（欣）为（然）其（接）难（受）与李天阳同乘。
李天阳让她来骑马，自己则坐在后面看风景，时不时还能逗弄一下对方，颇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