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偌大的皇宫变得人迹罕至，只剩那后宫还有一点人烟。
三天前，后宫里还是住着不少位朱友贞的玩物。
可惜在他宣布退位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玩物随手顺点值钱的东西就赶紧提桶跑路了。
此时的后宫里，只住着七位活人和一具干尸。
除了李天阳、钟小葵、朱友贞这三位，另外四位就是被钟小葵接应过来的妙成天、玄净天、张子凡、梵音天。
李天阳拜托妙成天给女帝写信，让对方利用玄冰打造一副棺材出来，然后送到这里。
玄冰好歹也是比较难得的材料，李天阳不好意思让女帝破费，他想了想，在信的最后添上他自己的一段话。
如下：女帝恩情，天阳铭记于心！待身无琐事后，他日必当登门拜谢，还以谢礼！此段留言，天阳亲笔，示之敬意！
如此一来，李天阳就有理由再次去女儿国转悠了。
一旁的妙成天和玄净天看到他写的这段话后，对视了一眼，俩姐妹眼中都有种难言的情绪。
她俩可是知道的，李天阳喜欢女帝。
所以，这段平平无奇的话，在她们眼中有种莫名的特殊意义。
那台大梁无敌大将军，已经有人带李天阳去参观过了。
他跟工匠要来图纸，看完其中的原理后，再联系一下坦克的造型，他与众多工匠商量着，进行了修改。
如今基本无事，就等玄冰棺材送来了。
……
夜晚，李天阳在院子里面散步，妙成天与玄净天陪在其左右。
李天阳抬头看着天上明月，问道：“玄冰棺还有多久送来？”
妙成天回道：“快了，就在两日左右。”
玄净天挽着李天阳的胳膊，脑袋枕在对方肩膀：“过几日就是新春了，城内定然热闹，何不过了新春再做打算？”
“我要做的，就是让更多人快乐地度过新春，”李天阳摇了摇头，“而不是我在贪图享乐，让百姓遭受苦难。”
话音刚落，他两边的脸庞就被姐妹花一左一右的亲了一口。
“李天阳，”钟小葵出现在三人身后，“朱友贞找你。”
“知道了，真麻烦。”李天阳无奈，让姐妹花回房休息。
他跟着钟小葵来到干尸宫殿。
朱友贞一直被束缚在那里，由钟小葵照顾日常进食，偶尔遇到内急的情况，都是李天阳负责带他去解决。
他现在也看开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是在修炼，或者和干尸母后聊天。
李天阳只是散了朱友贞的内气，并没有像五大阎君那样断了经脉，所以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
“嘿嘿！殿下，快点，我要忍不住了。”朱友贞每次内急都挺激动的，因为能让身为殿下的李天阳帮忙。
李天阳懒得计较这种恶趣味，提着朱友贞像拎小鸡一样，将对方带去茅房。
等朱友贞解决完了，他再把对方拎回去。
李天阳重新放好朱友贞，转身要走，钟小葵突然开口道：“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闻言，李天阳点了点头：“去房顶吧，今晚月亮不错。”
两人出了宫殿，跃上房顶。
李天阳在房顶上躺下，钟小葵抱膝坐在他身边。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钟小葵没有看月亮，而是看着李天阳，“行事不羁，思想奇特，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李天阳内心多跳了几下。
“人生百态，千人千面，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是名叫李天阳的人而已。”李天阳侧过头，入眼的却是钟小葵的大腿和那圆润的屁股。
他连忙重新看月亮：“就比如你钟小葵，钟小葵只是你的代号，这个代号是你身上所有标签的总和。”
“什么意思？”钟小葵皱眉，“你总是会突然说出别人听不懂的词语，我翻阅的书不敢言多，但也不少，却从未听闻。”
“就像你刚才说的，”李天阳指着自己，“我行事不羁，思想奇特，这些就是你给我贴的标签。”
“注释？”钟小葵只能这么理解。
李天阳点头：“差不多的意思。”
“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还是说你自己编造的？”钟小葵越听越迷糊，跟不上对方的思维。
“多看，多想，”李天阳只能如此回答，“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今日方知我是我……”钟小葵呢喃着，灵光一闪，脑里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转瞬即逝。
她有些魂不守舍。
李天阳见她情况不对劲，伸手戳了戳她的屁股：“怎么了？”
“没什么，”钟小葵回过神，竟没有在意屁股的事，“你能再说说吗？”
李天阳不明所以：“说什么？”
“我，或者你，”钟小葵指着自己，又指着李天阳，最后张开双臂，“甚至是一切事物，这些到底从何而来？”
“我们从道中来，”李天阳神神叨叨，“书中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钟小葵抛出究极问题：“那……什么是道？”
这小妞是要顿悟飞升不成？
这种深奥的问题，答案得胡扯，扯得越离谱越让人不明觉厉。
李天阳便随口道：“开始是道，过程是道，结局也是道，”
“无中生有，有归于无，道就是赋予无和有的意义，”
“万物的出现，是因为有道，万物的消失，是因为无道，”
“从诞生到消亡再诞生，便是轮回。”
李天阳抬手，对着月亮画出一个圆：“这就是道。”
“轮回……”钟小葵看向月亮，“一切都是轮回吗？”
李天阳双手撑着后脑：“应该是的，只不过每次轮回的过程都不相同罢了，”
“比如一朵花，它盛开之后凋零，再重新绽放，但它绝对不是最初的那朵花了。”
钟小葵再次看他：“那有没有不入轮回的东西，比如神仙？”
“神仙？”李天阳摇头，“照我的理解，神仙不过是能活得更久，能力更强大的生物，当宇宙重归虚无时，任何东西都逃不出去，包括神仙，世上没有不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