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区。
‘望风时间’结束，二人回到实验空间，宗渊继续他的研究事业，祁嫣便在一旁看着，虽然她什么都看不懂，但她就当这是副指挥官给她表演节目了。
没过多久，宗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他双手戴着pe手套，不方便接听电话，便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去接。
祁嫣瞥了眼来电显示——宋连天。
她当然不可能说话，接通之后充当手机支架，把通讯器递到宗渊的脸旁。
“云雾敛指挥官过来了，她要找您讨个说法，说您的助理打了她的人，可是……我没打人啊。”宋连天的语气听着委屈极了。
宗渊睨了祁嫣一眼，后者眨眨眼睛，也是一副无辜的架势。
“我现在没时间。”他婉拒了见面的要求。
另一头，传来一个女声的咆哮声：“宗渊，你那个助理怎么回事，赶紧带她来道歉，否则我就……我就……我就反对捕捉海洋巨兽，反对生育政策！”
在宗渊眼里，天塌了都没有他的实验重要，云雾敛也清楚这一点，她就算威胁会把实验区炸了，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但她是指挥官，对于重大决议有反对权，会影响他的计划，这个威胁相当有力度。
果然，宗渊一秒摘下手套，主动把通讯器接过来：“下来找我。”
说完，他挂断通讯，开始收拾桌上的实验器材，将它们归类保存。
祁嫣帮他收拾，试探问：“我要跟着一起吗？”
“嗯，你去道歉，把这件事结束。”
祁嫣心里快要乐开花了，面上却满是忧愁的模样：“哎，那好吧，给你这个面子。”
实验空间是宗渊的私人场所，处于地下位置，祁嫣戴上头盔出门，一路上行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终于在一层大厅看见了云雾敛。
云雾敛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祁嫣，那身材只要她扫一眼就能认出来，她可太熟悉了。
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祁嫣不是逃了吗？还是在自己的掩护下，为什么会被宗渊控制？
纵使心中有诸多疑惑，云雾敛也明白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祁嫣想通过元诺诺传话释放见面信号，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思及至此，云雾敛摆出一副找仗干的架势，“总副指挥官，我知道你位高权重，身系基地安危，但这不代表你的助理可以肆意妄为欺负我的人吧。”
“对不起！”还未等宗渊开口，祁嫣主动认错，“指挥官，我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我还是个孩子，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你就原谅我吧。”
云雾敛：？
这怎么跟她印象中祁嫣的性格不太一样？这个女人也太多变了吧。
云雾敛转着手腕，“原谅你可以，这耳光我得替诺诺打回来。”
“不行。”一直未开口的宗渊冷冷拒绝。
于他来说，祁嫣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否则一定会被抓捕。
祁嫣顺势再次躲到宗渊身后。
她紧紧抓着他的袖子，面对着云雾敛，伸出手点了点脑袋上的头盔。
云雾敛微不可见地皱眉，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宗渊虐待她戴这个东西？
直到那只纤纤玉手在头盔上划出‘d’。
d，destiny，命运，所有系统编号的开头首字母。
云雾敛顿时明白祁嫣指的是意识里的系统，她的系统怎么了？
两个人没有更多的语言交流，导致信息传递困难，祁嫣碍于宗渊的存在不敢有太多动作，毕竟宗渊的脑子可不是摆设，他只要多看几眼，一定能明白她和云雾敛之间的猫腻。
得想办法和云雾敛有接触才行。
祁嫣深吸一口气：“要不这样吧，的确是我先动的手，我认了，不过我的脸毁容了，不方便摘头盔，你就对着头盔打一下好了，哪怕是脑震荡我也认了。”
云雾敛皱紧眉头，“行。”
祁嫣看向宗渊，后者点了点头。
得到批准，祁嫣这才朝云雾敛走去，偶尔有研究人员经过此处，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他们工作繁忙，不会停下来凑热闹，顶多是看一眼。
祁嫣走到云雾敛身前，怪里怪气地开口：“你可要把通讯器拿远点，别不小心磕到头盔，到时候又嚷嚷着让我赔。”
云雾敛顿时心领神会。
下一刻，那握着通讯器的手朝祁嫣的脑部砸去。
云雾敛刻意放慢了动作，给足祁嫣反应的时间，饶是如此，祁嫣才堪堪挡住云雾敛的手。
若是枪术，祁嫣远超所有人，但从近身搏斗的能力来看，云雾敛可以甩她八条街。
两个女孩儿的手同时碰到了通讯器，那一刻，d77内部储存的数据疯狂迅猛地传输，同一时间，d90将通讯器的所有内容拷贝。
短短几秒，数据的海洋汹涌流淌，只有她们两个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波涛。
僵持片刻后，云雾敛知道差不多了，咬紧嘴唇，忍住心底的不舍，抬腿一脚踹了上去。
祁嫣腹部受击，她重重摔在地上。
上方传来云雾敛的警告声：“挨打还敢挡？以后不要再招惹我们区的人。”
说罢，云雾敛离开大厅，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努力装出来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满脸心疼。
为了不让宗渊看出破绽，她用尽了力道，祁嫣在实验区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更何况跟在宗渊那个疯子身边。
再坚持一下，祁嫣，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
……
祁嫣捂着肚子，手肘撑着地面艰难爬起来。
宗渊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回去。”
“走，走不动了。”这一脚快要把她踢废了，腹部连带着大腿都是疼的。
宗渊将她打横抱起来，不顾周围科研人员惊异的目光，抱着她回到实验空间。
人还没来得及放下，宗渊兜里的通讯器疯狂响动。
“我好多了。”她轻微挣扎了两下，他顺势将她放了下来，去接通讯器。
祁嫣虽然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但其中隐约有‘开会’的字眼。
“知道了。”宗渊挂断电话，深邃的目光看向她：“急救箱里有化瘀的药，你去涂一下，如果等我回来还疼，我带你做检查。”
“哦，好。”
祁嫣点头答应，可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干嘛突然关心她？
在宗渊离开后，祁嫣去找急救箱，翻出一瓶化瘀喷雾，她掀起衣服，发现鱼鳞居然从大腿扩散到小腹了！
她立刻脱掉裤子，检查大腿。
整个大腿外侧的白皙肌肤被密集的鱼鳞包裹，透着淡淡的灰，直到膝盖处，而另一边蔓延到腰腹，逐渐有将她腹部包裹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