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家传家宝,她家传······
作者:火星来的猫   重生九三年,离婚后,人生开挂了最新章节     
    那立文跑进了卧室,不禁呆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胖儿子阳阳光着小屁屁站在炕上,正在晾他的小鸟。
    而线裤和小裤头都扒下来胡乱地扔在一边。
    “怎么了这是?脱了你不冷啊。”她急忙上前拎起被子想给他捂上。
    结果。
    她掀开被子发现,褥子上画了一张不规则的地图。
    好大一面地图啊!
    唉。她长叹一声。
    黎明时分,自己还给儿子把了尿,结果他还是尿了炕。
    看看,上身的线衣下摆也湿了一截。
    儿子啊,这是有尿遗症。
    那立文刚结婚时,在婆婆家过第一个春节的时候,半夜里,张子建的大哥张子雄七岁的孙子来了个水漫金山。
    他大嫂杨佩霞一边给收拾一边说:“唉,这是像他爷爷了。”
    什么?那立文表示有听没有懂。
    杨培霞看她一脸迷糊,低声解释道:“你大哥啊,我和他结婚头两年,总要晾被子。”
    那立文:“······”
    她挠挠头,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杨培霞说:“你大哥的肾那时候可不好了,家里也穷没钱治。后来条件好了才去治好的,谁想到孙子也有这毛病。”
    那立文总算是明白过来,她捂嘴忍笑差点把自己憋死。
    话说,大伯哥是成年人,那得画老大一面“地图”,这把被子晾在外面,人家一看就是大人干的,这得多难为情啊。
    她回家后问过孙子建有没有这个毛病,他摇头说才没有,他三岁时就不尿床了。
    那立文又偷偷去问代云,代云说张子伟没有这个毛病,她儿子小涛也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哥三个,只有他大哥有这个毛病。
    那立文只知道婆婆吕凤珍肾炎很严重,但没想到她居然是尿失禁。
    还是一次婆婆骂了二嫂代云,代云很委屈,和那立文诉苦,说她连婆婆尿湿的裤子都给洗过,结果还是老挨骂。
    那立文不相信,问道:“什么?我没听错吧,咱婆婆不是肾炎吗?”
    代云努努嘴:“那是为了好听才这样对外说的,咱婆婆尿失禁,没看她从来不去串门吗,咱那个姨婆婆不是在兴隆住,她过年过节去了都是只待一会就回,连饭都不吃。”
    “我的老天!”
    那立文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婆婆吕凤珍特别爱干净,那干净程度令人发指。
    人家的炕也就是在晚上睡觉时擦一遍完事,她不,她要一天擦三遍,早、午、晚各一遍。不光是炕,家里的砖地也要每天擦上三遍,擦的锃亮。
    谁知这样有洁癖的婆婆,却得了如此不堪的脏毛病。
    难怪婆婆家院子里总是被单、褥面随风飘。
    最初,那立文还惊叹于婆婆的爱干净程度。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因。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儿子张子建没有被遗传,竟然隔代遗传给孙子了。
    你说说,传什么不好啊,竟然传这玩意儿。
    人家都是传家宝,她家却是传······尿炕,也是没谁了。
    真是的。
    上辈子,自己疏忽了这一点,儿子到了八、九岁还经常画地图。
    后来,还是老妈带着他去看了医生给治好的······
    想到了这里,那立文决定过两天就带着儿子去看医生,早点把这个病看好。
    不然。
    儿子大了会自卑的。
    “儿子,脱光光赶紧钻被窝,这样露着又会感冒了,到时候还要扎针针。” 她顺手把儿子的线衣也扒了下来,用另一床被子把他包上。
    胖儿子最怕打针了,这一点和她很像。
    “妈妈,肚肚饿—— ”
    胖儿子在被窝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露着小脑袋答非所问。
    嘿嘿,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吃货。
    只要是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吃的。
    “一会儿暖和了穿上衣服,洗完脸就吃饭啊。”
    那立文把他连被子一起放在旁边,把画了地图的褥子卷起来扔在沙发上,等张子建回来让他去拆洗。
    “乖儿子,坐在这儿等着啊,妈妈去给你找衣服。”
    那立文嘱咐儿子一句,转身去衣柜翻儿子干净的衣服,找出来之后放在炕上烘热再给儿子穿。
    “妈妈,吃包包去。”胖儿子啃着手指头对她说。
    “······好,一会儿咱娘俩洗完脸、刷完牙就去吃包子。”
    那立文顿了一下,点头答应着。
    她忘记了,这个胖儿子小时候喜欢去饭店吃饭,哪怕是路边的小吃店也行。
    同样是煮鸡蛋,在家里一口都不吃,进了饭店就大口大口地造。
    很好地诠释了“别人家的饭碗就是香”这个道理。
    那立文给儿子穿上大棉袄二棉裤,又在外面套上一件牛仔面料的羊羔毛棉服,才带着他出了门。
    按照从前的记忆,带着儿子走出胡同,迎面便是主街中央大街,右拐不到一百米到了那间包子铺。
    这家开在中央大街边上的包子铺是娘俩开的,专门卖牛肉馅包子,生意很好。
    即使现在过了饭点,依然有人来店里买包子。
    别看儿子才三岁,成人拳头大的牛肉包子一顿吃了两个,还有一小碗小米粥。
    牛肉馅发面包子一块钱三个,儿子吃了两个,那立文吃了一个。
    一顿早餐花了两块钱。
    九十年代的物价就是便宜。
    娘俩吃饱喝得,出门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坐上往工地而去。
    那立文昨晚上发疯把脚扎了,走起路来很疼,只能打车。
    可惜啊,这时候没有大街小巷到处跑的出租车。
    只有这种人力三轮车,坐在上面呼呼吹着冷风冻死个人。
    那立文把儿子的脸捂在自己的胸口,以防他灌一肚子北风。心里想着,一定要去买几个口罩戴着才行。
    她可是经历了三年口罩期,习惯了出门就戴口罩。
    这咋一不戴口罩出门很是不适。
    出门时找了半天,家里没有口罩。
    她只好用长围脖把儿子和自己的口鼻围上。
    这也是这个时代东北人冬天惯有的装束。
    工地离她家不算远,在河东街的桥边,三轮车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
    工地里的楼房只是红砖砌完,外墙还没有抹水泥。
    这时建的楼房基本上是砖混结构,还没有框架结构来建楼的。
    在大门口有一排简易房,这就是他们的办公室。
    从外面看着简易房不咋地,进到屋子里却装饰的很好,屋子里烧着铁皮暖气,非常暖和。
    老孙媳妇杨大姐看到那立文来很是诧异。
    要知道从前,那立文可是从不和他们这些人来往的。
    那立文看到杨大姐的表情,在心里苦笑。
    不明白自己从前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多读了点书而已,有什么可清高的?
    杨大姐毕竟是场面人,只是诧异了那么一下下,便十分热情地招呼起来。
    “哟,稀客稀客。快来炉子边儿坐,外面冷着呢。来来,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这可是你孙哥刚刚买的猴儿茶。
    哎呀,这大胖小可真稀罕人!
    快来让嫂子抱抱。”
    一声嫂子,让那立文刚刚入口的热茶差点儿喷了出来。
    她半天才想起,包工头老孙是大伯哥张子雄的徒弟,可不就是和自己三岁的儿子同辈嘛。
    如此说来,这个杨大姐还得管自己叫婶儿喽。
    别管年龄大小,辈分在那占着呢。
    刚刚进门时,自己可是管人家叫杨大姐的。
    不管,各论各叫。
    “大姐,那什么,我是来看看阳阳他爸工资的,家里到现在煤还没有买,我们娘俩都冻感冒了。”
    那立文直截了当地说道。
    说完,她假意低头喝茶,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杨大姐。
    话说,这猴儿茶味道真心不错,挺好喝的。
    猴儿茶也是绿茶。
    那立文一直喜欢喝茶,尤其爱喝绿茶。对茶叶还是有点儿了解的,这猴儿茶即使现在也得五六十块钱一两。
    杨大姐听了那立文的话,眼睛闪了闪,脸色也变了好几变,然后才笑着说:“ 嗨,孩子他爸咋不早说呢,这儿事儿闹的,都这前儿了还没买煤那能行呢。现在,我就把他的工资开给你。我看看啊,他是几月份没开工资······”
    撒谎!
    那立文从她变幻的脸色当中,已经看明白了。
    “有三个月工资没有开,从八月份开始就没开。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打不开点儿,我也不会来麻烦你的。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和儿子都得了重感冒,花了不少钱。儿子好了,我这还没有全好。”
    那立文苦着脸说。
    杨大姐放下阳阳,去她的办公桌前坐下,一边用钥匙开抽屉,一边对那立文说:
    “正好我们工地刚刚买回来煤,一会儿啊,我就叫下面的人先给你送去一吨煤,你先烧着,不然这大雪天的可是受不了。大人还成,小孩子真不抗冻的,可别把孩子冻坏了。
    哦,对了,工地有些废板材,等会儿也给你拉一车去,留着引火。”
    那立文一脸感激的样子:“那就谢谢杨大姐了,我们家的木头还真快让我败活光了。”
    给就收着,没必要客气。
    从前自己就是太假假咕咕的了,不和外人交往,更不要别人给的东西。
    重生一回, 可不能再那个样子。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啊,你缺啥少啥就尽管来找我。子建忙顾不上说,你自己来啊,别和嫂子外道。”
    杨大姐一边拿账本一边说。
    这会儿又和她自称嫂子了。
    那立文笑:“好的,以后我可真不客气了,大姐。”
    她才不叫嫂子呢,叫姐显得更近一层不是。
    “咱姐俩也不算外人,不用客气。”杨大姐说着随意翻了翻账本,从包里数出两千四百块钱给那立文。然后,开了张收据让她签了字。
    那立文顺利地拿到张子建的三月工资,还白得了一吨煤和一车板皮,心情大好。
    临走时,杨大姐对她说,那一车板皮让工地的小工都给用电锯截出来,然后再送家里去。不然,张子建不常在家,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小孩儿也干不了这个粗活。
    看人家做得多到位呀,那立文向她致以真诚的谢意。
    从工地出来,那立文决定先带着儿子去百货大楼买身新棉袄。
    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的草绿色腈纶棉半大棉服,心里狂吐槽:王八蛋,给自己买件衣服竟然选绿色。
    不行,一定去重新买一件。
    想到张子建身上穿着的米灰色长款羽绒服,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贼儿!
    你给自己买的是羽绒服,给我买的就是腈纶棉的。
    一件羽绒服要二百多块,一件腈纶棉棉服才几十块而已。
    张子建还真是把自私自利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