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铸剑为何?
作者:逗欢   重生选夫,我带废太子夺前夫江山最新章节     
    徐明月同谢清尧一道在罗飞虎对面落座,甜甜给众人添上茶水,便守在了门口。
    瞧着一直站着的罗飞虎,徐明月道:“你坐着就好,不用太拘谨。”
    并未立即落座,罗飞虎站着将手里的木盒递出:“郡主,这是您定下的银针,您瞧着是否满意?”
    谢清尧起身接过木盒,将其中一个木盒打开,接着用火折子点燃蜡烛,拿出一根银针放在火上不急不慢的炙烤着。
    徐明月从针包中抽出一根银针,仔细端详了一阵就插入了针包。
    谢清尧适时递上那炙烤过后的银针,略微晃了晃,徐明月便准备将银针往自己手上扎。
    早就知晓徐明月意图的谢清尧,将自己已经卷起衣袖的手臂伸了过来:
    “月月在我手上试扎即可。”
    徐明月眉眼透出狡黠,笑问:“你又不怕疼,扎你有何用?”
    眼见那根银针即将扎进徐明月的手臂,谢清尧当即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活像正在遭受着什么钻心之痛。
    针头忽然调转了方向,落在谢清尧手臂的那一瞬,那容色极为难受的人,泛起了笑意。
    捏着银针针柄细细揉动,徐明月小声问:“疼不疼?”
    谢清尧摇头,嘴里说的却是:“疼。”
    要替徐明月试针,要会喊疼才可以。
    坐在对面的罗飞虎目光虽未敢落在两人身上,但整个人都因着两人这番对话,而坐立难安。
    他开始思考,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开始思考,改日再来,来不来得及?
    瞧着谢清尧眸中的潋滟,徐明月落在银针上的手,染上了湿意。
    容色上不显山不露水,那坠着耳铛的耳垂,却红到滴血。
    将银针抽出,徐明月喝了大半盏茶才道:
    “多谢你,这两套银针我很满意。”
    甜甜听到这话便走入屋内,将一早备好的银子递到罗飞虎手边,福身之后又回到了原位。
    余光看着甜甜那递完银子之后紧紧相握、克制心慌的双手,徐明月看向罗飞虎的容色软了几分:
    “罗公子,我小哥如今在武安郡军中,现在正缺一名能带着兵匠铸造兵器的铸剑师,不知你是否愿意去往武安郡?”
    听到‘武安郡’三字,罗飞虎放在桌上微蜷的手紧了一瞬,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小的这手艺只能随意做些百姓的玩意儿,入了那边关军器所,怕是活不下来。”
    徐明月侧目与谢清尧对视。
    能从谢晏的封杀中逃出武安郡,还能在京城隐姓埋名数年的罗飞虎,必然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
    如果骤然握紧的手掌是无意之举,那主动提及的军器所,便是罗飞虎的刻意露馅。
    谢清尧惯来不是多么喜欢迂回之人,于他而言,有足够价值的人,才值得他投入更多的精力。
    “罗飞虎,你待在京城毫无报仇之机。”
    微微抬头看向谢清尧,罗飞虎眸光带着试探,而不是戒备。
    “那贤王待在京城,能替我报仇吗?”
    眸色略深,谢清尧并没有打算回答罗飞虎的问题。
    提前知晓这武安郡的内幕,因着血海深仇,的确能成为只为徐明怀而用的铸剑师,是罗飞虎如今最大的价值。
    于谢清尧闻言,罗飞虎如今拥有的价值,并没有达到能找他要筹码和承诺的程度。
    屋内的氛围寂静了片刻,徐明月轻缓的声音透出劝慰:
    “罗公子,你自己留在这的确无法报仇,但你若去边关协助我小哥将兵器铸造之事解决,你的剑能替你报仇。”
    但凡背负血海深仇之人,他想要的既不是敌人被旁人阴差阳错的杀死,更不是敌人寿终正寝。
    他想要的必然是自己手握剑刃,亲自斩杀仇敌。
    罗飞虎意图以一人之力斩杀谢晏等人,是痴人说梦。
    而罗飞虎身上唯一能替他报仇的,便是握着他所造之剑杀入京城的将士。
    罗飞虎用余光看向坐在眼前的两人,思绪开始迅速归整。
    谢清尧的沉默摆明的是态度,他们同罗飞虎谈的不是合作,他们更没打算利用权势逼迫罗飞虎妥协。
    他们如今是在给罗飞虎机会。
    报仇的机会。
    而徐明月的言语,斩断的是他昔年给自己戴上的枷锁,勾勒的是未来崭新的蓝图。
    只要他的剑能杀回京城,那他也算手刃仇敌。
    心思百转千回,罗飞虎心中依然有疑虑:“殿下和郡主希望我铸造的是怎样的剑?”
    罗飞虎曾陪着他师傅替谢瑜铸剑,铸的是守护国土的剑。
    罗飞虎后来又陪着他师傅替谢晏铸剑,铸出的却是兄弟相残,百姓疾苦的剑。
    如今罗飞虎要自己铸剑了。
    他不希望他手里铸造出来的剑,是毁灭之剑。
    屋外的甜甜听着罗飞虎这一问,慌张之下紧握的手,也松开了。
    谢清尧侧目看向徐明月,眸光含着笑意,藏着骄傲。
    徐明月起身将跪在地上的罗飞虎扶起,温柔且坚定的嗓音在屋内回荡:
    “你的剑在我小哥手里,那便是护我河山,守我边境子民。”
    “你的剑在我手里,那就是拨乱反正,报仇雪恨。”
    “你的剑在殿下手里,那就万世太平,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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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舆论宛若那深夜里的昙花,稍微不注意便换了模样。
    那些泼在徐明月身上的脏水,失去了刻意造势的人,纵然没有人着手去洗刷,却也在悄无声息之间被新的人物替代。
    比如谢崇安和赵沐云骤然定下的婚事。
    比如谢崇玉西山之行归来后,被禁足在贤王府久未放出。
    比如往日时常要同闺中密友小聚的赵沐云,自西山之行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
    再比如初雪那日自西山而归的百姓,绝口不敢提及那日发生的事情。
    初雨端着燕窝走入屋内,赵沐云用那双因着消瘦而突出的眼眸看着初雨:“外头的谣言压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