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质子黑化以后171
作者:咸鱼蘸大酱   快穿:黑化男主看上我了最新章节     
    夜晚有些微风,战火纷飞,尸体遍地皆是。五个时辰溱关被攻破,岱钦等人被生擒。
    “把解药给朕。”许怀君居高临下,那藐视一切的眼神犹如天神,带着与生俱来的傲骨凌风。
    岱钦被麻绳绑着,嘴里噙着笑,讽意十足,“你竟然还没死,命挺长啊。”
    许怀君挥剑在他颈边,冷意十足,“解药。”
    岱钦毫不在意:“有本事杀了我啊。”
    “想必你不敢吧?”
    话落间,利剑刺进了他的左肩,又干净利落的拔了出来,鲜红的血随着剑洒了出来。
    “朕在最后说一遍,解药!”
    岱钦面容有些狰狞,他低哼了一声,又大笑了起来,显得有些疯癫。“许怀君你若再动我一次,我保证你永远拿不到解药。”
    “忘了告诉你,这解药只有我有。”
    “我,说,到,做,到。”他一字一句,挑衅十足。
    许怀君冷声道,“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朕。”
    “那你尽管可以试试,我这人死不足惜,可你宫里那位你真的舍得让他死?”
    许怀君浑身散发着冷意,如果眼神能杀人,跪在地上的人早就死了一万次。
    “岱钦,不要挑衅朕,若你执意如此,朕灭你全族。”
    岱钦扫了周围一圈,又把目光投向了他,“你是当朝皇帝,我哪敢挑衅您。”
    “我也相信你能灭我全族。”他说完眼神变得有些疯癫,“但是那又如何,你和白落清的性命都在我手里,有你这个当朝天子陪葬我全族,这我也不亏。”
    “尊敬的陛下,您做事之前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我这人也和您一样,受不得他人威胁。”
    许怀君咬牙,最终把人押了回去。
    陈铁石留了下来处理剩下来的事,溱关一但被收复,那等待异族的命运只会是死。
    许怀君回到了绥国,天子回朝,岱钦等人全部也一并押了过来,关进了地牢,似乎一切都稳定了下来。
    战事被平,百姓欢天喜地,对当朝天子连连赞叹。
    许怀君拖着憔悴的身躯上了朝,文武百官说了一些漂亮话,可四周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毕竟他中毒已久,现在都是靠药一直压着,说不定哪天毒性爆发,人就没了。
    许怀君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象征性的说了两句便退了朝。
    今日是他回来的第二日,幸隐言闭门不见。
    现在的许怀君竟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偏殿外,岱钦迟迟不肯交出解药,他一时也束手无策。
    一向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人,现在却生出怯意,不敢赌。
    早上还是晴阳,金色的光辉照亮整个皇宫,一切都显得静谧和谐。
    现午时刚过,小雨淅淅。
    蔡公公为许怀君撑着伞,“陛下,外面有点凉,我们先回去吧。”
    许怀君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今日说了什么?”
    蔡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落清殿下让我转达您,他这两天身子欠佳,改日再来向您请罪。”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又像是在问自己,“是吗?”
    可没人能回答他,蔡公公只得低着头。
    对方担心他的身体,又重复了一句,“陛下,我们回去吧。”
    他是要去一个地方,只不过不是寝宫。
    “去地牢。”
    地牢内,岱钦目光阴厉的坐在一角,身上的衣物还是之前被俘虏时穿的。
    上面血迹斑驳,粘满了泥土,此时已经有了异味。牢房上的铁链发出了声响,随着嘎吱一声,牢房被打开。
    许怀君走了进来,岱钦抬头看了他一眼,阴阳道:“陛下怎么纡尊来这种地方了?”
    “说吧,你要怎么才能交出解药。”他低头了。
    因为他知道白落清在没有解药,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
    本原先的毒就难解,又加上他服用各种药,还包括一些有毒的草药,身体不用想都知道是如何的破败。
    闻言,岱钦又抬头看去,仔细的打量着他。许久,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陛下,这是在求我吗?”
    许怀君目光冷得刺骨,没出声。
    岱钦站起来,在桌子旁坐了下来,“陛下,你说之前白落清派人来和谈,你不阻止,他现在也不必遭受这份罪。”
    “他能有今日这都是拜你所赐,说到底还是帝王无情。”他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许怀君站在原地,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因为用力的缘故,手指关节变得发白。
    “朕的事情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他咬牙道。
    他举着茶杯的手一顿,冷笑了一声,把茶杯凑到了嘴边。
    “陛下,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岱钦,朕再说最后一遍,不要挑衅朕。”
    岱钦放下茶杯,“交出解药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答应我三个条件。”
    “一,放过我的子民。”
    “二,保证二十年不得进犯我族。”
    说到第三个条件时,他对上了许怀君的目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三,让白落清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与我。”
    许怀君听到他说完的三个条件时,随即,一脚把人踢倒在地,“一介鼠雀之辈,你哪里来的胆子!”
    “你休要做梦!”
    岱钦被踢翻在地也不恼,他竟然敢说这样的话,那就笃定许怀君不会杀了他,当然也不敢杀了他。
    他道:“我早就说过,他这个人我势在必得。”
    “他现在的性命不是在我的手中,而是在你的手中。”
    “你若真对他有情,就应该答应我。”
    “你之前对他做了什么心里应当清楚。当众让他穿女子的衣服,让他在稠人广众之下跳舞,供他人观赏。”
    “不仅如此,还把他不当人一般折磨。若你真的在意,他以身试毒你怎又察觉不到?”
    他的一字一句如绵密的针扎破心口,五脏六腑也跟着泛起了疼。可执拗给他的心蒙上了一层浓雾,让他也自己看不清。
    谁都在替白落清说话,那又有谁为以前的他说过一句话?
    他道:“他自己犯下罪,就应该让他承担。”
    岱钦嘲讽的哼了一声,“那你又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你让他代理国事,看似有无上的光荣。”
    “实则还不是你的一己私利,一个前朝的亡国奴怎配处理国事。你将他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一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监视着,他还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
    “能有这样的心计,不愧是天子。”
    这里面的心思被岱钦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点了出来,像是有种地底的虫子被刨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一切肮脏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在阳光的照耀下,这窥不得光的心思,会随着炙热的阳光而蒸发。
    许怀绝冷哼了一声,道:“朕心计?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接近他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已,例如现在你不顾他生命,利用他来作为你的筹码。”
    “朕自私?那你呢?只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别给自己说得有多么高尚。”
    “你要他和亲,也不过是报复朕。你指责朕的时候,也看看自己。”
    岱钦沉默了,牢房里变得安静极了,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给自己辩解,“那又如何,至少我不会伤害他。”
    听到这里许怀君变得格外的激动,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目眦欲裂的吼了出来,“你不会伤害他!?他现在的命就悬在你手里,你说你不会伤害他,你这是要他死!”
    岱钦也不甘示弱,“要他人死的是你,若你真的在那么在乎他,就应该同意,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且,他是为了你才中毒的,害他的罪魁祸首才是你。”
    他话刚落,随即许怀君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瞬间半张脸都麻木了。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谁也不肯服输,似乎不把对方弄死绝不会善罢甘休,许怀君此时哪里还是岱钦的对手。
    中了那么久毒,身体大不如从前。
    可岱钦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侍卫听见声响声急忙冲了进来把许怀君护在了身后。
    岱钦被侍卫架了起来,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许怀君,他现在的命在你手里,你可要想好啊!”
    “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利用他,接近他的目的也不纯,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他。”
    “许怀君,自古以来帝王无情,我倒想看看你和其他帝王有什么区别?”
    “到底是真无情还是假无情。”
    两人都把对方看得很透,相互揭露,句句如刀割见血。
    赤裸裸真相总是让人彻骨的心寒,说到底,两人都是自私的,他们自己如何又看不明白。
    指责对方不过是在掩饰自己那点所谓的“有情”。
    许怀君看了两秒,丢下一句,看好他转身出了牢房。
    他身上受了伤,侍卫急忙要给他宣太医,但是被他制止了。
    让任何人都不要跟着他。
    淅淅的小雨,此刻已经停了,夜晚的天空已放“晴”。一轮皎洁的残月挂在天边,银色如霜的月光散落在整个人间。
    许怀君缓慢离开地牢,走出了一段距离,见没人跟上来,他终于支撑不住,手扶在墙面上,一口血又呕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他身形晃了一下,努力稳住了脚跟,这才没有跌到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眼前才恢复了清明。
    回想着岱钦说的话比拳头还要疼,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的胸口,如凌迟处死一般,让人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双脚似踩不到实处的,看着有些举步维艰。
    翌日,许怀君卧病不起,至少积压的毒素开始爆发了出来。
    养心殿内乱作一团,全部太医汇聚一起,神色惶恐,却又束手无措。
    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许怀君整整昏迷了一天。晚上醒来时,只觉得周围太静了。
    静得让人有些心不安,就如他母亲去世时一样,周围黑漆漆的,只有一根快燃烧殆尽的残烛。
    守在一旁的蔡公公注意到人醒了,又惊又喜,“陛下,陛下醒了,齐太医,齐太医……”
    许怀君头被吵得发晕,它的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让他们都下去吧!”
    蔡公公见他如此,哽咽的喊了一句,“陛下……”
    双膝落地,“陛下,你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许怀君双目无神的盯着上方,仿佛在追寻着什么遥远的记忆。曾经的矫健身姿和充满活力的气息已经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衰弱和无助。
    房间里充斥着药味和沉闷的空气。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朕不怕死,可朕舍不得他死……”
    蔡公公一路陪他走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双唇颤抖着,又像是很铁不刚,又像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喊了一声,“陛下……”
    他舍不得对方死,可眼睁睁看着他嫁与他人,和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错把他人的好记得那么清,以至于后来那点好全被坏替代。他不甘心,他恼怒,他把那点好滋养成爱,又转成了恨。
    恨什么呢?他现在也说出来了。
    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他的原因,白落清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情,当初的孩童不过是罢了,他就把那点雨露无限放大,一开始只是一条溪水,后来风雨大作,变成了洪水泛滥。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生活可以回到四处流浪得小时候,一直腐烂下去。
    至少这样不会那么痛苦。
    “把朕收起的玉珏给朕拿过来。”他轻声道。
    ……
    偏殿内,一扇久闭的大门打开了,幸隐言身着一袭淡灰的色素衣,几枝墨竹为这素衣增添了些许雅静,也不至于素得像守孝一般。
    墨发简单的用一根木簪子半盘了起来,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
    这几天的病痛的折磨让他换了一个人,衣服下如同一根早已腐烂的木头,瘦得有些吓人。
    两眼凹陷,没了神韵,原本如玉脂般的脸现在只剩死人般的惨白,两颊两边还伴随着乌青。
    他出了大殿,发带与青丝缠绕在一起,莹月下的他身形孱弱,步履蹒跚,身躯单薄得让人心生怜悯,仿佛一阵微风随时就能将他吹散,任人怎么抓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