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墨被打得后退了两步,嘴角挂了彩,口腔里蔓延出了一股血腥味。
可见这一拳下手不轻。
“呵……”
沈星墨擦了一下嘴角,明明他是被打的人,眼里却露出异样的兴奋。
“哥,你还是没变。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omega,是我标丨记的omega,你能打得过我?”
“不过,你要和我动手,我也愿意陪你耍耍。”
他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只需要释放信息素,对方就没有任何条件臣服于他。
幸隐言骂了他一句,“疯子!”
随后,实验器皿纷纷砸向沈星墨砸去。
沈星墨能轻松躲开不说,就算砸在他身上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这画面就跟猫捉老鼠似的,明明能轻而易举碾压,却还是喜欢看着对方做徒劳的反抗,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台面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扔了。
幸隐言被强大的信息素压迫着,手脚开始打颤,身体开始变得燥热。
沈星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种势在必得,掌控着一切的模样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一个长发的翩翩少年郎。
他甩了甩头,一定是受信息素的影响,他现在神志都有点不清了。
沈星墨还在看着他,宣告他的胜利。
相信在过不了多久,那只可怜的老鼠就要摇尾乞怜,求他膝下丨承欢。
幸隐言信息素也开始不受控制释放出来,正当他无措时,一旁黑色的手机安然的躺在一边,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跑过了过去。
沈星墨也注意到了,同时也向手机扑去。
然后,他晚了一步,手机被幸隐言拿到,他被踢了一脚。
刚把手机打开,沈星墨紧随其后扑了过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被压得哗哗作响。
按平时幸隐言的细心,他怎么会注意不到,此时一个强大的alpha怎么会和他一个omega打成平手。
幸隐言白色的睡衣上,很快出现了红色的斑点。
手机在抢夺中,摔了出去。
“哥,你真的还要反抗,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乖乖给我躺上去,我可以原谅你。”沈星墨说着最后的警告。
幸隐言没有说话,身体在奋力与对方抗衡。
现在的他哪里是沈星墨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对方轻易的压制住。
他被踢飞了出去,身体撞在了实验柜上,上面装有液体的器皿哗哗的掉了下来。
【言言,你没事吧?】系统惊慌的飞到了他的头顶,想用身体帮他挡一下。
可它忘了,这就像竹篮打水,完全没有用。
器皿穿透它的身体,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幸隐言的身上。
低上的人捂着肚子,发出了难受的呜咽声。
沈星墨冰冷的脸,没有一丝丝变化,缓缓的向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刚走近他,幸隐言突然把一旁的柜子拽向了对方。
伴随着柜子的倒塌,上面还残留着东西也随之落了下来,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沈星墨下意识用手臂挡住自己,幸隐言趁这个时间拿到手机,把陈肖阳的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迟迟没有接听,在最后一刻,电话那头响起了陈肖阳的声音。
“星墨,有事吗?”
“陈肖阳,快来救我……”
话还没有说完,幸隐言被抓住头发,把手机摔了出去,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他被拖了回去。
实验室里弥漫着雪松香味,此时的幸隐言只能选择臣服。
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不屑在玩下去。
他哀求着,“沈星墨,你这个等疯子,你快放开我。”
沈星墨此时也是一身的狼狈,试剂也弄得他一身,但他依旧是胜利者。
他居高临下,沉着脸说:“哥,我的忍耐有限,我不想对你使用暴力。”
幸隐言内心升起的恐惧,顿然有了绝望的感觉,“你这样对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悔?哥,现在后悔的人是你吧?”
这话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犹如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实验室里没有一支完整的试剂,沈星墨蹲了下来,看着泪眼婆娑的人,“哥,不要再做无力的反抗,睡一觉。”
话落,他一掌劈在了对方的颈侧。
幸隐言瞬间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他还是被绑了回去,手腕和脚腕的束缚又加固了两道。
他头还没有完全的清醒,渐渐的,他眼角多了两行无声的泪水。
这泪水流得太莫名其妙,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原来,执迷不悟的人只有最后一刻,才知道悔恨。
他也想过自己会不会后悔,那时的他,已经做好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可现在事实告诉他,并不能。
沈星墨在一边忙碌着,听着哐当的声音,幸隐言就明白那些是什么东西。
实验室还是一片狼藉,可鲜艳的试剂在重新出现在幸隐言的视线里。
在灯光下依旧那么刺眼。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接受了这结果。
只有流出眼泪,说明他此时是多么的绝望。
沈星墨见他这样,手里的试剂竟然有些打不下去。
为什么哭了?以前都没见他哭。
距离上次哭是他拿着手机质问,他是悔恨吗?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不,他是谎言被拆穿,不想死。
“沈星墨。”幸隐言眼角流着泪,平静的说:“你别让自己后悔。”
歇斯底里的哭声是痛苦的呐喊,无声的眼泪是绝望的“死去”。
泪珠在实验台上聚成了一滩水,他无力在挣扎。
沈星墨心慌成一团,揪得难受,有过一瞬的心悸,好像这一针打下去,他们再无可能。
沈星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不会后悔。”
幸隐言沉默了,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被抓住,试剂即将和他的血液里融为一体。
幸隐言还是不想放弃,“沈星墨……”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我,我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这次轮到沈星墨震惊了,这人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哥,你说什么?”他想再次确认。
“沈星墨,我求你,求你放我这一次,我一定改过自新。”他哽咽,同时很真诚,也迫切想要得到释放,他怕了。
沈星墨端详着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什么都没找到。
这样的求饶的人好陌生,他都快不认识了。
可是,这确定不是什么把戏吗?
在幸隐言恳求下,对方还是给了他死亡判决书,“哥,抱歉。”
折断的花仅剩一点茎没有完全断开,现在那一点仅剩的存活也被完全剥夺。
最后一滴眼泪落下。
他说:“我恨你,沈星墨。”
这是面对“濒临死亡”最后的绝望。
沈星墨身子顿了一下,动了动嘴唇,终还是没说话。
针管插进皮肤,实验室门被打开,而这一刻全都尘埃落定。
陈肖阳看清后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面对动静,幸隐言始终都没睁眼,只是静静躺着,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飞奔过去,拎住了沈星墨的衣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沈星墨踉跄退了两步,陈肖阳一个拳头又向他挥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还是不是人!”
“你怎么下得去手!”
沈星墨挨了两下,脸上挂了彩。
随后,他毫不犹豫的还击对方,“不用你来教训我,这一切都他活该。”
两人打起来丝毫不留情,一番下来陈肖阳输了,他被沈星墨一拳挥在太阳穴上。
他连退了好几步,晕眩让他还不上手。沈星墨也没再继续,停了下来。
陈肖阳缓了缓,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骂了一句,“疯了。”
此时,在实验台上的幸隐言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陈肖阳这才收起了怒火,急忙去查看人。
幸隐言因疼痛五官皱在一起,变得扭曲,苍白的脸冒着细汗,嘴唇染上了青色。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