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现在的290看起来再不堪，再委屈，再卑微，温凡的目的是没变的。
    “说吧，有没有办法把这两人恢复原样？”
    同样的问题，这是温凡问的第三遍。
    290终于开始回过神，打量着温凡伸手指向的一老一少。
    疑惑看了片刻，随后张了张嘴，艰难吐出几个字：“他们。。。是谁？”
    温凡一听就急了，心想：“妈的给我装是吧？”
    虽然现在温凡有时间处理左家的问题，但并不代表就愿意在这耗着。
    体育场具体什么情况他还一无所知，他也担心刚重生复活的林老被圣光会那群人给拆咯。
    搭在290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温凡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老实点，别装傻，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290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感，感觉锁骨都要被捏断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温凡身边出现了一道倩影。
    左依依来到二人身旁，也蹲下身子，平视着290，语气平静，神色淡然：“你不认识我了吗？就是你让我接受了现在的爷爷啊。”
    290看着左依依的面容，眨了眨眼，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随后眼中出现一抹精光：“你是左依依？！”
    290能喊出左依依的名字并没有让温凡有多高兴，因为左依依的话让他有些背脊发凉。
    “她知道自己被修改了记忆？知道方术不是自己的爷爷？却依然愿意称方术为爷爷？”
    “这已经不是修改记忆了吧！人格似乎都被更改了！”
    “这290到底用了什么法术？让左依依成了这样？”
    温凡还在感慨左依依的改变之时，290已经以左依依为起点，想起了更多事。
    “魔兽，圣光会，寿命，方术，左依依，三心二意，情感剥离。。。”
    眼看290终于回忆起了这些细节，温凡也顾不上其他，摇晃着290的肩膀，再次问道：“到底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恢复原样？”
    290被晃地前后摇摆，颤颤巍巍说道：“不。。。不行。。。做不。。。做不到。。。”
    温凡手上一顿，皱起了眉：“什么意思？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290终于能缓口气，气喘吁吁说道：“方术夺舍左怀璧不是我的手笔，他我是没办法的，别说是我，就算是紫袍禁咒师来了也做不到。”
    温凡脸色一沉，虽然早就预想到这这个结果，但是真从290口中得知这个结果时，他还是有些失望。
    “那左依依呢？她可是你亲自动的手！”温凡再次发问。
    290歪了歪头，瞥向一旁的左依依，目光平静：“也做不到，她是被我施加了三心二意法术才变成现在这样。”
    “法术的效果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心意，心指的是记忆，意指的是性格，记忆与性格合在一起就是人格。”
    “说起来只是简单修改，但是你可以把这种行为想像成移栽一棵树。”
    “修剪枝叶的行为就是修改记忆，而更改性格的行为就是将这棵树齐根砍断，移栽到我准备的树根上。”
    “这种做法简单有效，却很危险，也就是我了，换其他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导致脑死亡。”
    “但即使是我，想要再一次移栽这棵树，也是做不到的，因为这棵树已经受损严重，如果强行移栽，九成九的概率会导致这棵树直接枯萎。”
    “也就是死亡。”
    290将自己法术的效果娓娓道来，完全没有半分隐藏的想法。
    但是落在温凡的耳朵里，却惊叹连连，即使他依然把290当成敌人，也不得不夸上一句：“鬼神之术！”
    不过如果真如290所说，那左依依岂不是就无法恢复了？
    看向一旁淡漠的左依依，温凡皱了皱眉。
    左依依也看向温凡，不过并没有温凡想象中的失落，反而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说道：“我无所谓，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偶尔面对他的时候有些恶心罢了。”
    说着，扭头看向后方静静伫立的方术。
    温凡看着左依依的表情，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打心底里已经认同了方术，而且一直也没有去询问左怀璧的想法，看来不仅仅是接受了方术，同时也遗忘了左怀璧。
    不过这也就表明温凡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左怀璧回不来了，左依依也回不来了。
    沐城左家可以说名存实亡了。
    沐城的地基也就此消失，沐城距离崩溃也用不了多久了。
    温凡闭上眼睛沉默良久，忽然脸色变得凶狠，猛地睁开眼睛，按压着290的肩膀，恶狠狠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忽悠我？”
    290看着瞬间变脸的温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要温凡还在身边，他就觉得心满意足，同时他潜意识深处也想留在温凡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我记得我说过我可以施展法术，让你可以完全掌控我，从心理和身体两方面，你如果愿意，我依然可以施展法术。”
    闻言，温凡咬了咬牙：“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绝对没有半分要耍花招的想法！”290声音变大，义正言辞道：“这个法术只针对于我！对你造不成任何伤害，你如果想抛弃我，随便找一个法师，白袍也行，都能解除你我二人之间的联系！”
    温凡眯了眯眼，他是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些秘术，也不知道290所说真假。
    但是为了得知290是否真的对左家爷孙无能为力，他必须得验证290所说的信息。
    同时，如果真如290所说，那自己不就得到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跟班？
    看向一旁的左依依，温凡问道：“真有这种法术吗？”
    左依依抬头看向天空，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印象里是有的，不过绝大多数都是高等级法师为了操控低等级法师时才会使用。”
    随后看向面无表情的290：“不过主动给自己施法的，我倒是闻所未闻。”
    “你如果实在担心，可以找爷爷在一旁监督，相信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招。”
    温凡沉思片刻，决定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从口袋掏出一张黑白条纹的贴纸，真心话贴纸。
    这是温凡当时准备对刘羽使用的贴纸，不过还没来得及用，刘羽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没有遭遇任何抵触，在真心话贴纸的影响下，290又将之前的话叙述了一遍，几乎一字不差。
    温凡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朝方术招了招手，决定就按左依依的方法去做。
    嘱咐了方术一番，方术点了点头，就算温凡不说，他也会保证温凡的安全。
    有了方术的保证，温凡也放宽了心，对290说道：“来吧！”
    290点了点头，低声吟诵道：“秘术·心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