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温凡便收起了战斗力检测器，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肉眼也能看到天空中有东西正在坠落，正是圣光会的某个成员。
被轰爆了脑袋，伴随着鲜血从高空跌落，最终狠狠砸在地面上，摔成肉泥。
随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尸体坠落，无一例外，脖子以上都消失了，只有残破的身体在坠落。
“啪唧啪唧！”声不断响起，地面上绽放出五朵血花，皆是圣光会成员的尸体。
“这是杀了个回马枪啊！”张浩林看着地上的尸体，沉声道。
似乎是印证张浩林的话，高空之上的众人很快返回，打头之人正是林老，其身后追着剩余的几十名蓝袍法师。
而这群法师再也不敢莽撞地追那么近，和林老之间的距离拉开一大截。
而林老直直冲向地面，似乎目标是处于包围圈的左怀璧，只是身上的伤口似乎又多了些，就连脸上也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圣光会的成员都用法术遮蔽了面容，温凡也认不出此人就是林老。
不过577追在其身后，也看出了林老的目的，虽然离的很远，但声音以更快的速度传来，似乎是用了某种扩音法术：“住手！你如果尝试救他，我现在就杀光这里所有人！”
听到这威胁的话语，林老身体果然一顿，在距离左怀璧还有数百米的位置停下了身子。
神色有些淡然，又有些悲凉的看着包围中心的左怀璧。
突然间，林老神色一愣，似乎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眨了眨眼。
而温凡也眨了眨眼。
他为了观看高空的局势，摘下了隐形斗篷，没想到原本自己尽力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时候没人注意，反而现在自己悄咪咪躲在角落却被林老逮个正着。
温凡一时间有些纳闷：“这是。。。发现我了？所以。。。我该出手吗？”
而林老只是匆匆一瞥，便迅速移开了目光。
温凡也趁机重新披上斗篷，心情复杂。
577气喘吁吁且有些气急败坏地追上林老，继续和他保持距离。
其余众法师也是一个个恶狠狠盯着林老。
被狠狠耍了一顿，还损失了五名弟兄，实在太他妈丢脸了。
不过现在，577也不管这么多了，鼓起勇气第一个飞身向前，同时对其余成员说道：“不想再被他耍，就他妈听我的！一起上！”
其余成员此时也不再独断专行，跟着577朝林老靠近。
而林老却忽然撤销了所有法术，似乎在节省法力。
解除了融法入体状态的林老，又变成了身型瘦弱的小老头，只是脸色淡然，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577。。。对吧。”林老突然出声。
577猛的止住身形，同时一挥手，阻止了其他人的靠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林老头这糟老头子坏的很，谁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忽略了577谨慎的目光，林老淡然道：“你相信奇迹吗？”
577没有说话，上下打量林老，想看穿林老有没有隐藏什么。
林老也不在意577的动作，继续自言自语：“我以前也是不相信奇迹的，不过我认识了一个小伙子，他总是能变着花样给我展示奇迹。”
“我调查过他，怀疑过他，甚至想过杀了他，不过最终我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577依然沉默。
“因为左怀璧说得没错，有的时候，我们确实需要一些小小的奇迹，沐城需要奇迹，这个世界也需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577皱眉，他甚至怀疑刚刚高空中的混战打坏了林老的脑子。
“我想说，如果我无法阻止你们，那奇迹一定可以！”
话毕，林老凝聚起全身上下所有的法力。
577忽然瞪大双眼，先林老一步说道：“不好！快杀了他！”
他不知道林老究竟要做什么，但只要能打断林老施法，就能解决绝大部分的后顾之忧。
几十名法师从未如此听令，齐齐朝中心的林老施展法术。
各种形态的法术施展而出，林老避无可避。
而林老似乎也没想躲避，吟诵出了人生中最后一个法术：“秘术·移形换影！”
同一时间，众多法术打在林老身上，没有一个打偏，全部正中靶心。
而在林老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法术回路也构建完成。
林老脚下的地型瞬间完成转变，由原本掺杂着魔兽尸块被染红的黄土地，变成了体育场的形状，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还是能看出那就是沐城最大的体育场。
而同时被转移过来的，还有位于地形最中心的温凡与其余圣光会的成员。
而林老的尸体，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半空坠落，落在了温凡身旁不远处。
躲在暗处的温凡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最终，心里冒出数个问题。
“为什么？”
到底是这一切本就会发生？还是猴爪影响了这一切？
是自己改变了历史？还是自己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林老到底看没看到自己？又为什么会在最后转移体育场？
问题太多，温凡一时间有些混乱。
没有在意现场的情况，因为他非常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直接来到101空间，戴上推理帽，猛的一弹帽檐，因为线索足够，顿时灵光一闪。
“妈的，原来观察者是这个意思！”
温凡忽然理解了。
如果把历史看成一张白纸，那已经发生的故事就是白纸上的一条线。
而自己回到过去，尝试更改历史的行为，就是回到这条线中间的位置一通乱画。
但不管怎么画，这条线都不受控制地继续延续。
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也会回到这条线上。
就连自己穿越到一小时前的这件事，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即使自己穿越到未来，也只是提前来到了这条线的后段，只是见证这段历史的形成罢了。
自己从来就没办法更改历史，自己的时间旅行本就是历史。
“靠！”
想通了这一点，温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既是对自己无法更改历史的遗憾，也是对事态发展不确定性的一种迷茫。
温凡掏出猴爪，眼神中有些恐惧。
因为在推理帽的作用下，结合尝试改变历史的行为，他也想通了一点。
猴爪并不是许愿，也并没有更改任何东西。
它只是将未来会发生的事，以使用者之口说出来罢了。
就像故事中的老头和老妇人，他们即使不许愿，他们的儿子也会死亡，他们也会获得赔偿金。
猴爪并不会带来不幸，他只会来到即将不幸的人的身边，以使用者自身的口吻，叙述接下来造成不幸而得到的收获。
深深看了猴爪最后一眼，温凡将它塞进兜里，并用力往更深处捣了捣。
他再也不想使用猴爪。
“就算未来会发生不幸，请让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
温凡默默祈祷。
随后回到了现实世界，此时的方术正一脸郁闷地了解现场局势。
而温凡则是将时间腰带再次调到一小时前，毫不犹豫按下按钮。
“张少颜。。。我需要你的帮助。”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原本看起来空无一物的角落，似乎变得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