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老和左怀璧对高庆说什么，高庆都不回答，只是蹲在地上默默流泪，看起来凄惨无比。
    温凡嘴角抽了抽，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温凡不打算说，左怀璧也就不再纠结，沐城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得先审审张慎。
    正常来说，蓝袍法师地位尊崇，不应该被这么狼狈地锁着就地审问，至少也要带到合适的场地，由刑法部负责人审问。
    不过现在在场的众人也管不了这么多，也不认为以张慎刚刚的状态会乖乖配合刑法部的人。
    “秘术·群体蚀法虫！”左怀璧低喝一声，顿时空间内浮现数百条头大尾细的黑色小虫，比最开始的那条要小不少，就好像一群小蝌蚪。
    这些小黑虫如同小蝌蚪找妈妈一样，对着被禁锢住的张慎一拥而上，对张慎进行疯狂撕咬，但扯下来的都是透明色的法力碎片。
    随着蚀法虫的头变得越来越大，张慎的气息越来越轻。
    到最后，所有的蚀法虫都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巴，感觉还没吃饱，但实在吸不出一滴法力了。
    挥散蚀法虫，左怀璧也解除了截空锁的禁锢。
    张慎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干爷....”温凡面色复杂看着瘫倒在地的张慎：“您把他吸死了？”
    左怀璧摆摆手：“别乱说，他法力空了而已，现在只是精神有些崩溃，体力亏欠太多，站不起来。”
    不过左怀璧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等着让张慎慢慢恢复，蹲在张慎身旁，右手手指竖立如刀：“刀锋术！”
    外放的法力在右手手掌上凝固成一把透明尖刀，看起来锋利无比。
    抓着张慎的衣领，将张慎提起，面对面看着他，右手上凝固的刀锋抵住张慎的喉管：“我问，你答。你和刘羽是什么关系？”
    张慎木讷的眼神盯着左怀璧，瞳孔涣散，没有聚焦。
    左怀璧皱了皱眉：“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和刘羽是什么关系。”
    “你杀了我吧。”张慎失神喃喃道，一部分是因为温凡在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他颜面尽失，更重要的是会里的机密被泄露了。
    他恢复记忆后自然也理解了温凡和左怀璧以及林老的对话，恢复记忆后的第一时间对温凡痛下杀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想要杀掉这个泄露会内机密的源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外人居然能把会内的重要机密猜个八九不离十，自己都不知道上头会把整个沐城的百姓当做祭品，却被温凡猜出来了，关键自己还觉得真特么有道理。
    此时自己法力空空，如同废人，既然没有机会铲除温凡，只求能得一死。
    林老走到张慎身边，掐住张慎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到空中。
    自从换了机械臂，林老身体的基础素质远超常人，尤其还是在融法入体的状态下，就算融法入体无法同步到机械臂，单靠机械臂自身的力量举起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中年人也是小菜一碟。
    “想死？”林老面沉似水：“哪有这么容易。”
    猛地将张慎往地上一贯，张慎身体与地板亲密接触。地板上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温凡看的龇牙咧嘴，不是心疼张慎，而是心疼地板。
    “还好楼上楼下都没有住人，不担心邻居投诉。”温凡暗自宽慰自己。
    “你现在已经被记录在疑似死亡的名单上了，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林老面露凶狠：“你现在坦白，还有机会被扔到魔兽战场，在那里还有机会立功。”
    张慎仰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只是不停呢喃：“杀了我，杀了我。”
    看张慎这副鬼样子，左怀璧皱了皱眉，目光转向高庆。
    高庆此时抱着头，对这场景吓得快失禁了。
    原本因为在温凡的手下受尽屈辱而心态爆炸哭出来，现在是吓得想哭，他也不知道市长和林老到底要让张局长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看局长挨打。
    与左怀璧的目光对视，高庆吓得一个激灵，重新抱头看着地板，瑟瑟发抖。
    左怀璧也没想着从高庆身上问到什么，原因很简单，感觉他不配。
    根据温凡的推理，这个和圣光会很像的组织只会接纳蓝袍以上的精英，刘羽自不必说，张慎在蓝袍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
    高庆？太菜了。
    重新看向张慎，左怀璧没耐心了：“现在是整个沐城的危机，现在坦白，我以市长的名义担保，留你一命。”
    张慎眼皮一抖，也不再喃喃自语。
    左怀璧看有戏，收起刀锋术，继续施压：“你担任沐城魔监局局长这么多年来，功大于过，如果此时戴罪立功，我也不愿意看到人才凋零，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看中人才，不管这个人之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能给沐城带来好处，我都可以原谅。”
    似乎是对左怀璧的人品有信心，张慎终于开口，不过依然仰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你把那小子杀了，我就都招了。”
    几人目光齐齐看向温凡，温凡被看得浑身一抖，心慌慌。
    “放你妈的屁！”林老不爽了，又将张慎猛地抬起，狠狠砸在地板上：“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吗？”
    “顺便告诉你，这小子是左怀璧的干孙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还想对他动手？”
    张慎被砸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听到林老的话，瞳孔一缩，没想到温凡居然背景这么大，看来报仇无望了。
    “杀了我。”张慎又开始重复这句话，这次说的异常坚定。
    眼见张慎油盐不进，林老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左怀璧，左怀璧也是皱眉，随后沉重点了点头。
    林老得到允许，气焰暴涨：“张慎，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说着举起机械手臂，对着张慎的头握拳砸下，拳风甚至产生了呼呼破风声。
    “等一下！”温凡突然大声制止。
    林老的拳头离张慎的太阳穴只有1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张慎瞳孔收缩如针尖，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大口喘着粗气：“呼~呼~”
    “怎么了温小子？”林老疑惑：“你不想房间被血溅上？那好办，我把他带出去宰了。”
    温凡连忙说道：“不是，我有办法让他说真话。”
    左怀璧眼睛一亮，他知道温凡总有些神奇的道具，说不定这次也是一样：“哦？你来试试？”
    温凡看着张慎，对他微微一笑。
    张慎却用仇恨的眼神回敬，仿佛有杀父之仇。
    没在意张慎仇恨的目光，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张黑白条纹的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