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飞鸟打电话给真夜原本是想谈正事的，结果没聊几句两个人都被彼此的甜言蜜语弄得心绪激荡。
过了好一会风间飞鸟才平静下来。
之后，风间飞鸟跟真夜了解了一下她们家的公司。
他也知道了为什么作为一家跨国公司，清水制药会保留着“生下合格的继承人”这样家族色彩浓厚的考核条件，正常来说股东们应该会把盈利和分红放在首位才对。
原来清水制药之前在扩张的时候虽然有引入外资，但当时是外资眼馋清水家的资产，而不是清水家迫切的想要扩张。
因此清水家可以在股权设置上采用ab股制度，
（ab股：企业把股票划分为a类股票和b类股票，比如a类股票表决权1股比1股，b类股票的表决权1股比3股。清水家族的人可以只持有30%的b类股票，就能掌握90%的表决权。）
了解到清水制药的股权设置之后，风间飞鸟还想问真夜更多，但真夜却没能力帮他解答了。
“抱歉飞鸟，我只在大一的时候看过一些公司的资料，很多东西都忘了。你如果想了解更多可以去问凛，她对公司的情况非常清楚。”
“她如果知道你的目的，肯定会告诉你那些信息。”
“嗯，我会去问她的。”
“飞鸟不要勉强自己，你说的那个计划，我只是听一下就觉得很难……”
“真夜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我帮音梦只是顺便，只要能治好你，她的事自然就会变得简单。”
……
挂断真夜的电话，风间飞鸟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21:00。
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又给村田凛打了一个电话。
“飞鸟少爷有事吗？”村田凛的声音明显很意外。
“我有很多事想跟你了解，我可以去找你吗？”风间飞鸟直接问道。
话说出口，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要求有些冒昧，于是连忙补充道：“跟清水制药还有音梦的考验有关，你现在要是不方便，我们明天回去再聊也可以。”
“没关系，飞鸟少爷现在就可以过来，我在音梦小姐房间对面，xxxx号房。”
几分钟后，风间飞鸟到了村田凛的房间门口。
他敲门后等了不到10秒钟门就开了。
村田凛穿着外出的春装，但头发却是湿的，明显刚洗过澡。
“飞鸟少爷，请进。”
风间飞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抱歉，凛不方便的话，我们回去再谈也可以的。”
“真的没关系。”
村田凛请风间飞鸟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飞鸟少爷想问什么？”
村田凛的态度让风间飞鸟很放松，他喜欢这种直接的性格。
“我今天劝音梦不要为了那个家族考核就放弃自己的感情，她答应了。但我的本意也不是让她放弃清水制药社长的位置。”
“为了保证她可以顺利完成考验，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那些想法需要清水制药的一些市场情报来验证。”
“在没有把握之前，我暂时不想让音梦知道。我问了真夜，她知道的东西有限，所以我想跟凛了解一下。”
风间飞鸟没有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接着他又补充道：“如果我的问题涉及到清水制药的机密，凛可以拒绝回答或者给我模糊的答案。”
“……”
风间飞鸟的问题让村田凛怔了一下。
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小姐不要放弃她自己的感情？听他的意思还打算帮她完成家族的继承考验？
小姐的‘感情’就是他啊，他这么做……
“飞鸟少爷请问，”村田凛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作为清水音梦的助理，这个男人要做的事她不可能拒绝，“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您。”
“谢谢。”
风间飞鸟道谢之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清水制药目前在全球的主要市场有哪些，其中美国市场在全球市场所占的比重大约是多少？”
“我们目前在全球主要有5个市场，分别是霓虹、美国、欧盟、大中华区以及其他国际地区。美国市场是我们最大的市场，销售额比重常年占全球市场的50%以上。”
听到凛说的数据，风间飞鸟恍然：“所以音梦才会这么在意aop兄弟会？”
“是的，当初小姐的那两位竞争对手在美国留学时，没有加入过像aop这么有影响力的兄弟会，他们俩在美国三年加在一起只让美国市场的销售额增长了不到20%。”
“目前的aop兄弟会里，至少有5位成员让小姐迫切想要与之建立友谊。他们背后的家族一直都是我们想要合作的对象。根据我们的估算，小姐只要跟其中一名成员的家族达成书面合作就能让清水制药的销售额增长20%左右。”
风间飞鸟心中疑惑。
“如果那些渠道那么重要，为什么之前清水制药没有跟他们……”
“飞鸟少爷可能不清楚，不管是药物还是医疗器材都有很多替代品，即使是‘强生’这样的行业巨头，旗下也没有多少有市场独占权的药物。”
“也就是说在很多药物和器材上，那些全美连锁药店可以选我们作为供应商，也可以不选我们。”
“清水制药目前在美国的销售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代理商，那些代理商又跟连锁药店、诊所之间有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很多时候我们连谈生意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现有的一些区域性药店品牌是靠榛香部长的长久经营拿下来的。小姐如果能加入兄弟会，或者更进一步跟他们成为要好的朋友，那她就可以……”
村田凛详细的为风间飞鸟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
风间飞鸟总算知道了aop兄弟会的这些人脉对音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凛告诉他的这些信息也让他对自己的计划多了几分信心。
不过这些还不够。
他需要的，是足以让清水制药董事会为了音梦更改规则的信息。
“清水制药目前的营业收入主要来源什么？器材和药物各自占比多少？”风间飞鸟问了第二个问题。
“清水制药的主营收入是来自药物，每年的器材的营业额占比不到15%，美国市场的器材营业额占比还要更低。”
“我们近三年药物销售额维持在100-110亿美元区间内。目前在售的药物中，有3款药物的销售额占据了总销售额的80%，其中1款拥有市场独占权的药物销售额占到了40%……”
风间飞鸟了然点头，村田凛提供的信息是他想要的。
对方提供的数据也符合管理学界公认的八二法则，即：80%的公司利润来自20%的重要客户（产品），其余20%的利润则来自80%的普通客户（产品 ）。
了解到所有想要的信息后，风间飞鸟问了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凛能否告诉我，假如清水制药拥有一款市场独占权的，可以治疗神经疾病的药物，大概能创造多少收入？”
村田凛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风间飞鸟是什么意思。
“飞鸟少爷，药物能创造的收入跟患病人群的人数密切相关。”
“强生制药有一款名叫‘帕利哌酮缓释’的药物，可以治疗‘精神分裂症’，全球2000万精神分裂者想要控制或延缓病程发作都只能吃那款药。”
“它每年为强生集团贡献的收入是40亿美元。”
说完，村田凛又补充了一句：“飞鸟少爷，那款药物如果可以彻底治疗‘精神分裂症’，能创造的收入反而会大幅减少。”
“嗯，我明白。”
风间飞鸟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默算。
他拥有治疗帕金森和躁郁症的技术。前者是彻底治愈，后者是需要持续吃药，但吃药就能保证不再复发。
躁郁症在全球约有6000万患者。
他没打算把药送给清水制药，他可以看在社长是小姨子的份上把独家生产权给他们，然后再少收一点专利费。
这些应该足够把音梦送到清水制药的社长位置上。
就算不行，为她延长一些考核时间总可以吧？四年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