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知没有答话，直到船身变成一个暗影以后，他才带着人快速返回商场那里。
    足足清理到快天黑，苏束楚才提着两袋子尸晶走了过来，一脸笑意道：“良知，这次一共有白色尸晶一千三百四十二枚，黑色尸晶八十四颗，另外还有六颗准绿色尸晶。”
    这商场里面的尸晶产出概率都要略高于普通丧尸，姚良知却是看也没看。
    又从自己腰包里拿出三颗准绿色尸晶。
    “这些东西，等回去后，你去分配吧，胖子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考虑他，我要再去商场里面看一眼。”
    苏束楚笑着将尸晶接过，有点好奇道：“你还去看什么？”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要再去看看那绿眼丧尸进化的地方。”这绿眼丧尸出现得太巧，而且实力也太过平常。
    “那我陪你吧！”
    ……
    姚良知两人直接来到商场二楼，将门推开，里面的网状的肉线已经失去了活力，变得暗沉起来。
    正中间悬浮的那一个大肉茧也此刻也破开一大道口子，露出里面还存在的另外一个小肉球。
    姚良知心里一个咯噔，直接跃身上去，鼠王爪将里面那个肉球划开，然后就看到被消化得剩下小半的另一只丧尸尸体。
    “草！老子竟然被一只丧尸给耍了！”
    ……
    另一边，不知道航行到哪的轮船上，舍利嘴巴里面不断地冒出黑色血液。
    它强撑着上船，强撑着消失在姚良知的视野后，终于是忍不住瘫软下来。
    事实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他是在最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提前结束进化，然后吸收一部分能量作为自己的战斗的资粮，这才强撑着和姚良知交手一回合。
    才能将姚良知诓骗至此。
    “呵呵，终究是我略胜一筹呢！”听着哗哗的水声，他喃喃自语道：“等我恢复，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
    “怎么了？”苏束楚有点不明白的看着姚良知懊恼的神情。
    “这绿眼丧尸晃骗我，让我以为它真的完成了进化，结果却是它主动结束进化的进程，提前出来。”
    “它那战力状态绝对维持不了多久，可我却还傻乎乎地送它去坐船！”姚良知气恼地将手中的丧尸残骸抓碎。
    “啊？不会吧，这，这丧尸能有这么聪明？”
    “它，它太淡定了，它提前出来不仅不自己逃跑，甚至于还主动攻击我，还和我谈人类文明。”
    “看样子它提前出来的后遗症会非常严重并且会持续很长时间，不然它不应该冒这么大险。”
    苏束楚仔细回想了一下那绿眼丧尸的表现，全程表现的没有一点丧尸应该有的狰狞和兽性，反而谈吐优雅，就像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般。
    再看着掉落在姚良知身边的残骸，苏束楚自语道：“真的会是这丧尸主动献身被吃的吗？”
    姚良知心里一惊，随即怀疑地看向身边那脑袋已经碎裂的残骸。
    “让楚老师进来收拾下吧，看能发现什么，单单这一个孵化室，应该就能透露出很多东西了。”
    ……
    当晚，姚良知带着一批人留在商场，而苏束楚则带着另外一批人员返回粮油基地。
    这商场里面的丧尸一经清理后，周围三四公里内，已经没有能威胁基地的存在。
    当然，也有近百人永远留在了这里，遵循死去人群的遗愿，只剩小孩独活的，他们的小孩将由苏束楚负责抚养。
    有伴侣，朋友存在的，亦将遵循他们的遗言，把他们应得的那一份以及抚恤金一同下发给指定的人员。
    夜色正浓，月华如霜，虽然已经是寒冬的夜晚，但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寒冷，不管是伤心的还是高兴的，此时都围着一大火堆或者唱着歌，或者弹奏着乐器，幻想起未来。
    姚良知在彰显完领导人的存在以后，拎着两瓶酒，然后拿了件自己的外套，朝着火光边缘的人走远。
    一温热的触感将人的思绪唤回，顾方舟按照贴在自己脸上的酒瓶，美眸如点缀皓月的繁星，语气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分感。
    “你白酒也喝温的吗？”
    姚良知不敢太过接近，两人之间一直在保持着一段距离，缓缓坐下，轻抿了一口酒道：“这样更烈一点。”
    夜色让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加上苏束楚的离开，顾方舟说话就莫名的敞开了许多。
    “我现在记忆好似还是停留在公司里，那时候那稍微有点胖胖的，眼神闪躲而胆小，打完人后满脸怯懦害怕的模样，换做今天的你过去，你还会是那样吗？”
    轻轻的和顾方舟碰了碰瓶子，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谁都没有闲下来，包括顾方舟也是，经历的多了，难免就会有改变，姚良知回不去，顾方舟也同样回不去。
    “今天的我要是回到过去，没有力量的话，那我不会直接动手打人，而是扒光他的裤子，然后用手机拍照，再引导好那女同事的情绪，那样我就不至于那么可悲的连工资都结算不了。”
    顾方舟谈不上对姚良知的变化是失落还是开心，于是想起一小事般的道：“能结清的，我帮你把单子交财务部那边去了，只是这笔工资，估计永远也到不了账了。”
    姚良知莫名的有点心痛。
    暗影处，本就握起的手攥得更紧了。
    他对顾方舟的情感从未如此浓烈过，初时的仰望感激，灾变时候的相互鼓励，这三个月来那纠缠在一起的若即若离。
    他明白顾方舟这在基地里面的尴尬，也同样明白她的骄傲，两人之间的感情账，好似就真的永远无法到账一般。
    被姚良知看着有点心慌，顾方舟躲了躲身子，哪怕夜色让人无法看清脸颊的颜色，姚良知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抹热气在她的脸上荡开。
    “你这么看我干嘛？”顾方舟此时的声音犹如小猫低语，自带三分醉意。
    压力过后，人本就需要释放，姚良知自然也是，想着和苏束楚一起时，她说的那些私密话，姚良知借着酒意，还是张嘴问了出来。
    “方舟，你，你尸晶的负面作用是怎么消除的？”
    “哐~”，顾方舟先是一羞，然后心里更慌了，将头撇过。
    “你，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