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这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要是担心直接说出来，会影响到李欢欢。
    毕竟是她带我过来的，要是我表明身份，说自己是个沟通阴阳的算命先生，办公室里这些人会不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李欢欢倒是直接开口了：“这是个大仙儿，能沟通阴阳那种，你只管把结果给他，他会去跟死者沟通的。”
    卧槽！
    姐姐你是真的生猛啊！
    这样的话你都敢直接说出口，就不怕被人当封建迷信举报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也都转过头，用好奇的眼神注视着我，小赵更是双眼放光：“你真能沟通阴阳？那能像电视里那样召唤鬼魂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能，就是有点麻烦。”
    “那你能不能叫上来一个，我想做个实验，看用什么摄像器材能拍到。”
    好嘛！我现在怀疑小赵才属于那个不正常的，哪有想拿鬼魂做实验的？
    我只好跟对方解释，这中间牵扯因果太大，而且公安局这种地方自带煞气和威压，鬼魂根本不可能被召唤过来，总算让小赵打消了念头。
    不过这小子却跟我约了，说等这段时间忙完去找我，一定想办法实验着拍一次。
    这家伙一副牛皮糖黏上了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再加上他怎么说也算是帮了大忙，我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自然是打开找寻到的数据根源，确定最初发帖的那个人。
    “宁晓萌，也是她们的同班同学，最早发匿名贴帖子，截图后传播都是她操作的，她还特意用了两个账号，两部手机，还挺有心机的。只可惜，她对官方大数据技术的可怕一无所知。”
    小赵一边自言自语的絮叨着，一边打开了宁晓萌的个人资料，把她和父母的各项联系资料全都调了出来，随后用手机转发给了我。
    送我出来的时候，小赵还不忘叮嘱道：“兄弟，记得咱俩的约定，一定要让我去现场实验实验。”
    我都有种不真实的魔幻感：“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是骗子呢？或者是妄想症精神病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忍不住朝着一旁的李欢欢看了一眼，就是这丫头先说精神病的。
    小赵一愣，随即笑道：“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欢姐，只要是欢姐认证过的，就绝对没问题。你要是能骗过欢姐，那我也认栽了。”
    “行了，赶紧滚回去干活吧，说那么多，嘴巴不累吗？”一直不说话的李欢欢突然开口道。
    小赵立刻闭嘴，冲我挤眉弄眼一番，又用无声的口型让我不要忘了约定，赶忙转身回去了。
    我和李欢欢上了她的车，我这才想起来杨黎明之前开着宝马车在后面跟着，这会儿也没在大院里看到车和人，估计是被挡在了外面。
    等到车子出去，我就看到杨黎明的那辆红色宝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我转过头看向李欢欢：“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这次多谢你了，我还要去找宁晓萌，就不去殡仪馆那边了。”
    “路上小心。”即便是关心的话，李欢欢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会的。”说着，我解开了安全带，就准备推门下车。
    “还有，小赵说的话你也记得，千万不要触犯法律，如果真的触犯了，谁都帮不了你。”
    “放心吧，绝对不会。”我忍不住笑了，下车后再次冲李欢欢挥手示意。
    重新坐进杨黎明的宝马车，我有些好奇道：“一路上看你不是跟得挺紧吗？怎么没一起进去？”
    “过这边红绿灯只顾看手机呢，跟过去你们都已经进去了，人家门卫不让我进去，就只能在这里等你了。怎么样，查到了没？”
    “查到了，叫宁晓萌，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要不要叫上孙文学？有个老师在场，会比较好一点。”
    这样的确好点，不过去孙文学那边又要不少时间，我干脆起了一次卦，得到的结果是直接去找宁晓萌更顺利简单。
    卦象如此，当然不用再去绕圈子，我让杨黎明直接出发。
    杨黎明忍不住道：“能掐会算真的太爽了，我要是学会了，就天天买彩票去。”
    “你就想吧。占卜对别人用是最准的，没有因果纠缠，给自己用就会弱很多，要是再起贪心，是要吃大亏的。”
    “你这才是纯纯的为人民服务啊，多好的本事，用不到自己身上。”杨黎明惋惜道。
    宁晓萌的家住在一个家属院里，我们想要开车进去，被门口的看门大爷给拦住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来找谁？”
    “我们是实验高中的老师，过来找宁晓萌有点事情想要了解。”
    “不在家，刚出去了，你们等会儿再来吧。”老大爷不耐烦的摆手，示意我们走人。
    这话太假了，一个家属院最起码上百户的居民，老大爷怎么知道谁在家，谁不在家？这明显是不想让我们进去。
    吃了个闭门羹，杨黎明把车子停在了小区不远处的树荫下，忍不住道：“老季你刚才起卦是不是起错了？不是说过来就能顺利见到人吗？”
    “起卦应该没错的……”这把我搞得也有些不自信了，难道真的是起卦错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花季少女拿着一本书，从街角拐了过来，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对方的样子，我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宁晓萌。”
    我赶忙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来到了宁晓萌的前方：“你是宁晓萌吗？”
    宁晓萌剪了一个学生头，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个会对别人恶毒造谣的女孩。
    见到我这个陌生人，宁晓萌微微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的看向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谁不重要，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造那么恶毒的谣言，把田馨雨逼上绝路。”
    宁晓萌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装傻充愣是没有用的，你在网上匿名发帖再截图转发的记录，我都保存在了手机里，你要看证据吗？”
    宁晓萌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就算你有记录又怎么样？又不是我把她推下楼的。警察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这些法律条文我都查过的。”
    说完这些，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伪装出的小绵羊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不屑。
    “你害死了一个人，心里就没有丝毫愧疚吗？”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她那种贱人，就是该死。”说这话的时候，宁晓萌的脸上满是恶毒和厌恶。
    “你……”我被她这种态度气得火气上涌，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想打人？我告诉你，我还是未成年，别说你没有证据，就算真的有证据，也不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