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也是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和钱教授年龄相仿。
    吴凡可能不认识，
    但这声音对钱教授来说可就太熟悉了。
    转身望去，
    果然，
    正是核能研究院的孔教授。
    也是上次钱教授打电话咨询的那个人。
    “老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孔教授还没走到跟前，隔老远就开始嚷嚷着，
    引得会议室里不少人侧目。
    不过大家也没在意，
    能出现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科研界的大牛。
    当然大牛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也是能理解的。
    众人也都习惯了。
    钱教授也是一头雾水地回道：
    “我隐瞒你什么了？我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啊？”
    孔教授愤怒道：“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到底说不说？”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马上就退出你的项目研发组！”
    钱教授笑着安慰道：“我这不是上了年纪嘛！偶尔忘记一点事情也很正常！”
    “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你呢？”
    “不要急，先坐下来喝口水，待会儿在大会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的极限拉扯，
    硬是让人有种什么事都没说，
    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的感觉。
    “哦，对了！老孔，介绍我的一个学生给你认识！”
    说着，钱教授拉起座位上的吴凡，得意地对着老孔介绍道：
    “吴凡，我带的直博生！”
    “直博生？”
    这下轮到孔教授吃惊了。
    钱老头可是从来没有带过直博生，
    就算是他自己带到学生那里。
    资质好一点的。
    也就是硕博连读。
    像他这种，跳过硕士，直接攻读博士的学生。
    在他这里基本没有，
    搞研究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没有深厚的学识和丰富的科研工作经验，
    就算让他直接攻读博士，也会很难毕业！
    更何况还是钱教授门下的学生。
    以钱老头这种严谨教学的性格来说，
    能破例让门下学生直接攻读博士，
    实在是罕见！
    “吴凡？”
    孔教授嘴里念叨着，总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孔教授上下打量着吴凡，迟疑道：“哦，我想起来了！”
    “你就是那个，那个在毕业考试上弄出大火球引起全校轰动的吴凡同学？”
    “是的，孔教授。”
    吴凡挠挠后脑勺，被孔教授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哟，没想到你这个天天泡在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学究，竟然还认识我的学生？”
    钱教授嘴上说着嘲讽的话，心里却很是得意。
    毕竟自己的学生这么出名，他这个做导师的，脸上也很有光嘛！
    孔教授嘴里嘟囔着：“搞研究也是要看关心时事的嘛！”
    “再说我也是与时俱进的，不然早就被这个社会淘汰了！”
    “只是没想到，你这个糟老头子太坏了，竟然把这个好苗子给抢走了！”
    看着孔教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在一旁的钱教授，则笑开了怀！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恶劣呢，一见面就开始斗起嘴来！
    吴凡疑惑地问看着斗嘴的两人，
    小声向一旁的关军长问道：“大伯！”
    “他俩之间是不是有啥矛盾啊？”
    关军长见状，哈哈一笑。
    “他俩相识有几十年了，孔老当年也是参加过“596工程”的元勋之一，是少数几个能与钱老平起平坐的存在！”
    “不过他两人关系一直是这样，一见面就开始吵，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习惯了。”
    “现在估计是钱老收了你这样一个学生，这会儿正向孔老炫耀呢！”
    关军长正向吴凡解释着。
    那边的孔教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不对，不对！”
    钱教授笑眯眯地问道：“哪里不对了？”
    孔教授则低声对钱教授说道：“老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
    “怎么能带你学生来这种场合？待会高层看见了还以为你在这里胡闹呢！”
    “还不赶紧带他离开这里！”
    吴凡给他印象不错，
    但即便是这样，
    这种场合也不是吴凡这种学生能够参与的，
    不是说吴凡不能出入这种场合，
    而是他一个年轻人是其他人在地位、实力上的差距。
    在这种里，
    别说交流了，
    就是大佬们之间聊的事情，让你坐在旁边听，你也听不懂。
    更何况这些大佬们，
    也不喜欢过多地和嘴上无毛的年轻人交流。
    这种场合根本不适合他，
    还不如和自己一起去搞研究来得实在！
    想到这里孔教授眼里，一片火热。
    自己退休前如果也能招到这么优秀的学生，
    余生也算没有遗憾了！
    钱教授却满面笑容道：“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既然带他过来，自然有我的安排！”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哼！”
    孔教授生气道：“我倒要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这么优秀的一名学生，跟着你这个老糊涂真是可惜了！”
    说罢，
    孔教授惋惜地看了一眼吴凡，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
    又有一个老熟人过来打招呼，
    正是当初亲自打电话，要拉拢吴凡加入他们研究院的陈院士！
    对方也和孔教授有同样的疑惑，
    认为钱教授这么做有些不妥，再怎么溺爱学生，
    但这种场合也不是他有资格参与的！
    但钱教授丝毫不为所动，还是同样的答复：“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教授也摇摇头离开了。
    ……
    十五分钟后。
    随着几位身穿灰色中山装，面色威严的中年领导人步入会场。
    会议室里渐渐开始安静下来。
    一位主持会议的总装备部领导，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
    扫视会场一周，与会人员基本都已到齐。
    这才侧身对钱教授说道：“钱老，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吧？”
    钱教授点点头：“好的，那开始吧！”
    会议开始后，
    各大研究所领导开始依次登上发言席，
    汇报各自研究院的军工产品开发进度及完成目标。
    当会议进行到一半时，
    钱教授对着话筒说道：
    “今天报告的议题里，还有一项关于小型可控核聚变装置的研发项目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