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更快一些，我的人调查不了那么详细。我想知道他们背后的关系。”
    黎文星神情略带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
    他几句话，可能比我花费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调查出来的东西还要多，但是任何东西都有标价，对他来说也一样。
    我往前凑了凑说道：“部长，听说苏派盆景大师，佩林大师最近随太太探亲，他培育一株小叶紫檀盆栽，疏枝飘逸，风格独特，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我已经约他明天见面，到时候一定给您求来。”
    黎文星挑眉看向我，说道：“佩林大师的作品可难得一见，人更是难约，你竟然约到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也是侥幸而已。”
    知道黎文星喜欢这些文艺的东西，我也投其所好了解一些。
    今天为了套出消息才这么说，其实我从广播知道他跟着夫人探亲，并没有约见过。
    不过为了知道柯文彬的信息，我提前撒了个谎。
    “告诉你也无妨，这些信息只要稍微用心就能打听到。”
    “柯文彬的干爹就是山野奇。”
    我对樱花国的人了解不多，但是这个名字让我听了非常耳熟。
    “是十六年前拿下拉斯维加斯赌王称号的那个？”
    黎文星赞许的点点头。
    “没错，后来他曾经担任过拉斯维加斯赌场顾问，十年前离职回到樱花国定居。”
    “早年在樱花国赌场很活跃，后来渐渐销声匿迹。”
    “不过我了解过，他和宫本老家主一直有联系。”
    “他们两个差着三十多岁呢吧，没有代沟？”
    黎文星摇头说道：“这个可能只有他们知道，宫本老家主年轻时候是个风流人物，山野奇当年也是一个帅小伙，听说两人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些八卦听听就得了。”
    “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山野奇是千门的人。”
    这话确实让我心中有瞬间的惊讶。
    “他也是千门？”
    我觉得说出来这两个字，声音都有些干哑。
    “对，千门当初招揽过山野奇。”
    “部长，千门大概有多大？”
    我问出这个问题，感觉有些蠢。
    黎文星起身，把虚掩的门关上。
    “很大，七个博彩部的人坐在一起，我不会提出这个话题，说不定里面就有千门的卧底，所以关于千门，你要谨言慎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罕见的严肃。
    “夸张了吧？”
    “没有，现在的千门已经不仅仅是依靠千术赚钱，他们也发展其他产业，发展暗探。”
    “你看那些活跃在财经频道的商人，说不定谁就是千门的卧底。”
    看我一副不信的样子，他接着说道：“你也在赌场混过，赌场出千的人多吗？有没有默认不管的？你以为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不闹出事厅主们都不理会，你没想过，这又是谁规定的？”
    我听着皱眉。
    “他们都是千门的人？”
    “不完全，很多是。”
    黎文星说完，我还在消化他说的话。
    我想到千门可能发展的很迅速，规模很大，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到，能够影响博彩公司掌权人的地步。
    难怪我父亲当年会不遗余力打击千门的人。
    “柯文彬干爹是千门的人，他会不会也是千门的人？”
    黎文星拧着眉头摇头说：“那是最坏的结果。”
    “你觉得呢？”
    他把话题抛给我，看着我问。
    我想到吕生逸生前的调查，最近发生一系列事情的走向，以及柯文彬两年不到就先后害死何家男丁，坐上集团领导人的位置。
    太快了，如果背后没有资本和势力往前推动，这是根本做不到的。
    柯文彬，山野奇，宫本老家主，还有在赌场中存在的老千，在我脑中迅速闪过。
    黎文星告诉我的，正是我之前想猜又不敢猜的。
    我以为他们只能暗地发展，没想到他们早就生活在阳光下，或许就在我们身边。
    我立刻明白过来，或许黎文星也发现了问题，从上次他特意提醒我往柯文彬干爹那查起，他就意识到，柯文彬发展这么快，背后可能有千门的影子。
    这对我来说不止是一个坏结果，对他来说更是。
    因为柯文彬如果真的与千门有关，那么损伤的是澳门其他博彩集团，以及澳门博彩业。
    可这件事没有证据，官方不会插手，所以只能引导博彩集团的走向和发展。
    真是老狐狸，明明他想让我知晓，偏偏利用我的心里让我自己去发掘。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心急，还允诺出去一个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