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这不是我原本的样子。”
蒂斯是带着醉意的，而眼神之中更多的还是茫然。
“这不是我的样子，我长得很普通的，没有特点，泯然于众的那种。可是自从我带着那三样东西离开之后，我的模样就一直在发生改变，我害怕了，我想要回去，但是我回不去了。”
“所以我去找了那个帝王。”
席沉静静地听着。
“他是帝王，帝王的手段比你们想的要厉害的多，帝王能够掌控国家所有的力量，他们手中甚至还有一些未知的手段。那些帝王一直在追求长生之术，除了他们本身的欲望之外，其实也因为他们知晓，这世上确实是有长生之术的，只是他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而已。”
“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便捷的方式，他们自然是开心的。”
“东西被拿走了，他们也做了实验，但是结果你也应该猜到了吧。”
失败了，帝王也是失败的，不过当时的失败还是能够控制的，彼时的流动性没有那么的强，所以很快便被控制在一座城中。
“曾经的那些瘟疫，有多少是你们知晓的瘟疫呢。又或者你觉得那真的是瘟疫吗，我见过的，不是。”
“有些城池不过就是一座巨大的实验场所，那里是帝王实验长生之处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实验失败之后，这里就会被当做爆发瘟疫处理掉，处理的都是那些实验失败的东西。”
“你知晓那些帝王为了能够实验出长生不老做了多少的实验吗，那些又是多么的残忍吗。我是真的见过的，人间地狱。”
地狱从来都是在的，不是在死之后，而是在生之时，有时候人间远比地狱更加的可怕。
那是蒂斯长久以来见过的模样。
于是蒂斯后悔了，后悔从那个村子中出来，后悔与帝王合作，后悔为了自己的私欲导致这样的结果。
所以蒂斯带着那三样东西跑了。
他以为自己是能够跑得掉的。
“反正我的模样一直在发生改变，只要我跑的话，就没有人能够找到我才对，我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你永远别低估人性的可怕。”
他们不需要认出自己的模样，他们只要寻找蒂斯身边带着的东西就可以了。
只要蒂斯一直带着那东西的话，就永远都不可能逃脱追捕。
所以蒂斯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无法逃走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要逃走了，他带着那东西一起毁灭就是了。
可惜的是，这三样东西看着很普通，却是无法破坏的。
“也是后来啊，遇见了一个高人，说是能够帮助我，但是我的结局就不是很好了。”
“其实安歇帝王追求的长生就在我的身上，你应该也看到了，只有我，从古到今，一直都是活着的，但是我并不开心，我并需要长生，我只是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般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我认识的，我在乎的，我厌恶的，我关心的，所有一切与我有关系的人或者事物都在离我而去。你们也是一样，你们也会消失的。”
“既然都会消失，那一起消失就是了。”
当时的蒂斯真的是流浪了太久了，他也是会痛苦的，幸亏是遇见了一个人，说是能够帮助他。
也是那个人将蒂斯封印在棺材之中，也就是之前被挖出来的地方。
包括那三样东西一起被封印在了那里。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找到，无论是帝王还是那个村子的人。
但是没想到在千年后的今天会被人给挖出来。
这世界上总是不会缺少渴望长生不老的人。
但是长生带来的后果他们也是从未想过。
真的有那么容易，也不会只有蒂斯一个人成功了。
“其实我怀疑我是呗诅咒了，而不是真的长生。”蒂斯说道，“我也会受伤，也会痛苦，只是不会死亡。”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蒂斯会经历衰老，再次变成婴孩，慢慢变老，又重新变回来，每一次的模样都是不一样的。
在墓穴之中因为被封印，所以状态一直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算是完全苏醒了，他的变化是会越来越快的，像是要将那千年的时光给补回来。
“你看我现在的模样，有没有看见我眼角的细纹。”蒂斯突然凑近席沉的身边，想要让席沉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就是他这一个醉鬼的姿态，让席沉下意识将其给推开了，但是视线还是落在了蒂斯的眼角。
确实是这样。
第一次见到蒂斯的时候是认为这就是一个少年，很年轻的一个男孩子罢了，虽然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但还是天真无邪的那种才对，当然也不排除是心机深沉。
但是现在再看的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慢慢变成了青年的模样？
在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青年，一个成熟的模样，虽然还是一样的精致漂亮，但终究是出现了变化的。
可是没有蒂斯的提醒，他们竟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发生。
是他们对蒂斯不够关注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之前的实验，还是后面他们对蒂斯的监视都不可能不发现。
然而直到蒂斯提醒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件事。
“真是古怪啊。”席沉知晓这并不是自己观察不仔细，而是有一种莫名的手段让他么无法窥探这一切，就像那个村子一样，除非是自己过去，不然都不会发现，原来存在那么一个没有再地图上的村子。
“你呢，其实只要这病毒消失的话，就可以吧，你体内也是有着相同病毒的。”席沉说道，“如果你体内的病毒一样消失，或许能够变回曾经普通人的模样。”
以前的手段做不到，不代表现在的手段是做不到的，技术科技都是在发展的。
但是身边已经没有声音传来，只有绵密的呼吸。
扭头看去，蒂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是紧蹙的，似乎很是不安。
席沉将其抱到了床上，对方很轻，明明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了，但是这体重却比少年人都不如。
将人放下之后，席沉便打算离开了：“这个世界很奇怪，那就变得正常一点好。”
人啊，还是普通一点是最好。
虽然普通的世界总是那么的无趣。
在席沉离开之后，蒂斯翻了一个身，睁开的双眼之中是一片的清明。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次确实是没有隐瞒的。
席沉的话，自己也是听见的。这个世界再怎么糟糕，也不是他们审判的理由。
村子和蒂斯说的内容席沉都告知了言白他们，至于他们相信谁的版本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那么这个村子的人想要找到蒂斯的原因呢？”绯计询问的时候也没想要知道答案，所以更多的是一种自问自答，“如果是其他人想要寻找蒂斯，或许算得上是寻找长生的秘密，那么这个村子本身就有长生的秘密，为什么还需要寻找呢。”
“也许他们寻找的其实是跟随在蒂斯身边的那三样东西？”
“不对，是蒂斯，他们的目标就是蒂斯。”
“蒂斯身上除了长生还有什么东西？”
“或许他们需要的就是长生。”
“这是相互违背的，因为他们有长生。”
“如果他们没有长生呢。”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沉闷的氛围之中，大家下意识看向席沉，因为最后的话是出自席沉之口，席沉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吧。
但是席沉却看向绯计：“那些药剂，你们检查的如何了？”
绯计蹙眉，回想起席沉他们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微微摇头：“我与卞案他们将那些东西做了研究，其中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废品，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就像是摆设品一般，其中看似有效果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当然还有你们弄回来的，怀疑是解毒剂的那东西，我们也检查了，有效果，但是不大。”
“嗯，具体的情况呢，与我们研制出来的是差不多的，我们这边在服用之后是失去体内病毒的累积，他们那种的情况就是食用之后病毒还在，也能够保留异能，但是我们用小白鼠做实验的时候发现第二天那些小白鼠都死亡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暂时还没有用人类来做实验。
当然如果是敌对的人，他们是不介意用人就是了。
“在小白鼠身上会导致他们的死亡，不知道如果放在人体上是不是也会是一样的结果，又会需要多久爆发，这些都需要实验的对象。”
“实验对象一直都很多。”席沉这么说的时候，他们便知晓席沉是已经打上了隔壁那些基地的主意，虽然他们也想，但也不需要这么直接吧。
“所以呢，那个村子明明有仙人存在，为什么会没有长生呢？”话题被言白再次带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