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睡觉的时候你不说?
作者:秦阙   无家可归后被上神捡回家当夫君最新章节     
    近日以来山中事多,曦津如今久不在南齐山,得抽个空回去把事宜料理了。
    他在天京买了宅子,但多数时候都是住元清府上,从南齐山回来也是先去他那儿。
    一进卧房就见元清趴在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账簿里,嘴里咬着笔,满脸苦大仇深,把可怜的账簿翻得欻拉啦响。
    曦津关上门,元清抽空瞅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拽过榻上的毯子盖住屁股,才又返去折腾那几本账簿。
    曦津:“…………”
    他摸摸鼻子,在元清后方找了个空余盘腿坐下,拎起一本账簿翻了几页,问道:“你好端端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
    “查账啊,”元清松开咬着的笔,在账目上画小红圆圈,烦得要冒火,“奇了怪了,我竟然会穷到这种地步??”
    “你是最近才开始穷的吗?”
    “…………”
    一句话问到了元清的痛处,他侧过腿在曦津腰上踹一脚把他踹远,朱笔把其中一页账簿戳出了个洞。
    曦津摊手扣住元清的脚踝,捏了两把他的踝骨,弯下腰去看他捣鼓的本子,又问:“你最近很缺钱?”
    “嗯,很缺。”
    “缺多少?”
    元清扭颈斜他,问道:“问这个干嘛,你又没钱给我。”
    曦津握着他的小腿,指腹微凉,虎口贴着他凸起的那块骨头,滑了两下,道:“你说说看,万一我有呢。”
    元清以为曦津又在逗他,不耐地翻过身,也盘腿坐着面对他,随便就编了个狮子大张口的数字。
    给不起吧?给不起就闭嘴上一边凉快去!
    曦津扬了扬唇,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手往后一撑,散漫随意,道:“我还以为多少钱呢把你愁成这样,就这点银子你至于吗?”
    “这点银子???”
    元清半信半疑,又疑心曦津托大诓他,犹疑道:“你有?”
    曦津坦坦荡荡,道:“我有啊。”
    “你不会是在这吹牛骗我呢吧?”
    “我骗你你也没银子给我啊。”
    元清想想也是,他一个穷光蛋,也没什么能被曦津骗的了,他摊开手,手心儿朝上,勾勾手指头:“那你给钱吧。”
    “你想的怪美的,”曦津推回他的手,倒了杯水喝,支起腿,问道:“你拿什么跟我借这笔钱?”
    “借???”
    元清炸毛:“我特么跟你什么关系??你跟我说借????”
    曦津装傻充愣,接话道:“我俩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元清气得嘴歪,一个弹射起步拧住曦津的衣领,暴躁又难启齿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特么每天晚上搞我屁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我没有啊,不都是你搞我吗?”
    曦津泰然自若,眼都不眨,反驳道:“你都不让我动还叫我搞你啊?不都是你自己动的吗?”
    “曦津!!!”
    元清从未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口热血堵在喉头不上不下,他面红耳赤,怒声骂道:
    “我操你大爷!!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曦津你个死混蛋!!我特么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
    “哎呀,”曦津四两拨千斤,掰开元清的手,单刀直入道:“你就说你想不想要这笔钱就完了。”
    他的话犹如兜头冷水把元清扑了个透心凉,憋憋屈屈地落回原位,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南荒还得掏钱,不管曦津借的话恐怕真得去卖裤衩了。
    士可杀也可辱,屁股不遭殃人就得遭殃了。
    元清深吸口气,闭上眼,那架势比太子送荆轲去刺秦王时还要足,他豁出去了,视死如归道:
    “我要。”
    “想好了?真要?”
    元清磨牙凿凿,警告道:“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弄死你!”
    “放心,银子明天一早就送到你院里。”
    曦津拍拍元清的脸,指甲盖在他唇上浅浅擦过,眼中暗了暗,笑意收敛,沉声道:“今晚听我的?”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元清脊背发凉,无力抵抗,只得为他的屁股争取减刑。
    “……我明天还要上朝,你看着办吧。”
    “我尽量吧。”
    “你特么的有完没完!!你不累别人也不累吗你个死色胚!!”
    曦津关键时刻装耳背,下榻去屏风后的药房拿东西。
    元清的屁股又在隐隐作痛,朝曦津吼了一嗓子:“你又干什么去?”
    “拿东西,”药房里瓷瓶清脆的磕碰声传来,曦津一排一排地找他想要的那瓶,敷衍道:“好东西,你等着就行了。”
    元清呆愣,随即无能狂怒:
    “曦津!!你再敢给我吃上次那个药害得我起不来床我特么和你没完!!!”
    褚亦棠被平白无故扰了好事,不爽到极点,回家又摁着澜聿亲够本了才消气。
    晚间洗完澡后,澜聿又去他的小抽屉里翻出了个小盒子,还特意要熄了烛火才让打开看。
    褚亦棠浸在浓厚如墨的夜色里坐着等他,澜聿很轻的挑开了盒子上的锁,咔哒一声,小木盒应声而开。
    盒子里盛放出盈盈流转的柔光,澄澈晶莹,在暗色中铺陈出大片的湛蓝光芒,如广袤无垠的夜空,星点细碎。
    褚亦棠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指尖拈出了一枚蝴蝶状的寒山蓝玉,雕工精细,边缘圆滑,触手温润。
    寒山玉少,寒山蓝玉更是无处可循,这样的成色,已是寒山玉中的极品了。
    光这一颗,世间再难有第二枚可与之比肩,有价无市。
    “阿棠喜欢这个吗?”
    澜聿把盒子放到床头,借寒山玉的亮光去看褚亦棠的脸,眉眼弯弯,漾出浅淡的梨涡。
    他花了无数人力物力去寻这块玉,只想讨褚亦棠一个欢心。
    褚亦棠摩挲着玉面,鸦睫半垂,柔声道:“送蓝玉给我,是什么意思啊?”
    他反握住蝴蝶玉,探身去勾澜聿的颈侧,偏首在他耳后落吻,心口微酸化作别样的甜味,嗓音里隐有笑意:“把自己送给我?”
    温热吐息洒在裸露肌肤上,澜聿颊面晕出淡红,送寒山玉是因其珍贵,这样才配得上阿棠。
    他回搂住褚亦棠的腰侧,他抿抿唇,道:“我找的时候没有想这个的,是因为觉得很漂亮,才送这个的。”
    蝴蝶的式样是在床榻间偶然想到的,褚亦棠情动时恍若振翅欲飞的蝴蝶,脆弱又艳情,澜聿觉得这个很衬他。
    蝴蝶破茧,仅为他所见。
    褚亦棠趴伏在澜聿肩背上,挑起蝴蝶玉的穗子,在近前端详,歪着头,像叹息般轻喃道:“澜聿,你真的很会调情。”
    “……有吗?”
    “有啊,你真的很会调情,你自己不觉得吗?”
    澜聿烧红了面颊,乖顺道:“阿棠说有那就有好了。”
    褚亦棠收起蝴蝶玉,回身到他眼前,山中幽静,房中漆黑,他点了点澜聿的鼻尖,道:“澜聿,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对你说过这句话?”
    “哪句话呀?”
    褚亦棠抬指捧着澜聿的脸,瞳色温柔,凑近他,近到二人呼吸可闻,他道:
    “澜聿,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我希望你也可以一直都爱我,我会一直属于你,你也要一直属于我,好不好?”
    澜聿无数次为他绾发,褚亦棠都在想,夫妻之间,琴瑟和鸣,该是最大的幸事。
    那个装着海棠花簪的檀木盒子里,绸巾下还有一张澜聿亲手书写的纸条。
    他写时应是很忐忑的,也写废了很多张。
    雪白宣纸裁得齐整,字迹遒劲舒朗。
    上书。
    愿与君,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