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谁家夫妻有隔夜仇
作者:秦阙   无家可归后被上神捡回家当夫君最新章节     
    事实证明了,澜聿的出息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褚亦棠睡觉前还再三确认了。
    “你不会半夜起来跑了吧?”
    澜聿抖被子铺床,闻言叹气,睡进里边儿去:“这样总不会跑了吧?”
    褚亦棠从善如流地滚了一圈,攀上澜聿的腰,满足道:“澜聿,我现在没有你真的睡不着,我吃饭也吃不好了。”
    澜聿少爷脾气一直都有,但在褚亦棠面前收敛地很好。
    他没法抗拒褚亦棠的靠近,破罐子破摔地想,那就给褚亦棠当一辈子抱枕好了。
    反正在褚亦棠没说那些话之前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只不过现在是个心无旁骛的抱枕了。
    他也不想再让褚亦棠看他的难堪了,强求不强求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既要装傻,就装得再像些就是了。
    澜聿的事宜还没有处理完毕,天不太亮的时分就踏着寒霜出门了。
    褚亦棠一翻身,没抱到人,神智转瞬就回笼了,再一摸,还有余温,说明刚走不久,那就不是半夜跑的。
    吁出口气,褚亦棠滚进澜聿的被窝,枕着他的枕头又睡了小半天。
    他睡醒后就有宫里的婢女来服侍他起身,一排身姿绰约的貌美女子正站在床边。
    为首的是玉霖宫的掌事女使,要年长些,笑意柔和:“请公子梳洗过后来用早膳,大人因有要务尚待处理,吩咐过让您不用等他了。”
    褚亦棠打着呵欠摆摆手。
    早饭的花样很多,都是他爱吃的,褚亦棠这一觉睡得太好,精神足了心情就好,多日以来破天荒地多吃了半碗粥。
    掌事女使从旁布菜,给褚亦棠添了两只蟹粉小笼。
    褚亦棠吃饱了,搁下筷子,瞧着这一屋子的女使,衣香鬓影的,有点不痛快。
    他意有所指地问掌事女使:“澜聿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掌事女使花了片刻时间去理解褚亦棠的话,旋即答道:“不是的,大人不喜有旁人在侧,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褚亦棠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桌沿还摆着两个小瓦罐,圆滚滚的,用油纸封着口。
    褚亦棠问:“这是什么?”
    掌事女使解开了束口的红绳,解释道:“这是大人从南荒带回来的槐花蜜,说让您少吃些,当心坏了牙齿。”
    他好像是和澜聿提过一嘴,说很久没尝过南荒那边特有的白槐花蜜了。
    褚亦棠自己没当回事,澜聿倒记住了。
    口是心非。
    他现在横竖没事情做,就把昨天没看完的字帖翻出来看,澜聿练的字都能有两面墙了,褚亦棠也不嫌无聊,挨个看过去。
    找到最后一个格子时,因为被塞得太满,有点难抽出来,褚亦棠费了好大劲才拉出一沓皱巴巴的纸。
    这也是澜聿写的字吗?怎么乱糟糟的。
    褚亦棠拿着镇纸把它铺平,雪白的宣纸一经平整,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显而易见。
    宣纸上,行行列列,挨挨挤挤,翻来覆去写的只有三个字。
    他愣住了。
    褚亦棠转向那一叠中的其他纸张,可不论他翻了多少张看了多少张,浓墨书写的字迹,都是他褚亦棠的名姓。
    无一例外。
    澜聿是什么时候写的?
    这些纸张的墨迹不如别的字帖那么淡,应当是近日书写的。
    是他去南荒的前一晚吗?
    他那日和澜聿在冷泉时说的是什么,安慰他不要过于伤怀吗?
    可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就把澜聿气到必须要离开他去别的地方待上大半个月才肯回来吗?
    不能发脾气,就抄字来发泄。
    褚亦棠伏倒在这满桌的宣纸上,笑了。
    他第一次见澜聿发脾气,明明是生气,可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是委屈居多。
    褚亦棠收起这些宣纸,叠的方方正正,塞回了格子里。
    澜聿回来后先去了一趟书房,此行南荒的案卷至关重要,得要他亲自来请折子。
    掌事女使中途来敲过一次门。
    “大人,公子今日的早饭多用了半碗粥,精神也比前些天看着好多了。”
    澜聿凝神听着,笔下不停。
    掌事女使停顿了片晌,道:“公子在您的卧房里翻看了您以往的字帖,看完又收起来了,您看是?”
    澜聿头也不抬,狼毫笔尖在砚台里蘸了墨:“随他去,他想做什么都由他。”
    “那您今日要在府中用饭吗?”
    “用,我稍后就来。”
    “出去吧。”
    掌事女使应声称是,退出了书房。
    褚亦棠在澜聿的玉霖宫里兜了一圈,园子还没逛完一半,婢女就来传膳了。
    澜聿在饭桌前给他剥虾,手边剥满了一小盘。
    褚亦棠看上去不太高兴,澜聿擦干净了手,去给他解披着的大氅,问道:“怎么了?那么不高兴啊?”
    “澜聿,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要修房子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和玉霖宫比起来我的房子好像是很破。”
    澜聿一时绷不住,笑出声:“可是我修房子也不是图什么呀,夜里有雨漏下来的时候,你不是老睡不着吗?”
    褚亦棠叼过澜聿沾好料汁的虾,在嘴里嚼着,不免忧心:“那你会嫌弃我的房子破吗?”
    “阿棠,我说过了,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呸,那你还跑到南荒去?我的家在那儿吗?南荒也住着一个叫褚亦棠的吗?”
    澜聿这个小辫子怕是要被褚亦棠攥到死了,他低笑道:“阿棠,你怎么那么记仇啊?”
    “我记性好着呢,澜聿我告诉你,你再敢动不动就跑,我就打折你的腿,你信不信?”
    澜聿撇着汤里的油,漂亮的唇角勾着,弯月般的弧度:“那我生气的时候怎么办?”
    褚亦棠敲敲桌子,义正言辞:“我当然会哄你了,不会让你一个人生气的。”
    “总之,你不能拒绝和我交流,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是没有隔夜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