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烟也惊呆了，没想到游思明会突然亲她。
    她推开游思明。
    游思明面红耳赤的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忍住……”
    顾明烟活了两辈子，做不出像个小姑娘一样被吓到尖叫的事。
    这个吻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嘴巴贴着嘴巴，没有一点暧昧。
    顾明烟没有心跳加快和不好意思，只有尴尬和无奈。
    但游思明看起来好像比她更加尴尬，脸上红的能滴出血。
    她比游思明多活一辈子，现在的游思明在她眼里，就像个弟弟。
    顾明烟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个意外，下次别在这样了。”
    “不是意外，我想亲你很久了……”
    顾明烟摇头，直接拒绝他：“不可能，思明，我们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经历过上辈子像厉云铮那种男人后，顾明烟早就对男女之情没有任何感觉了。
    游思明的脸，一下从红色变成了白色。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走廊上响起一道声音。
    “烟烟。”
    顾明烟回头，是她哥。
    她疑惑走过去：“哥，你怎么找来了？”
    拐角处，走出另外一个人，是厉云铮。
    顾明烟看了他一眼。
    厉云铮也在看她，只是表情很复杂。
    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顾明烟觉得他莫名其妙。
    不想他和游思明有什么交集，顾明烟回头对游思明说了句：“你快回病房，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拉着她哥就走。
    厉云铮走之前，用眼神把游思明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很好，弱鸡配细狗。
    顾明烟他们走了之后，游思明还站在原地。
    “你骗她说你得了癌症，要是以后她知道了，会不会跟你闹翻？”
    身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出来说。
    游思明目光依恋的看着顾明烟的背影，“叔，她要跟我绝交，我要是不骗她，那我连和她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这傻侄儿的头。
    **
    电梯里。
    只有顾明烟和她哥，还有厉云铮三个人。
    厉云铮从进电梯就没有说话，他靠着角落的电梯，但顾明烟却能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身上。
    带着打量。
    顾明烟忍不住了，回头看他。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顾明烟张嘴刚要说话，厉云铮指着前面，先她一步开口：“把脸扭回去。”
    顾明烟：“……”
    “赶紧的，别看我，我不自在。”
    顾明烟：“……”
    他是不是有病。
    目光又注意到他手腕上包着的纱布，顾明烟想到何剩说的“以血喂养”，表情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怎么，你有事？”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死是死不了，不过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知道了。”
    顾明烟愣了下。
    会留下后遗症吗？
    那也是他活该的。
    上辈子欠了她那么多，活该这辈子受罪。
    顾明烟扭过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厉云铮目光又落到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那些梦的缘故，他现在看着顾明烟，眼神会不自觉注意到她的脖子。
    梦里的厉云铮很喜欢亲吻顾明烟的颈项。
    不管是从背后拥抱，还是正面吮吸，他爱极了她的纤细孱弱又动人的颈脖。
    厉云铮眉眼沉了沉：“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顾明烟猛地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看到了，你刚才在走廊上，和那个细狗拥抱亲吻。”
    顾明烟：“……”
    游思明虽然瘦，但还不至于是什么细狗。
    顾明烟也没想到他会看到，有些难堪，“那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你说不喜欢方楚楚，原来是你的性取向不正常。”厉云铮眼神定定，“看过医生吗？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给你介绍介绍？”
    “你才要看……”
    顾明烟本来想要辩解清楚这个误会，但看着对方认真严肃的表情，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讨厌gay。
    如果自己是 gay，他是不是也会厌烦？
    顾明烟抿了抿嘴说：“这是天生的，看心理医生没用。”
    厉云铮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你承认你喜欢男人？”
    顾明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对，我喜欢男人，从小就喜欢男人，天生的，这玩意儿改不了，怎么了，你有意见吗？”
    顾明烟见他眉头越拧越紧，就知道他被恶心到了。
    电梯门一开，厉云铮就迫不及待走了。
    顾明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渐渐勾起来。
    顾名扬看她：“烟烟笑什么？”
    顾明烟牵着她哥的手，“烟烟心里高兴。”
    顾名扬跟着笑起来，“烟烟高兴，我也高兴。”
    **
    何剩接到电话过来时，厉云铮正坐在车里，抽烟。
    他没有什么烟瘾，平时也不怎么抽烟，偶尔遇到烦心事，才会点上一根。
    可见他现在是有什么烦心事。
    何剩钻进车里，从后视镜里看他，“咱去哪儿？”
    厉云铮吐出一口烟圈，轻仰后脑，下颌线在缭绕烟雾中，显出几分锋利，“那家伙被关几天了？”
    “从你昏迷住院到现在，一个星期了。”
    “那就过去吧，也该审审他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厉云铮用手指把烟头弹出去，升上车窗，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到了地方，何剩说：“照你说的， 把他关起来进行了感官剥离，他现在精神差不多是崩溃散乱的，不用费什么劲，你问什么，他基本上都会回答。”
    厉云铮点点头，推开门进去。
    屋子里安静的就像一座坟墓。
    正中间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身体僵硬的男人，男人戴着特制的眼罩，手脚被捆绑束缚着。
    何剩走过去，松开对方的手脚，把人拉起来。
    厉云铮扯掉他的眼罩，男人表情呆滞，双眼无神。
    明显就是精神涣散了。
    厉云铮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问：“你的名字。”
    对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老实回答：“穆天。”
    厉云铮：“为什么要绑架厉云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