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眼瞳微凛。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眼前男人的眼中，是势在必得。
    他也知道，司亦臣的背景绝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呵呵。”
    笑声从乔南的口中溢出，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司先生，宋婉才来我这里，没犯什么错，我就这么让她走，对朋友那边总得有个交待。”
    “我给你三天时间。”
    司亦臣往座椅上靠去，目光斜睨向台下，宋婉此时已经走了出来。
    今天的她穿着件极素的长裙，反而衬托的她更加如朝露清荷，在整个清吧的氛围中出尘脱俗。
    司亦臣心底生出邪，很想就这样把她带走，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
    酒一杯一杯的喝，短短的两首钢琴曲，宋婉今天的演出很顺利。
    她下台前致谢时，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目光，下意识抬眸，熟悉的身影，让她眼底划过厌恶。
    淡淡敛眸，走下场回到休息室，推开门的刹那，乔南坐在里面。
    “乔先生。”
    宋婉走过去，乔南站起身，指了指旁边放着的精美糕点。
    “这是客人请你的。”
    宋婉望过去，呼吸一窒，神情当中明显浮上一抹抗拒。
    那是她曾经最喜欢吃的糕点，价格昂贵，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见到她这样样子，乔南咳了下，“看来你知道是谁送的。
    宋小姐，你是景轩介绍来的，若是你有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我这清吧虽小，但总不至于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他话里的意思，宋婉听出来了，昨天司亦臣去她家后，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乔先生，对不起，是我连累到你了，你放心，做完今天，我会和陈哥说一声，麻烦你不要告诉他原因。”
    看着宋婉脸上浮上的黯然，乔南连忙开口，“宋小姐，你误会了，正是我不想惊动到景轩，所以才来找你，你不想走，没人能逼得了你。”
    乔南的话，让宋婉沉默了会，最终摇摇头。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感谢你给我这个工作机会，乔先生，你去回了那个人，就说我不做了。”
    她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她是可以死赖在清吧里不走，可是结果可能就是司亦臣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对她存有善意的人。
    林暮言如此，她不想看见乔南和陈景轩成为第二个，第三个。
    她会良心不安。
    走出清吧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细雨，宋婉没有打车，慢慢走在雨中。
    头一次，她觉得这世界那么大，却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雨水渐渐打湿了她的头发，衣服，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任由着脚步麻木而没有目的的前行。
    远处，突然划过的车灯，刺亮到她的眼睛，转头望过去，雨中的车，夹裹着的速度，她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目光直直地望着那车灯越来越近，司机的喇叭声，她听得见，却根本挪动不了半步。
    “吱~”。
    刺耳的刹车声，宋婉猝不及防落入坚实的怀抱，下一秒，头顶传来男人的低吼声。
    “宋婉，我说过，你如果敢死，我会让你身边的人都付出代价！”
    男人的声音，振聋发聩，宋婉只觉得吵，心里灰暗的，甚至连气和恨都无法聚起。
    “说话！”
    见她这样，司亦臣再次开口，抱着她的胳膊，却没有松开半分。
    她缓缓掀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瞳仁，没有任何的神采。
    司亦臣见到她这样，心口的火，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发出来，猛地扣住她的后脑，低下了头。
    带着凉意的唇，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他予取予夺，到最后，几乎能尝到甜腻的血腥味道。
    最终停了下来，司亦臣缓缓看向她，眼前的女人，像是没有灵魂的漂亮搪瓷娃娃，失去了所有生机。
    “够了吗？”
    突然，她开口，缓缓抬起眼帘，伸出手擦了擦嘴唇。
    “够了，我就走了。”
    她说完，从他松开的胳膊里离开，转身，又像具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朝前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埋入雨幕，司亦臣眼中划过巨大的痛意。
    他大步冲过去，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司机一直开着车跟在身后，见到这个情形，连忙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司亦臣将宋婉塞进车里，自己紧跟着坐上去。
    “空调打到最大。”
    扔下这句话，他看着身边的女人，被他塞进来什么姿势，仍然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不挣扎不抗拒，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司亦臣真以为他今晚碰到的是宋婉的蜡像。
    看着她这样，他满身躁意无处宣泄，直接扯开自己的衣领，又粗暴的拿过一旁的毛毯，丢在她的身上。
    “宋婉，你能耐了？玩寻死觅活了，是吧？”
    他带着愠意的看向她，女人听到他的话，闭上眼睛，脸上写满了拒绝交谈。
    “好，你最好一直别说话。”
    他边说边拿出手机，几个号码拨出去，里面传来声音。
    “林氏医院，请讲。”
    故意打开的外音，医院前台的声音，司亦臣看过去，果然刚才闭上眼睛的女人，猛地睁开眸子。
    见她这样，司亦臣压住眼底的戾气，对着手机开口。
    “帮我转……。”
    没等他说完，手机已经被人夺了去，再望过去，只见宋婉已经打开车窗，将手机给扔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司亦臣不怒反笑，“呵，不是想死吗？还管你妈做什么？宋婉，和我玩苦肉计？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的声音，让宋婉再一次闭上眼睛，身体蜷缩起来，仿佛刚才扔手机的举动，只是条件反射。
    见她这样，司亦臣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你就这么想去那种地方卖笑？给王谦那种杂碎喝酒弹琴？
    宋婉，在我面前你不是很有骨气？现在你的骨气呢？你口口声声的尊严？底线呢？”
    他的话，让宋婉微微皱了下眉，却仍然不发一言。
    “好，很好，不愿和我说话，没关系。”
    他唇角弯起冷弧，朝着司机吩咐过去，“去林氏医院。”
    说完这句话，他将目光再次转向宋婉，“我也有三年没见过前岳母了，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哦对了，顺便给她看看，上次你和我签的那份协议，她一定很开心，又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