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邱牧阳相机行事 党湘云善财吝舍
作者:肃月暄   飘雪之殇最新章节     
    韩宪志没有购买商品房更换居住环境,依然在邱牧阳父亲家的后排,倒不是没有资金,这几年韩若冰给家里的钱款购置几套新楼房自不在话下,但或是居住平房习惯了,不想搬离。韩若雪购置的新楼房,他们去参观过,尽管只是三楼,爬上去,也把老两口累得气喘吁吁。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邱适谷没有搬家的意思,两位好友常年不离左右,已经习惯了,过几天不见面唠唠嗑,的确像少点什么。他曾试探也或戳弄邱适谷购买新楼房的意愿,邱适谷态度很明确,不买,不搬。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在平房居住了20多年,都是熟人熟事的邻居,打起交道来轻松愉悦,倘若搬了家,周围都是陌生人,不知根、不知底的还要重新打交道,累不说,哪有现今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再说,平房出入方便,一抬腿就入了院子,再一抬腿就到大街上了,称心快意,悠游自在。
    “啊,买了这么多东西,快坐,快坐!”
    “干爹,这都是大韩让我带回来的,那边忙,他实在脱不开身。”
    “没事,他忙他的事业。”韩宪志欣慰的笑容中含有些许无奈和愧疚。他欣慰儿子还想着他,对自己年轻时候对儿子的态度悔恨交加,他感到亲情,又感到无奈,他不知道这只是邱牧阳缓和他父子矛盾的自行举动。
    “雪儿,这是你哥给你的,庆北偏远确实没啥可买的,直接来这吧。”邱牧阳递出一个信封,这确实是临行前韩若冰让他转交的。
    韩若冰知道家里都是韩若雪在操劳,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也是韩若冰通过韩若雪来缓和其与父亲隔阂的一种无奈的方式,毕竟是家人,不可能形同陌路,互不往来的,他只不过顾及面子,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帮助家里。
    “雪儿,这是你三哥给你的,快过年了,买几件衣服去,别嫌少,我可比不过大韩。”说着,邱牧阳又掏出一个信封。
    韩若雪刚接到手中一个,立刻又来一个,惊喜之余便客气起来:“我不要你的,你给湘云姐姐!”
    “我不是你哥,是吧?拿着……雪儿,顺便给我干爹干妈都买一套。”邱牧阳抓了韩若雪的手,将信封按在她手里:“湘云那你还担心啥,亏不了她的。”
    “我……嗯……”韩若雪看着邱牧阳坚定的目光,不禁有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涌上心头,她便接了转身,她心中已经五味杂陈,怕眼中泛起的东西被邱牧阳看到。
    韩若雪对邱牧阳的感情一直处在一种混沌状态里,说不出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还是兄妹之间的亲情,有时候有想靠在他怀里的冲动。有时候又想他会像韩若冰一样疼爱自己,毕竟男女的婚姻也不见得牢固,还有出轨、离婚,而亲情大多可以恒久远。
    自从与何少平明确关系后,她倒是淡忘了许多,平静了许多,不过那是在邱牧阳不在的情况下,真当邱牧阳站在自己面前时,不由地便有种冲动,想走过去牵了他的手或挽了他的胳膊,晃一晃撒撒娇也或皮一下给他一拳再扮个鬼脸。
    她知道已经不能如以前一样和他随便嬉戏,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刚刚邱牧阳给她信封时,就那么直接握住她的手,还是让她心潮激荡,她不得不转身以掩饰。
    至于邱牧阳他从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他认为人首先是动物,动物的本能就是求偶、繁殖。人类是依靠语言、文字、意识才得以与“高级”二字有染,称为高级动物。男女之间所谓的纯友谊只不过受某种道德、规则约束而堪堪维持,在某种环境、规则有所变化时,很容易变质。
    他与韩若雪自小长大形成兄妹之情不假,但随着青春意识的出化,他脑子并非没有想法,只不过只是一晃而过,他坚定地认为韩若雪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子。既然不能成为伴侣,那他便不能伤害她,因为她是韩若雪,是大哥韩若冰的妹妹,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人。
    于是,他便把这种规则深深地刻到了骨子里,从不给自己和韩若雪在暧昧环境里相处的机会,甚至从不主动碰触她,只有当他觉得当时的气氛是家庭的氛围时,才适当做出亲近的动作,因此大多时候,即便两人有肌肤的碰触,也多是逗趣韩若雪后,她以妹妹的身份撒娇、嗔怪而有的场景。如此,也是韩若雪与邱牧阳,以至韩若雪与党湘云能安然相处的原因。
    作为过来人的韩父、韩母,那年曾让韩若冰试探过邱牧阳的想法,邱牧阳婉拒的举动,让他们倍感惋惜,毕竟他们看着邱牧阳长大成人。他们不知道邱牧阳的诸多风流浪迹,只知道他长相英俊、聪明可靠,但韩若冰给的信息很明确,自然只能无奈认可,直到邱牧阳和党湘云恋爱结婚,他们已然接受事实,就更是完全把邱牧阳看作韩若雪的哥哥。这次见邱牧阳竟然也给了韩若雪一个大红包,自然眉开眼笑,但又觉得是不是太多了?
    “小雪,你真收啊?”韩母忙去揪韩若雪衣襟。
    “三哥给的,为什么不收?当我以后伺候湘云姐生小侄子的工资啦。”韩若雪扒开信封看了看:“嗯,不少呢,有1万吧?够了,嘻嘻……”
    “嗯,等我去庆北后,真的需要你帮忙呢,陪着检查什么的。”
    “没问题,你已经把我收买了!”韩若雪拿信封砸了他脑袋一下,笑着进自己屋去了。
    这时,电话铃响,是袁仲绥,邱牧阳忙跟韩父、韩母道别,出门时才顺手接了电话。
    由办公楼出来,袁仲绥便立刻拨打了邱牧阳的电话,给他说刚刚白启立院长再次提到他在庆北纠缠有夫之妇的事情,着重强调,不管真假,都需要注意,哪怕真有其事,你花心可以,但不能出事!现在不是实名举报,事情是可以压下去,一旦实名,恐怕谁都保不住你!
    邱牧阳当然矢口否认,不过语气上已非当初一样强硬,袁仲绥又怕他动魄惊心,便故作轻松地说:“放心好了,这个实名举报很拿人,几乎没有当面鼓对面锣真刀真枪的,除非深仇大恨,所以一般出不了事。”
    邱牧阳说:“袁经理,我也不瞒你,我要说没有沾花惹草的情况,你也不信,不过,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您,都没什么事,你放心,我是有原则的。一:不招惹有家庭的。二、要真心实意。所以说我和有夫之妇纠缠就是无稽之谈。其他有暧昧情况,但不至于有深仇大恨。”
    袁仲绥点了点头:“好,这事先搁下,阳仔,我想提醒你,节前去找白启立院长聊一聊,别忙了一年不知道表功。”
    邱牧阳说:“那我岂不是越级汇报了。”
    袁仲绥说:“p话,人家给你一顶帽子,你不表示表示?”
    白启立肯定是要见的,除了汇报,感谢也是必须的,邱牧阳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机会罢了。在大区经理袁仲绥之前就去拜访白院长就不合适,真有不明事理、好大喜功、争名夺利的感觉,但随后前往,不但能从袁仲绥处获得不可预测的信息以应对,还能体现出对大区经理的尊重,好戏总在后面。
    现在这个信息就至关重要,自己见白院长的时候,他再提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了解到这个信息,自己便能有所准备,可以在某个适当的环节旁敲侧击地澄清一下。未雨绸缪,自己需先进一步分析一下现今的状况、形势,例如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是项目人员,还是老四莫不凡,不同的人需有不同的应对策略。
    兹事体大,须从长计议,行事要周全,不能再出半点纰漏,每个动作都要举止有措、井井有理。
    想到此,邱牧阳便下意识想到自己刚才给韩若雪信封的举动,会对孟凡千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他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礼物直奔孟凡千家,授业老恩师孟庆武是不能遗忘的。
    在被孟师父“教训”一通,夸他武功日渐衰退之后,邱牧阳不失时机地提到上京郎逸之、易林。孟庆武眉目之间便有无限的喜悦与期盼,夸奖他知情达理,知道自己多年来耿耿于心的是什么,不像韩若冰那个臭小子已经好长时间不来看自己,也不知道把早已知悉的信息告诉自己。
    邱牧阳说:“那是大师兄以为您老人家早知道呢,江州叶文瞻那不就是您引荐去的?再说那时候通信也没现在方便。这不大师兄托我给您买点礼物,孝敬您老人家来了。”
    孟庆武笑着说:“俺木有怪他的意思,他发财没忘俺们家千子,跟叫到庆北挣大钱去,斗说明一切咧,俺斗是开个玩笑。木那小子,俺现在活不了则么滋润。”
    孟凡千说:“爹,你还可以比这更滋润,难以想象的滋润。”
    邱牧阳忙拦了:“后话,后话。”他是担心孟凡千一时激动说出大家早已千万身家的事情,孟庆武会因此热血沸腾,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了解孟庆武的古道热肠脾性,若真是知道家庭有如此巨变,难免会慷慨激昂地做出些“出格”的事来,他的性格与自己胸有千秋的父亲邱适谷完全不同。自己的父亲邱适谷犹如他的名字一般适怀若谷,再大的事也不显山漏水,犹自平淡如水,而师父孟庆武不同,自小便有江湖气,行事直来直去,面酷心软,难说不四处张扬,到处撒钱。
    孟凡千自是知道邱牧阳的意思,他曾多次嘱咐自己,循序渐进,徐徐抬高自己父亲的“承受”能力。
    临走时,邱牧阳没有忘记给孟凡千诚恳地承认错误:“二哥,对不住,我办错一件事。”
    “嗯?”
    “我没和你商量,给了雪儿1万元春节红包,你看你……”
    “你想得周到,这几天我忙着办年货,过两天就去看韩叔、姨和雪儿,和你一样的数。”
    “嗯,还有,过两天咱们一起去看望一下何叔叔,顺便约老五一块聚聚。”
    ……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邱牧阳顿觉神清气爽,一身的诚心惬意,不免心旷神怡,他准备及锋而试,考验一下党湘云的承受程度。
    “啊,你给小雪这么多?我半年多工资。”党湘云一脸错愕。
    邱牧阳还是一脸的鬼笑:“咋?你生气了?”
    “不是,你……”
    “来,给你10年的工资,这里面20万。”
    党湘云欣喜地接了银行卡:“平常你都两万两万地给我,这次干嘛给这么多”
    “这不你要给我生儿子了吗?给双方父母买点东西,其余尽可肆无忌惮地‘遍地开花’。”
    “我可舍不得乱花。”
    “你啊,快守财奴了,大哥一笔60万打过来都没说啥,这才还回去1万,看你的样子。”
    “嗯,你不说我都忘了,不心疼了……不心疼了。”
    邱牧阳一时无语,瞬间又想进一步试探一下她,尽管他知道结果,还是不免想确定一下,便欣欣然问道:“要是罗黛青有困难,需应急,你准备给她多少钱?”
    “看多大的困难了,小困难1万,大困难2万。”
    “湘云,我的好领导,你手头不只是这20万,前期我打给你800万,加上大韩年初打的,后来我陆续打给你的,1000万总有了吧?她是你最好的闺蜜,你就给这点?”
    “这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老公辛辛苦苦挣来的,也不能随便……那就10万好啦!”看邱牧阳眉头紧锁、口沸目赤的表情,党湘云连忙改口。
    “那我呢?”邱牧阳仍不死心。
    “夫妻财产各一半,可以给你500万,不过需要我管控,对你施行计划经济。”
    “我就不能自己掌权?”
    “不行,按说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给你一半不错了。”
    邱牧阳心里就知道肯定是这种答案,自己的验证多此一举,不过再次印证后,他还是意味深长地长舒了一口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钱放你手里,我真是放心,看来是谁也搂不走!”
    他很庆幸还有1600万还在自己银行卡上,要是一股脑打给党湘云,恐怕自己零花钱的问题都难以解决,更别说给顾影买房子的事情了,如真是那样,自己无异于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他决定那笔款项要么打给父亲邱适谷,要么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