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宿舍等着褚汐回复的林星昂并没有如愿得到答案。
    第二天褚汐再见到林星昂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打招呼。
    这就是她的态度。
    学校的暑假时间安排在三天之后，林星昂也是那个时间离开他们项目基地。
    在教授的授意下，他们这些人简单给林星昂组织了一次饯行晚餐。
    晚餐安排在他们的大会议室里，后来不知道谁去买了酒回来，等褚汐接电话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喝上了。
    就连一向自律的教授也忍不住小酌了两杯。
    “来吧，今天晚上委屈你了，剩下的等回到北城再说。”
    教授端起酒杯跟林星昂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看的出来，虽然教授已经在极力掩饰了，对于林星昂的离开多少还是有点不舍。
    “好的，老师，等回北城我们找时间细聊。”
    林星昂说完这句话之后，褚汐还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他们之前没有商量好？
    “人各有志，老师。”
    他们院里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过教授讲课，私下里都称呼一句老师。
    教授听完这句话，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是啊，人各有志，希望大家以后都顺利。”
    可能是酒的缘故，今天晚上的人都带着点感性。
    “哎呀，我想起来之前星昂刚入校的时候，还是我接待的呢！高高瘦瘦的小男孩，那会那么腼腆，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说话的是他们中间的老大哥，他比他们几个都要大一些，褚汐还是第一次听说林星昂入校时候的事情。
    “再后来你们谈恋爱，当时我们学院这么般配的一对儿，就连当时的院长都特别看好你们，没想到还是没逃过毕业的魔咒啊。”
    平常话那么少的男人，喝多了话就多了起来。
    这些人也没有外人，之前见过他们谈恋爱的也不在少数。
    平常没有人这么开玩笑，今天是喝多了就放开了。
    “是啊，褚汐刚开始来的时候，旁边的机械学院还有人悄悄过来打听，他们都长成那样，还想拿下我们的小师妹？”
    果然，只要是有一个人开口，往事的帷幕就会被拉开。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刚刚来学校的趣事。
    酒过三巡，满足的人们开始各自回房。
    难得的放纵一次，程颜和郑鑫两人喝的都有点多，回去之后早早的躺下。
    褚汐又回办公室整理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才回到她们的宿舍。
    房间内的已经没有饮用水，怕她们晚上起来会口渴，褚汐在换衣服之前还是决定先下去打水。
    饮水机离他们住宿楼有一点距离，褚汐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这边晚上的温度，褚汐尤其喜欢。
    越往前走越能闻到烟味，这个烟味严重影响她的观感。
    她屏住呼吸想快点经过被烟味围绕的这个区域。
    “岁岁？”
    猛不丁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褚汐吓了一跳。
    “师兄？你还没睡？”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刚刚散场的时候林星昂也喝了不少酒。
    林星昂摇摇头，知道她不喜欢烟味，顺手把烟掐灭了。
    从她手里接过水桶和水卡，先一步帮她接水。
    两人一时无言，褚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水桶就被打满，褚汐说了声谢谢师兄。
    “着急休息吗？聊一下吧？”
    褚汐正准备伸手去提水桶的时候，被林星昂抬手阻止了一下。
    “什么事儿？师兄。”
    她之前就想过了，只要是林星昂再提起这件事情，她还是不会回避，两人现在的状态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保持这样的距离让她感觉很安心。
    “方便聊一下景峣吗？”
    这个开场白，这个人名让褚汐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
    林星昂的没有看他，眼睛还是看向旁边的水桶上。
    “怎么会提起他？”
    跟前男友聊前夫，这让她无所适从。
    “不要紧张，是我一时兴起，我还想着我跟这位景总在你这同样都带了个“前”字，不知道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一样？”
    突如其来的的问题好像带着控诉，这让褚汐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那天给你发的消息你没回，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完，他还自嘲地笑笑。
    “其实我很后悔，当时凭借着一股子冲动提了分手，出国之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
    就是从那时候学会的抽烟，烟瘾不算太大，回北城大学任职之后下意识的就戒掉了。
    毕竟褚汐讨厌烟味。
    “你们结婚之前，我回来过一次，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位同学发了一张你们的结婚照，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你看着镜头，新郎面向你，你笑的很灿烂。”
    婚纱照这一类的东西不乏会有修图的痕迹，但是当时褚汐眼里的笑容真的晃到了他的眼。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见过褚汐笑到这样过。
    之前褚汐就说过她有喜欢的男人，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才是她爱人的样子。
    满心满眼都是背对镜头那个男人。
    林星昂说的这张照片她是有印象的，这张是言清给拍的，她看向的也不是景峣，是拿着相机的言清。
    “我。。。。。。”
    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林星昂摆摆手打断了。
    “不用急着解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你就当我发酒疯吧，这些话不说出来我总觉得遗憾。”
    褚汐看着林星昂忽然酒意上头的模样，把要解释的话再次咽了下去。
    “看到照片里的你，就好像看到了之前的我，一腔热情好像都付错了人。”
    他的这句话说完，褚汐点点头，好像也没错。
    “前任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在分手之后不再联系。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过的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那是你们还没有离婚，我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后来看着你们一步步离婚，我的想法再次蠢蠢欲动。”
    褚汐在他看不见的方向，眉头越皱越深。
    这好像不能算得上耍酒疯吧，想到这里抬头看向林星昂，想从他的眼里辨别出这些话的真实性。
    他们之前的同事关系一直保持的很好，说实话她并没有觉得林星昂那里表现出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一直觉得林星昂跟她一样，他们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两人今后只会是同事的关系。
    不会再有超越同事的关系。
    “这句话想了好久，也压抑了好久，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我现在跟你表白，你还会考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