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的武装协助，空军的火力支援，乃至情报局的信息共享，都是需要钱来达成交易的”
    “那并不是无偿的，不是吗，威廉先生”
    “那又怎样呢”
    “在继续活下去和钱之间，我相信大部分人会选择活下去”
    杰森在一旁摇摇头，这就是老板自以为是，亲自下场谈判的结果，什么都谈不成。
    “六成”
    亚历克斯退步了。
    但言笙还是摇摇头不同意，他可不是什么损己利人的大善人。
    “五成”
    “威廉先生，你不用承担任何成本，只需要负责寻找买家，就能获得一半的利润，真的不少了”
    这时候，又变成亚历克斯来劝言笙了。
    后者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就是无声的沉默，亚历克斯有点气馁了，原以为难得，这么大的生意能轻易达成，谁能想到数百万乃至千万的利润都无法打动眼前的年轻人。
    言笙如果这时候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啐他一脸。
    从不想是不是自己问题，是不是过于贪婪，反而把一切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不折不扣的双标混蛋。
    ......................
    谈判哪有一次成功的，更何况老板亲自参与，难度更是加大了数倍。
    在临走的时候，杰森不着痕迹的对着言笙点了点头，表示剩下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坏人总是很有默契的。
    有大兵走了，有的还在挥动刀叉，总而言之，小餐馆不忙了。
    言笙起身走到后厨，伊莎贝拉见状，随口问道，“谈判怎么样”
    言笙摇摇头，“还得再谈，甲方胃口有点大，慢慢来吧”
    说着两人便一起端着饭菜，走到角落里坐下。
    其他的侍者还在忙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兵的喧闹声越来越少。
    ...............................
    下午两点钟，言笙回了伊莎贝拉的家。
    他没有看电视，没有玩手机，径直躺到床上。
    脑袋里过了一下刚才的谈判，言笙再次确认亚历克斯就是一个贪婪到极致的家伙，这样的人不会是长期伙伴的好选择，然后，杰森的身影随之在脑海里浮现。
    没有太多想，言笙便陷入了短暂的午休当中。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人活一世，开心最重要。
    言笙就是在践行这个人生目标，什么婚姻，传宗接代，杂七杂八的统统不在考虑之内。
    甚至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想法里。
    单纯的人，再复杂的事也会简单处理。
    .........................
    一天又一天过去，伊莎贝拉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不能总是变态着过活。不然闺蜜艾米丽会笑，还会给她抢威廉，时常懊悔，就不该带着他一起去超市，去炫耀。
    言笙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去什么深山老林，主要是一个人没意思。
    他无聊的时候，总是独自在小镇里游荡。
    这天他走到了风力磨坊门前，主人家老亨利就在门前，看起来才四五十岁左右，模样看起来倒是颇为和善。
    闲谈中言笙得知这座高二十米的风车，是老亨利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斥巨资修建的，在17世纪也是本地有名的家族，只是后辈子孙不争气...........
    资产被败光，家族四分五裂。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情况，历史中大部分所谓的大家族如果没有足够强力的人才引领发展，衰落甚至沦为平民才是大主流。
    “年轻人，你来自夏国吗”
    “亨利先生，怎么看的出来的？”
    “我的父亲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他很恐惧你们的父辈，战争结束后他没有再踏入过森林，临死前他还在诉说你们的疯狂”
    “那是一场不义之战”
    “我见过很多老兵因为战后心理综合征，选择了自杀”
    “伤害他人必将伤害自己”
    “你觉得呢，亨利先生”
    ...........................
    对与错，正义与邪恶，哪能说得清，不过是立场不同。
    彼之英雄我之贼寇罢了。
    黑夜降临，言笙正在伊莎贝拉的家中做饭，晚上六点多点，“叮咚叮咚”
    门响了
    艾米丽和伊莎贝拉都是有钥匙的。
    言笙眉头微皱，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渍，走到门前，猫眼里映照出杰森的身影。
    “咔嚓”
    门打开，还不等言笙说话，杰森便率先开口说道
    “好香啊，威廉，你是在做饭吗”
    按照常理来说，客人进了家门，夸了主人家的手艺，邀请留下吃饭便成了应有之义。
    言笙却淡淡说道，“有事就说”
    “就是和你说一声，亚历克斯快要被我说服了”
    “按照我说的来，走提成？”
    “当然，亚历克斯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产生想寻求代理商的想法，他身后那些人根本影响不到中东的战乱区”
    “上亿乃至数十亿的军火合同，我们这些小玩家根本实现不了”
    言笙点点头，杰森说的这是实话，他也早有预料。
    “务实点好”
    “老板和打工人不一样，他们总是想攫取尽可能的利润”
    言笙扔给杰森一瓶啤酒，随后前者说道
    “第一笔交易额有多少”
    “不会低于三千万”
    言笙满意的说道，“还可以”
    杰森回道，“对于我们来说，这是目前单笔最大的交易合同”
    “多长时间能准备好货”
    “两个月以内”
    言笙摇摇头，“时间太长了”
    “嗯....嗯...嗯”杰森沉思了几秒钟，“推迟一些其他军火合同的交货时间是可以的”
    “一个月以内吧”
    “ok”
    “威廉，你可以提前做准备了”
    “好”
    杰森的言外之意是，寻找买家可以提上日程了，如果言笙动作够快，垫资甚至都不用。
    价值三千万的武器，在战乱区可是紧俏货，翻个三五倍是正常的。
    “这两天我会把清单给你”
    “嗯”
    杰森释放了他权限内的最大善意。
    言笙能感受的到，但他还是没有留他吃饭，因为伊莎贝拉快回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杰森闷闷不乐的走了。
    临走前，他笑骂道，“威廉，你可真是个吝啬的家伙”
    言笙笑笑不语，关上了房门。
    背后传来一句，“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