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洞乎？
——
“他正被追杀，我不能放任不管。”
银铠朵朵一手紧拽林笑，大义凛然道。
“我比你更清楚，他是被谁追杀，你清楚吗？”
她对面，黑铠朵朵双手紧挽林笑，冷衅讽对。
银铠朵朵淡定道:“不管什么是谁，我自会调查清楚。”
黑铠朵朵肃沉道:“所以我才会比你清楚，因为我已经调查出来。”
“你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又怎么护他周全？”
银铠朵朵一滞，不由一时语塞。
林笑一听事关己身，连忙追问:“何方神圣要追杀在下？”
“敝人向来行事低调，未曾得罪过谁。”
黑铠朵朵也不忌银铠听到，直接道:“追杀你的，是一个自称时序会的势力。”
“他们也掌握有跨越时空的技术，势力触及上下千万年，宣称要消除一切历史错误，修正出一条完全正确的时间发展线。”
林笑讶然道:“难道我未来得罪了他们？”
黑铠朵朵摇头道:“你不需要得罪他们，他们也会追杀你。”
林笑不解道:“这是何故？”
黑铠朵朵道:“只因你存在本身，就违背了他们所奉行的宗旨。”
“他们将你视为时间长河中的不稳定因子，是导致历史发展扭曲的罪魁之一，因此是他们必然要铲除的对象。”
林笑傻眼道:“他们鉴定目标的标准为何，我一向默默无闻于世，怎就扭曲了历史？”
黑铠朵朵道:“先不说你是人体公序理论的启发者，更是离心博士的引路人。”
“你的出现，让本该经过上千甚至数千年发展，才可能出现的技术，提前问世。”
“在那帮人看来，这是扼杀了正常的发展时间，是扭曲历史自然前进的暴行。”
林笑扶额道:“我何其无辜，仅仅是对所遇之人，做些自然之事，并未去改变时代。”
“那些公开我录音、揣摩微义、发表理论的人，才是真正改变时代的人。”
“纵是追杀，按理也轮不到我呀！”
黑铠朵朵道:“历史大势不可轻改，能掀起大势之人，在历史发展中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纵使是时序会，也会有所顾忌。”
“不过，以我推测，更大可能，是他们也是那次变革的受益者。”
“若提前清除了理论提出者，很可能会导致时序会也无法于历史中正常诞生。”
林笑道:“若如此，我怎又成了清除目标呢？”
“难不成是拿我出气？”
黑铠朵朵低低笑道:“你的确很适合作出气筒，不过，他们的时间行动，不会允许掺假个人情感。”
“更大可能，是将你定为了不稳定因子。”
林笑哭笑不得道:“我不稳定，他们就稳定了？”
黑铠朵朵则道:“理论提出者，身上有着历史必然性，即使没有受到你的启发，也会在其他地方获得灵感，整理出相近的理论。”
“那套理论，同样会给时代带来极大影响。”
“只是，时间可能更久。”
“而你，就像一道时间催化剂，让本该更久才出现的产物，提前出现。”
“时序会要的是修正历史，而不是毁灭历史。”
“所以不会对历史发展的必然材料动手，但对待催化剂，则是坚决铲除。”
“只因他们有理由认为，能引发一次催化时间，就能引发第二次。”
“若放任不管，整条时间线，就会一团糟。”
林笑拧眉道:“既是历史的必然，快上一点，又有何不妥？”
黑铠朵朵忽而轻叹道:“未来的局势，极度混乱，拥有毁灭宇宙能力的势力与个人，至少也有二十个。”
“彼此之间有勾结有争斗，复杂无比。”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多少，则不为人知。”
“世界的命运，掌握在如此多人的手中，没有人还能乐观。”
“甚至大部分都认为，世界终焉，是必然之事。”
“没有人能阻止，最多……只是到来的早晚罢了。”
“时序会，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坚信，今日种种，都是过去种下的根。”
“想要逆转终焉之局，唯有从过去修正。”
林笑恍悟道:“如此说来，他们致力铲除时间催化剂，某种意义上，也是在给世界延命。”
“只是，他们的作风，怎感觉如此熟悉？”
他自顾困惑不已。
黑铠朵朵则向银铠朵朵昂颔道:“面对这样的势力，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足够的能耐保护他。”
银铠朵朵沉声硬气道:“你都没试过，安能确定不够？”
见二人火药味上涨，林笑忙打岔道:“他们一上来就甩爆弹，未免太粗暴了。”
“时序会，都是些不讲理的主吗？”
黑铠朵朵道:“恰恰相反，他们是一群绝对理智，甚至理智过头到让人感觉无情的呆子。”
“虽拥有跨越时空的手段，却严禁任何成员使用。”
“只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消除错误，修正历史。”
林笑道:“既是理中客，为何独钟炸弹？”
“就不能与当事人协商协商，只一棍子打死？”
黑铠朵朵道:“因为他们不相信人性，认为人生来就自私。只要是人，就无法改变这点。”
“杜绝人性因素引起复杂影响的最直接方法，就是直接销毁。”
“他们认为，宇宙起于爆炸。”
“爆炸，是宇宙改变事物最初始的手段，也最贴合宇宙的自然发展。”
“所以，他们只往过去投放炸弹，也只投放炸弹。”
“一是杜绝自己的成员回到过去后成为不稳定因子，二是最大限度降低跨越时空带来的影响。”
“三是杜绝有自己人利用跨时手段徇私。”
林笑点头道:“玄朵小姐对他们调查得蛮清楚。”
黑铠朵朵傲然道:“这是我耗费无数精力一点点打探到的情报，可不像有的人，直接坐享其成。”
她目光轻觑银铠朵朵，意有所指。
银铠朵朵却似未听进多少，只不服道:“些许炸弹，不过是些小儿科玩意，有什么好怕的！”
她自忖以自身当前的实力，不畏惧任何炸弹。
黑铠朵朵轻蔑道:“他们的炸弹，足以……”
林笑蓦然大呼，打断二人对话道:“醒起来了！”
“他们这般，不正是家长式教育吗？”
“历史由人行动而成，以小推大，大由至微，最终，也不过是换了个形态的人罢了。”
“世界将尽，犹如人命将尽。”
“那些个拥有觉得世界命运的势力，亦如人体之中五脏六腑，生死穴门。”
“任一坏败，合身而终。”
“彼此密切，然又攻伐不休，以致五内郁结，六腑不谐，合命垂危。”
“于是这时序会，深恨过去习行不当，埋下伐命祸根。”
“故欲痛改前非，剔除恶习，修身正命。”
“遂有投弹过去，大戒急进之举。”
“其心是好，其行……未必有用。”
他本不愿去指摘他人做法，但又不禁惋惜。
黑铠朵朵眼中透喜，问道:“怎个会没用？”
林笑深沉道:“人为动之显，性为动之形。”
“一味束性勒身，压抑天性，难免仍有反弹之时。”
“枷锁重身，固有一时之稳，却何来脱身之日？”
“终也是舍身之时，才能连锁并弃。”
黑铠朵朵凝眉深蹙，听不大懂，一把拽拉道:“果然，你还是得跟我走。”
银铠朵朵猛一激灵，喝道:“不行，他得跟我走。”
林笑见二人又争起拉扯，忙将手一抽，道:“且住！”
“卿即朵朵，卿亦朵朵。”
“同为一人，争来何益？徒增内耗，惹自损。”
“不如听我一言，以定敝人去留。”
二女异口同声道:“你说！”
林笑轻缓了口气，往左边道:“敢问白朵小姐，为何不肯放我离去？”
银铠朵朵当即凛然道:“我虽然受你启发，对如何挣脱约束力有了些感悟，但到底是没你本人熟悉。”
“保险起见，你还是亲自随我回一趟未来。”
黑铠朵朵正想开口，林笑摆手制止道:“白朵小姐的意思，在下清楚了。”
“那么玄朵小姐呢？敝人与你何用？”
黑铠朵朵当即道:“未来那恶劣局势，要借你来解。”
林笑深以为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敝人明白了。”
他状若考量道:“若论轻重，当是玄朵小姐之事更紧。”
遂望向银铠朵朵道:“毕竟，她所行之事，也是白朵小姐将来要做之事。”
银铠朵朵道:“既然这样，跟在我身边，不也一样吗！”
“届时，我成了她，而你依然在我身边，她也用不着与我抢人。”
黑铠朵朵立即道:“就是我过去曾把人给了未来，如今才会回来讨人。”
银铠朵朵呛道:“那你找未来那个你要人啊，抢我的做什么！”
黑铠顿时大气，反驳道:“如果我不来要人，未来那个我身边，又怎么会有他呢？我又怎么跟她要？”
林笑摆手劝和道:“二位且听我说完！”
二女顿不做声，气势互不相让。
林笑向左道:“既是忧虑不熟，不若即刻实践一二。”
“还有什么，比直接掌握更容易熟悉呢？”
遂又向右问道:“玄朵小姐可赶时间？”
黑铠朵朵淡淡回应:“不赶。”
林笑满意道:“如此，我们当下就有时间。”
“白朵小姐，就先来造个圆吧。”
银铠朵朵暗觉优势在己边，也不反对，接口道:“拿什么造？”
林笑道:“想让什么离地，就拿什么造。”
银铠朵朵心想要借用机械载具载人离地，那么自然是要让机械载具先能离地。
身上也无多余之物，能作机械载具，又可用于造圆的，便唯有一样。
她将手一挥，轻喝道:“鹿灵机，分离！”
话一落，身上战甲应声解离，部件脱出，变形重组，迅速组成一齐人高机械鹿。
而她则复归半衣轻甲。
林笑见了，眼中并无讶色，实也知情。
这正是先前那头由百万零件兽组合而成的机械巨鹿。
受林笑“感化”后，也曾与巨大化后的银铠朵朵联机合体。
连机尝试颇为成功，甚至引发意外效应。
在银铠朵朵解除巨大化复原时，联机中的机械鹿并未脱出分离，竟随着一同缩小。
零件兽直接变作蚂蚁级大小，内部系统却未受影响，仍可照常运行。
银铠朵朵干脆直接带走，纳为己用。
此为前故，却现在——
“鹿灵机，变更外形，组合成圆轮形态。”
机械鹿四肢一收，头颈后弯贴体，眨眼成一具半人高圆轮机体，如若轮盘，横面躺地。
银铠朵朵看了，蹙眉低喃道:“该怎么转？”
林笑在一旁轻淡道:“人脱地而走，乃以天为心，腿作摆圆而动。”
“可惜此圆不及半半之数，动无以续，故需双足凑半方成行。”
“可终究走不满圆，纵疾走飞奔，也仅限贴地而行，未得真正脱地。”
“但我曾见身健者手脚并用，侧身翻转成圆，一口气连翻十来圈不力竭，最后更是能纵起头顶高，空中数转方落地。”
“而若不翻圆，只直跳，则难胜其高，却是何故？”
银铠朵朵若有所思，顿觉单圆不对，又道:“继续变更形态，分作同比双轮……”
一番调整，单轮成双轮，轮心中空，约手腕粗细。
银铠朵朵蹲身双臂一插，穿圆轮空心而过，又轻喝道:“以臂为轴，形态不变，联机合体。”
轮心圆口一缩，恰好贴合银铠朵朵小臂轻甲护腕。
遂挺身而起，支起双轮离地悬空，复喝:“双轮，起转！”
双轮立时同向转动。
银铠朵朵瞬起异样，又喝道:“转速翻倍！”
双轮登时疾转更甚。
“再翻倍！”
转声瞬间大作。
银铠朵朵轻轻高举双臂，道:“双轮重量是减轻了，但我的体重并未改变。这个方法不对！”
林笑道:“转的是轮，轻的自然是轮。白朵小姐又不曾转，岂能变轻？”
银铠朵朵大疑道:“我还得转？”
林笑轻叹一声，颇带惋惜，还是道:“白朵小姐不想自个转，自是也可。”
“然在下也有言，自转仅够助自身摆脱约束。”
“想在摆脱地束后，还要助旁物摆脱，自也还要别的办法。”
银铠朵朵蹙眉沉思片刻，换了种方式再做尝试。
然连番试践，也无甚收获。
她郁结道:“是否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话音刚落，心忽一动，摆臂朝地，双轮对地。
“咦？”
银铠朵朵目光微异，轻语道:“好似有一瞬间轻了。”
遂凛声道:“鹿零机，更换轮面形态，改为四叶斜面。”
双轮横面应声变形，成一扇轮。
其转速未变，顿时气流狂涌，托起银铠朵朵徐徐浮空上升。
足刚离地，银铠朵朵却以身为轴，缓缓旋转。
“是这样吗？”
疑问刚出，林笑尚未言语，黑铠朵朵便不客气道:“这是借空气作推力，与普通飞行器有何差别？”
“地外太空，毫无空气给你借力，这种方法如何能带人脱出宇轴力场？”
“即便可用物质燃料助推，所需的燃料量，也将是天文数字。”
“若这么简单就可以，大姐哪用你回到过去？”
银铠朵朵闻言，顿起不悦，喝道:“鹿零机，停下。”
轮扇停转，风息气宁。
银铠身形随之坠落。
“鹿零机，分离！”
双轮瞬即脱臂分出，落地砸尘。
银铠朵朵对林笑凛然道:“你来！”
她素来习惯以力行事，以智谋物，对技术研发无甚兴趣，自觉做不来精细活。
林笑也不勉强她，只道:“借手表一用。”
银铠朵朵也干脆，当即解下递出。
林笑接过戴上，静气合眼片刻，便又解下还回。
“可以了。”
银铠朵朵茫然接过，不解他举动何意。
林笑也不解释，转身朝地上双轮道:“零零九请求加载优化模块，申请主控权限。”
双轮立时合作一处，恢复鹿形，响起一机械声回复。
“零零九身份识别，申请通过。”
林笑遂道:“创建细化程序，内容为以大建小，拆分组件单体，均比例一分为二。”
机械声道:“细化程序创建完成。”
林笑又道:“自动优化这道程序，保证系统可加载到拆分后组件继续运行。”
这次过去颇久，才有回应。
“优化完成！”
林笑遂道:“以当前形态为零级，从能源组件开始，分批依次执行细化程序一次，直至零级组件全部拆分后停止。”
“执行！”
机械鹿顿时逐层拆解，飞快执行拆分。
银铠朵朵顿时大眼惊奇。
约莫半刻，机械鹿再次重组成形，仅体型缩小一圈，其余与原来并无二致。
林笑又道:“调整观测部件，提升对外检测精度。”
“调整完成，精度已提升至最大。”
“以当前形态为一级，再次执行细化程序一次。”
片刻后，机械鹿再小一圈。
“以当前形态为二级，继续提升观测精度，逐级执行细化程序至九级。”
“允许调整组件单体外形，以保证系统正常运行为优先。”
“即刻执行！”
机械鹿再次解体散作一团。
银铠朵朵此时惊异道:“你这么做，会让它们……”
她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笑看出她忧虑，淡然道:“当它们能自动创造同类时，已然自成一圆。”
“人类武力优势，在它们面前早已当然无存。”
“未去毁灭人类，只是它们的圆中，不必有这一环。特意去做，反而是一种能量浪费。”
“与其担心它们对人的威胁，不如担心人对它们的贪婪。”
银铠朵朵默然。
不多时，机械鹿变成一玄黑圆球后，再无动静。
忽然，黑铠朵朵手镯化作黑龙出，至黑球旁绕球盘旋，龙吟阵阵，似若欢欣。
银铠朵朵顿时警惕。
黑铠朵朵似也不喜，喝道:“阿九，回来！”
黑龙对黑球恋恋不舍，咆哮数声，才回转黑铠朵朵手上，变回手镯。
林笑怕二女再起纷争，也不去询问缘故，忙朝黑球道:“变更形态，化为圆柱。”
然而，黑球并无反应。
林笑略一思索，猛然醒觉道:“哎呀！忘了调整听觉系统。”
银铠朵朵愕然道:“它们听不见我们了？”
林笑道:“并非听不见，只是分不出。”
“正好，与白朵小姐借个力，请帮我转动它。”
银铠朵朵疑惑道:“你想怎么转？”
林笑只道:“随意。”
银铠朵朵略微一想，蹲身去捧黑球。
刚入手，便一怔。
这球，比她想象中要轻。
林笑见她顿住，便问道:“怎了？”
“没事。”
银铠朵朵微摇头，捧球起身，轻往上一抛，云手起式，双掌运劲拂球一转，黑球瞬即旋转于她指尖。
“准备好接球了吗？”
平淡的语气，一如当初林笑向她递球前的询问。
林笑摆手道:“不必传我，且让它就这样吧。”
语气同样平淡。
银铠朵朵却当场失神愣了。
片刻后，才回神道:“这就是你当初想要的回答？”
林笑淡然一笑，未做回答，目光投往黑球，再次道:“申请，变更外形，组成两指厚柱形双轮，转轴不变。”
“申请通过！”
一道低沉声音自黑球传出。
旋即上下分半，迅速变形，成两贴面圆转的圆轮，自然悬于银铠朵朵指尖。
银铠朵朵微愕然道:“为什么它又能听清了？”
林笑只道:“声亦为力，鼓膜方觉。”
“刚才未觉，是它于我太小，我之声于它太大。”
“它一转，声力波及至它便弱，遂有单体察觉。”
“当然，还是白朵小姐转得恰到好处，它方能听觉。”
银铠朵朵不领恭维，冷然道:“你还要做什么便快做。”
虽作催促，其实她并不赶时间。
林笑淡然靠近，一指点落转轴上端圆心处，道:“鹿灵，记录下我指尖划过的轨迹。”
话毕，紧贴圆面，缓缓外滑，直至从圆边滑出。
银铠朵朵仍然大感不解。
林笑则又道:“缓慢变更侧面外形，以指尖轨迹为准均匀凸起同等高度。”
双轮四个侧面缓缓变形，凸起一道螺纹。
霎时，气流再次被搅动，起风吹扬。
双轮竟于旋转中缓缓分离。
银铠朵朵则感觉手中气流甚急。
“停止凸起！”
“创建预备程序一，调整姿态，轮面朝地。”
“预备程序二，调整侧面凸起高度，由内往外，均匀变低。”
“预备程序三，调整转速，均匀提速。”
“预备程序四，同时执行前三道预备程序。”
林笑目光移向银铠朵朵，轻声道:“抛出去。”
银铠朵朵神色微动，将手一扬而起，双轮当即抛出。
林笑此时速喝道:“立即启动预备程序四！”
双轮于空中瞬起变化，片刻后，竟浮空悬停不落。
然其转速加速未停，越转越快，双轮很快隐隐泛起火红。
林笑扭头对银铠朵朵道:“可敢站上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