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疏通办法！”伏羲连忙自救，人工“智能”的特性展露无疑。
“说。”梁霄稍稍给了点耐心。
“城市东区属于低洼地段，如果居民撤离及时，可以打通水流前往东区的路，48小时内很难淹没整个东区。”伏羲给出了一个在战争指挥者眼里看起来最靠谱的办法，牺牲一片区域，保住整座城市。
“那边还有多少居民没有撤离？”梁霄问。
“28万。”伏羲回答得干净利落。
“换个方法。”梁霄更干脆地一票否决，伏羲的想法越来越奔放了，水淹28万人，比白起都狠。
“梁总监察，整个郑州还是387万居民在城市里。”伏羲提醒。
“人命不能用数字来计算，换个方法。”梁霄再次否定。
他想：人工智能最终也是个数字系统，在他的考量里，人命是可以用数学来计算的，或许这也是“方舟”系统可以祸乱整个世界的原因。
这时伏羲继续开口：“梁总监察，战争开始之后，生命确实只是个数字，28万还是387万，您选一个吧。”
“给我计算一下，从郑州城里开几道口子，是不是能把水从城市引入黄河！”梁霄壮起虎胆提出自己的设想。
“下游沿岸零散村镇预计死亡人数45万。”伏羲回答。
“让周边城市人工降雨分散雨云呢？”梁霄虽然没有对付城市内涝的经验，但是短时间内头脑风暴的本事倒是不小。
“不错的设想可以让郑州城市内涝的持续时间减缓，但是对于今晚作用不大。”
“我强行用命格扩大河道，接入湖泊呢？”
“或许可以，但最多让内涝高度下降15%，而且沿河的所有管道电缆都会被破坏。”
梁霄沉默，他很聪明，但手里的牌不够多，所以对方用上了阳谋。
阳谋的意思是——就算你是诸葛再世，拥千条妙计，也无力回天。
“你能不能算出，我斩杀周围所有星雨巨龙需要多久？”梁霄咬牙，决定以阳谋对阳谋。
对方一手好牌，自己这里是一副王炸一张a带一堆散牌，唯一的赢法是在最合适的时候扔出王炸。
“十五分钟。”伏羲回答。
“懂了，接下来我做什么决定都不要干涉我。”梁霄暂时关闭自己与伏羲的联系，让自己心无旁骛。
然后来到暗处，按下无线电：“河南节度使秦川，天策总医官萧雨彤，郑州都尉李思晚，九州监察四组组长云康安。”
“收到！”四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秦川、云康安守住穹顶，李思晚镇守广场，萧雨彤镇守铁路，我需要你们死守郑州站五分钟。”梁霄沉声，伏羲给的预计时间是十五分钟，梁霄直接压缩了三倍。
李思晚开口：“废话，我们不是一直在死守么？”
“别插话！”秦川呵斥，梁霄让两人上穹顶，还把自己作为医生的女朋友安排到前线，就意味着他要离开五分钟。
“11点17分，你们准时接我的班，11点22分我准时回来，现在做作战准备，别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完毕。”梁霄结束通讯。
然后趁着夜色隐身悄无声息地冲入雨夜之中。
现在是11点15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
梁霄在赌，赌这个车站内部有对方的眼线，一旦秦川他们有异动，食人种一定会发动一次试探性空袭，估计先来两个乙级。
确定梁霄不在之后，那个甲级食人种会直接冲撞郑州站。
所以梁霄必须给自己赌出这2分钟时间。
接到无线电指令的云康安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无线电通话结束后，他还装模作样地说了句：“吃饭？老大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让大家准点吃饭？”
说完招呼自己巡查的手下：“原地修整，把刚才没吃完的自热米饭拿出来吃光！”
他手下是完整的九州监察第四小组，可以说是整个现场战斗力最强的小组没有之一。
“现在吃饭？咱们梁老大良心发现了？”手下战士欢呼一声。
“小点声，你想让食人种听到我们的作息？”云康安瞪了手下一眼，所有人顿时默不作声拿出一个多小时前没吃完的，用锡纸袋包装的米饭开始狂啃。
“云组，你还得积累多久战功才能官复原职啊？”手下吃着吃着忽然问。
“官复原职干嘛？在梁总监察手下干活，至少不受气。”云康安摇头发出一声轻笑。
周围人更沉默了，低头吃饭，心里暗骂那个问话的人不开眼。
云康安还年轻，才激活命格两年，当时已经做到了江西副节度使。
但因为一次群体事件误判，在击杀一个食人种的同时造成103人伤亡，被一降到底成为一名普通战士。
九州监察成立后，他被梁霄破格提拔成为行动四组组长，乙级实力的他是行动组里战斗力最强的。
九州监察作为一级单位，他一个行动组组长的权限等同于三级权限，也就是都尉。
虽然比巅峰期少了半级，但也算得上是火箭提拔，梁霄对于他还是有知遇之恩的。
“官复原职可以回去气女朋友嘛，就像小说里一样气绿茶前女友。”那个战士继续稳定发挥。
现场其他人连吃饭都不敢发出声音了，简直落针可闻。
云康安有个女朋友，在云康安被贬后迅速分手，这件事在天策府里也不算新闻，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键是这家伙原本在云康安变成小队队长后一直是他的队员，原本该是心腹，现在似乎是有些仗着个人关系“畅所欲言”了。
“吃饭，然后准备巡逻！”云康安的脸色似乎不算太好看，他把自热米饭袋子扔进垃圾桶，“我去找梁总监察一趟。”
那人还要说话，被旁边两个战友联手按住，直到云康安走远。
通往顶层的阶梯上，云康安看见了一步三回头的秦川。
“你也脱身了？”秦川看向云康安，“躲过大厅里那么多人的眼睛，找个合理的理由上来挺不容易的，你用的什么方法？”
云康安把刚才的事稍稍说了遍，他也在给自己争取时间，希望食人种尽量在五分钟内别发现梁霄不在这件事。
“为了悄悄来顶层，你让亲信把你当年带绿帽子的事儿说了遍？你有种！他更有种！”秦川鼓掌。
云康安想把秦川当食人种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