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被死死压制在地面上，将近一百平米的柏油地面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秦川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那股能量还在不断地把他往下压，把那整片的土地彻底压垮。
    “我去特么的！”秦川嘴里终于蹦出一句完整的话，双腿一蹬地面，用可以抵御甲级的腿劲硬生生把身体顶起来，找到了一丝空间脱身飞出。
    他抬头，只有漫天烟雾和插入烟尘的建筑，没有任何异样。
    “伏羲，给我扫描附近的大型生物。”秦川发现自己的肉眼没法发现对方的存在，只能求助伏羲。
    “附近没有大型生物活动痕迹。”伏羲的回答传来，“但有一股能量体在快速逼近。”
    话音刚落，秦川感觉一股力量朝着胸口奔袭，他下意识抬腿，用谭腿的姿态来了个高扫。
    他好像扫到了什么能量，空气中传来一阵爆响，左腿被扫得微微麻木。
    正常人的左腿力量微微强于右腿，比如打篮球时右手上篮往往选择左腿起跳，让自己能够保持平衡。
    秦川也不例外，对方能让自己的左腿麻木，证明力量还胜过自己。
    “把我的眼镜改成能量识别状态！”秦川断喝，眼前的景象立刻变化。
    人类，建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个灰色的框架，只有地面燃烧的火有些明显的能量色。
    还有，在自己面前，一个身高三米的，全身由透明能量构成的巨人。
    【监测到全新生命体，暂命名为cn-0918，虚无体】
    伏羲迅速通过各项传感器解析着这能量体巨人的数据，而秦川已经丝毫不顾形象，侧身在地面上连续滚动躲开能量体的扑击。
    “这什么玩意儿？能跟乙级后期打？”秦川从地面上爬起来，发现那巨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惧相！”梁霄在远处喊了声。
    “什么巨象？”秦川大喊。
    有超凡者看向秦川双腿间，“节度使规模只能算还行，不算很巨……”
    萧雨彤一脚把这个类似于李长戈的家伙踹飞出去。
    “惧相是幻墟达到最大能量极限崩碎后，由幻墟中凝结的恐惧形成能量体，他映射着人类的恐惧，也映射着被袭击者内心的恐慌，往往是一座城市……是一座城市英勇抗争的产物。”梁霄快速解释，这些他也是刚刚听林苏雪说的。
    “害怕催生了它？”秦川断断续续地怒喝，“死，不怕！”
    “可能你怕的是守不住这座城。”梁霄说完，赶在这能量体发动进攻前横移到秦川面前，一记毫无技巧的飞踢。
    能量被纯粹的力量击散，飞向四面八方。
    梁霄隐隐看见他分化成了诸多人型，继续向着四面八方的路人袭击，但是力量也被分化了开来。
    它好像打不死。
    也对，恐惧怎么会死呢？
    梁霄没说实话，林苏雪说惧相往往是一座城市崩碎的前兆，意味着幻墟能吃饱了怨灵，意味着大量的食人种实力因为恐惧和怨念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惧相的出现，意味着敌人的一座练兵场爆仓了。
    也许，不止一个惧相，也不止一座练兵场。
    “伏羲，给我开三辆帧频炮到广场上！”秦川直接指挥伏羲要求动用新武器。
    帧频炮是一种声波能量武器，研究证明那些无法物理伤害的食人种会因为声波和空气帧频受伤，这种武器打人类战争没什么大用，就是为了对付纯能量体的。
    “大厅里的铁军和超凡者别出来，继续在那里守着！”
    “铁军指挥官呢？麻烦让你们的兄弟卸沙袋在广场和入口堆出临时工事。”
    “有多少兵是退伍召回的？我需要至少三百支小队投入城市救援，免得像刚才那样，市民被当做人质。”
    “梁总监察，先谢谢你洞穿对方谋划！”
    秦川身边那个被萧雨彤踹出去的家伙爬了起来，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他说话流利得很，好像秦川的嘴替。
    梁霄努力让自己不尴尬，他来到郑州，来到火车站，纯粹是路过。
    原本应该直接回燕都，但他觉得河南有一个个天下重镇，年底里也会有全国最多的人口，这里的战斗一定很惨烈。
    赤甲来不了，总得有一个一级权限拥有者站在这里，身体力行地告诉所有人——天策府没有忘记你们。
    “郑州都尉、李里晩，欺霜的四师兄，经常听小师妹和大师兄提起您。”那个人来跟梁霄握手，一边和兄弟队伍进行着布防沟通。
    梁霄知道李思晚，这个名字据说一来纪念李归如年轻时在某个洗头商铺遇到的长腿姑娘。
    另一个意思是这家伙每餐四碗饭，道观都快被他吃穷了。
    “其次，我们实在没有多余兵力了，能不能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把九州监察的兄弟们叫来帮忙？”李思晚厚着脸皮跟在梁霄背后，向这个比他小将近二十年的年轻人求援。
    “原江西副节度使，现在的四组组长云康安带着手底下两百多个人就在这座城里救人，下一次他们把人运到这里，你们可以拦下他。”梁霄给了一张也许能兑现的支票，谁都不知道云康安救了人会去哪儿，也许是这里，也许是长途汽车站和飞机场。
    “打了一晚上，郑州几百个弟兄，11个躺了棺材板板，四十几个被担架抬了下去，我攒了两年多的家底都快打没了。”李思晚长叹一声，“总之还是谢谢……如果上将军慰问这里的情况，帮我再要三支小队。”
    梁霄拿出了电话，打算现在就管赤甲要人。
    电话接通的瞬间，梁霄听见那里炮火齐鸣。
    “你特么还知道打个电话？北美对我们沿海发动进攻了，下面的天竺还有南海那里几个国度的船也靠了上来。”
    “现在八岐大蛇时隐时现，一艘潜艇想点燃核动力舱跟它同归于尽，这孙子被炸断两根触手居然还能兴风作浪，我们的驱逐舰根本出不去。”
    “现在海上只能被动防御，南边又是食人种又是多国围而不打，这仗太憋屈了！”
    “你在合肥吧？赶紧给我去郑州，今天那边转运的兵源需要增加到500万，铁路沿线大夏安排了四千多支流动抢修队，你不用担心。”
    “我守住沿海，你给我守住郑州，根据线报，最起码三个甲级食人种重兵集结在那里。”
    “我一不给你添人，二不给你加枪，但全城资源随你调动，只拜托你一件事——守住郑州站48个小时！”
    “铁军跟我保证了，48小时后，他们能让大夏多出1500万能打仗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