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明确一下，你儿子没有被拘留，而是私人拘禁。\"梁霄扎开蜜雪冰城喝了一口，皱眉，“现在的柠檬水，冰怎么比茶都要多？”
    “你喝不喝？”工作人员瞪了梁霄一眼。
    “我是一级权限，而且刚杀了个甲级，单杀，能不能对我尊重点！”梁霄抱着柠檬水，努着腮帮子。
    他丝毫没有把徐荣徐能这对父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知道，论坛上炸开锅了，迷弟迷妹一大堆，梁霄后援团已经有三个了，奖金和作战积分给你也没什么意义，干脆直接给你爸妈安排疗养了。”这工作人员是个女人，三十七岁的女人，一身小西装，风韵犹存。
    在指挥中心里哪怕是文职人员，大家都是一个个穿着正装，里面则是战斗内衬。
    梁霄知道，这女人没什么战斗力。
    “哪儿疗养去了？”梁霄忙得半个多月没回家，种族豪赌开始后的这几天都没顾得上打电话。
    “燕都天翼摩托车俱乐部……我们改造机车的总部。”女人看见梁霄一脸愕然，解释了一下，“原本是安排温泉酒店的，你爹路过俱乐部就走不动道。”
    梁霄可以想象老头看见各个厂商提供的全新战斗摩托车时的表情，他会看见那些摩托车结构件非常熟悉——很多都是他的杰作，天策府让他设计超高强度的摩托车骨架结构，并没有告诉他真正的用途。
    “所以就是换个地方工作去了？”梁霄无语，“你们不会躲着点那地方？”
    “对你爹来说，骄傲的意义大过于休息。”女人自己从背后拿出一杯“霸王茶姬”的奶茶，开始吃上面的奶盖。
    “？？？我喝四块的，你喝十八块的？”梁霄瞪大眼睛。
    “有意见？”女人歪着头看着梁霄。
    “啪！”梁霄狠狠一拍桌子，女人还是面无表情。
    就看见梁霄盯着徐荣：“给我老实点，坐端正一点！”
    徐荣本来就被吓得正襟危坐，背上再一用力，老腰差点扭了。
    背后传来喝奶茶的声音，女人还在若无其事地吸着奶茶，徐荣一时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给自己压力，还是这个女人真的可以自由出入审讯室无视纪律。
    女人叫灵素，身份是一个很普通的文员，她的丈夫是赤甲，大夏天策府代理上将军。
    梁霄不是什么趋炎附势的人，对方老公是上将军还是一个组长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但这是个山城姑娘，当时在山城时，赤甲经常指使梁霄谎报军情，好让他出“紧急任务”跑到外面喝酒。
    平均每三次会被抓包一次，然后一堆人被灵素臭骂一顿，已经形成血脉压制了。
    何况理论上来说，月欺霜是他的师父，赤甲又是月欺霜的师父，于公于私，梁霄也只能认怂。
    “素姐，您要不出去喝？”梁霄闻着身后传来的香气，顿时觉得柠檬水食之无味。
    “我学习一下。”灵素丝毫没把梁霄的话放在心上。
    “那个谁，你叫徐荣是吧？拘禁你儿子的不是警备，也不是我们天策联盟，我们都是正规的不可能知法犯法。”梁霄只能晃了晃杯子，努力把里面的人工合成糖浆和冰水摇匀。
    听见“正规”两个字后，徐荣似乎稍稍松弛了些。
    有些人怕警备，他不怕，越是正规就越好办，不能屈打成招，不能违规操作，儿子只要咬死不承认，对方什么事都做不了。
    可是听见拘禁两个字，他又紧张了起来，他想起来刚才梁霄提过一个叫梁维尼的名字，说她“可以不是人”。
    “拘禁你儿子的是一个叫做梁维尼的人，根据调查她是一个境外研究所研发出来的生化战士。”梁霄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中年人面前。
    里面展示的是一个年轻人被倒吊在水缸上，绳索每20秒放下一次，每次上提却不足五秒，年轻人拼命地吸气，然后默默等待下一次折磨的降临。
    “儿子，我儿子！”徐荣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被水泡得面目全非的男青年，“救我儿子，我报警，我报警可以吧，这是我的权利！”
    “还挺懂法？”梁霄指了指手机屏幕，“看完再说。”
    水缸旁有一张椅子，一个妖冶的女人坐在那里，两条长腿交叠，抚摸着腿上的缅英猫，饶有兴趣地看着年轻人生不如死的模样。
    最后，她朝镜头比了个手势：“三千万哦，连人带他脑子里的秘密一起交给你们，我只等你们一个小时呢……”
    徐荣还想再看一遍，梁霄已经拿回了手机。
    “这女人从你们的组织那里叛逃出来，自主创业了。”梁霄把手机塞回口袋，“所以我说，她是生化战士，警备那几杆枪肯定对付不了生化战士，她在的位置应该属于城市治安，也不归铁军管，至于我们……我们的职业是捕杀食人种，保护大夏，这个叫梁维尼的人只要钱，而且给钱就给机密，对大夏不算有什么威胁。”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要问一下，你儿子好像有反叛的嫌疑，你还要不要了？”
    “这边光要情报不要人，可能还能便宜点。”
    梁霄说着回头问：“素姐，光要情报多少钱？”
    “两千八百五十万。”灵素含糊不清地说。
    梁霄一脸诚恳地对徐荣复述：“2850万，便宜150万，对我来说挺多的，五个月工资呢！”
    “我能出，这150万我来出！”徐荣身体往前，被铐住的双手尽可能指向自己。
    “你？你因为向境外出卖信息，店被封了，钱被冻结了，正在查每一笔资金的来源，一个小时内肯定解封不了。”梁霄开始嘬柠檬水，“你在商务车里和我的同事说，因为对方告诉你，可以给你儿子铺路，所以你答应帮他们收集情报是吧？”
    “对！”徐荣斩钉截铁，“一切只是因为我想给孩子谋个出路。”
    “我查了一下，两年前你儿子的成绩，还有后来的高考成绩，两者之间的差距好像有点大。”梁霄拿出手机翻了翻，“有嫌疑。”
    “那是因为他们帮我给孩子找了名师一对一辅导，我孩子成绩才突飞猛进的，你们可以去查！”徐荣努力深呼吸，保持自己的冷静。
    他知道，自己收钱是自己的事情，但如果对方认定孩子作弊，那孩子的一生都毁了。
    “是么？可你孩子不是这样说的。”梁霄回头，“素姐，你跟那边说一下，徐能给的情报和他爹对不上账，没有价值，跟那边压一下价！”
    “好。”灵素掏手机。
    “停！”面前的徐荣一声大喊，眼睛里明显充满了血丝，“我儿子他是怎么说的？”
    他打死都没想到，天策联盟居然在和那个叫梁维尼的女人搞什么情报对账。
    他不知道自己儿子在那女人的手段下是不是扛不住了，如果儿子说的是真话，自己却说了假话，那么那个女人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天策府有规则限制他们，那女人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