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缭绕之下，梁霄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说不平庙？”
“要不然呢？”神格用看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梁霄。
这种眼神梁霄看见过，来自大学里那些上课从来不去，考试从来不低于90分的同学。
梁霄在翻箱倒柜案例解析的时候，他们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梁霄。
或许这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不平庙，和神灵有什么关系？”梁霄还是不懂。
那就是个单纯为了维持公义与公理的地方。
“怨灵是不是很强大？”神格问。
梁霄点头。
“怨气是不是怨灵的来源？”神格再问。
梁霄点头。
“那么当你用公理净化怨气之后，这股能量去哪儿了？被撒旦吃了？”神格接着问。
梁霄看向林苏雪：“成为怨灵本身的力量了啊。”
帮林苏雪报仇雪恨之后，梁霄明显感觉林苏雪更强了。
“你别看她，她有本源，所以报仇之后没有消散，反而把那股力量同化了！”神格忽然意识到梁霄作为一个聪明人，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怨气能量守恒这一环——他被林苏雪误导了。
“当你用净化怨气之后，形成的能力就叫信仰。”
“你摆座庙，把自己的神像放在那里，雇人来烧香，那不会产生信仰。”
“所有的信仰都是怨气转化。”
“一个穷人受了屈辱，路过的勇士为他解决，那么穷人身上这股怨气的力量将会转化成信仰，这股虚无缥缈的力量需要一个依托，如果你会收集信仰之力，那么这股力量将会成为你的助力……如果不会的话，最多24小时，这股力量就会散在时间里。”
“成为你们大夏人所说的——天地间一股煌煌正气！”
梁霄和林苏雪瞪着无知的大眼，听着这神奇的理论。
作为不平庙的创始人，梁霄毫不知情。
作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怨灵，林苏雪一无所知。
神格的脸色变得很古怪：“你们真不知道怎么收集信仰之力？”
梁霄和林苏雪同时摇头。
“那你整天帮人伸冤在做什么？”神格狐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梁霄毫不犹豫，这是他一直贯彻的信仰。
“loser brother no ask world thing，succees brother dog take mouse。”林苏雪怕神格听不懂，还给他贴心地翻译了一下。
神格想了很久，看向梁霄：“你说的那句听懂了，你妹妹说的是什么？”
“别问了，中式英语，大夏人和北美人都听不懂。”梁霄摆手，“你先告诉我信仰怎么收集！”
……
梁霄听了很久，心中恍然，难怪求神拜佛都要焚香，连外国的祷告也需要点一根蜡烛。
这些烟尘能够帮助虚无缥缈的信仰之力暂时固定，凝聚神像之上，这些力量只有帮助过信仰者的人才能收取。
信仰之力会在24小时内飘散，借助烟雾能把时间延长到48小时，两个昼夜之间，解决对方提出的事，就可以收取这股力量。
这股力量的煌煌正气，能够暂时抵挡食人种的基因侵蚀，把十五年的期限进行延长。
怪不得张三丰活了那么久，怪不得大夏的前辈留下天下道门的传承，留下那么多道观。
但是他们也许只知道修道可以抵挡侵蚀，最重要的信仰之力收集方法却失传了，否则萧道人也不至于守着道观当神像，自我封印那么久。
而梁霄自己……为爱发电那么久，居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笔横财！
……
凌晨五点，梁霄把刚刚结束晚上训练的李长戈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大哥，你干嘛？凌晨五点要买成人用品？奋战一夜用完了？”李长戈被梁霄从殡仪馆大门口拉出，睡眼惺忪，哈欠连天。
梁霄不说话，拉着他直接到了不平庙。
凌晨已经有香客在上香了，那些烟气萦绕在祭坛上久久不愿散去。
“确实有怨气，没有怨灵那么浓郁，大概等于四分之一颗幼年期食人种的晶核。”林苏雪在梁霄心中说，以前的她看不上那点稀薄的怨气于是视若无物。
“一颗幼年期晶核1000万，四分之一就是250万，也就是说，解决一件事能获得价值250万的能量……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真的海晏河清了。”梁霄摩拳擦掌。
“前提是在48小时内解决，否则信仰之力就地消散。”神格提醒梁霄一句，“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破案能力！”
梁霄打算拿李长戈试一试，这家伙停在丁级巅峰很久了，不过在解决这件事前，梁霄没告诉李长戈他的发现。
香客跪在那里，重重地对着空无一物的神案磕头，涕泗横流。
李长戈听着，慢慢地从刚才的满不在乎变得神情严肃。
然后，走出不平庙，抽了根烟，长长地叹口气。
“我和欺霜从武校出来以后，也和他们一样打过工，一个月三千，管吃不管住……这事儿我管了。”李长戈抬头望天，青白色的天空浓云压顶，东方有一轮红日即将破晓，他在兜里掏了几下，拿出手机。
一条信息发出，天策府渝北区第三小队将近三十位成员将他们的信息网与人脉网，加上“伏羲”正在开发的民事分析系统，一起为这个叫做陈大成的男人运作。
【陈大成，男，25岁】
【天星搬家公司实际员工】
【没有签订合同，任职两年】
【半个月前因为搬运冰箱从卡车上跌落，导致瘫痪】
【初步调查与超负荷劳动有关】
【天星搬家公司目前已申请破产，总经理金琼名下财产仅有一辆价值三万元的抵押车，目前已被查封。】
【合理怀疑其妻弟叶威为财产实际控制人，资产通过一张四百万的欠条每月转移。】
李长戈低头看着一条条发来的信息，目光注视着最后一条信息。
“欠条？这是什么操作方法？”李长戈说着，把手机递给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