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的？\\\"梁霄震惊，同时也有些不信。
    如果这个世界不止一个天命神皇的话，食人种早就统治这个世界了，他们藏在暗处叽叽歪歪干什么呢？
    \\\"他说不了话，他的语言和思想功能被我一巴掌打没了，正在恢复呢。\\\"林苏雪嘬着手指头坐在那里很久，“他的基因密码和底层数据库里的一段加密数据有很高的重合性，我大概分析了一下，应该是一段近亲基因。”`
    \\\"天命神皇应该这种基因能组合出来的最完美生物。\\\"
    “我大脑算力不够，哥，你得给我找一台超级计算机，限定局域网，我来模拟一下他的繁殖方法。”
    这对天策府来说很容易，一行人急匆匆地来到机房，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梁霄最终的计算结果。
    “你们说，一个怨灵说的话，可信么？”机房外，于瀚海锁着眉头。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怨灵的能量来自于怨气，越强大的怨灵对活物的恨意越深。
    食人种的至高理想是将世界注满他们的基因，而怨灵的最终目的是让厄运充斥每一个人的生活。
    相对来说，怨灵的想法是最单纯的——这世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倒霉。
    身边的人不说话，他们也没把握。
    怨灵不是人，怨灵形成的过程中已经被剥夺了人性。
    想要重新捡回人性，谈何容易？
    “或许，魔神，或者说梁霄所谓的天魔不一样吧，每一种生命体修炼到最后殊途同归。”上将军看得还是比较开的。
    只有月欺霜抱着那把斩马刀，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一个怨灵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能帮她报仇雪恨，能抱团取暖抚平绝望，能帮她找到生活的希望，应该是可以的吧……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活得行尸走肉还不如怨灵，比如我当年。”
    他们这些人不清楚，只有月欺霜知道梁霄为了林苏雪布过多大的一个局。
    只有月欺霜知道，梁霄加入天策府最初的动力就是帮助林苏雪查案。
    按照梁霄描述的时间线，梁霄并不知道林苏雪还活着，他没必要做戏给谁看。
    那个夜晚的梁霄伤痕累累，但还是把沉冤昭雪，当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只要是有思想有记忆的动物，总会为诚心稍稍动容的吧？
    况且看资料，那个林苏雪本来也是个乖孩子……
    其他人不说话，他们的生活不算富贵，但至少没有月欺霜和林苏雪那么惨，他们很难理解月欺霜把自己比作怨念。
    他们只能根据现实来判断——现实就是，林苏雪和梁霄的关系似乎真的不错。
    “给我拿一台裸眼全息影像设备！”机房里响起梁霄的声音。
    设备通过无人机穿越山城到达，连接上主机的第一时间，一段复杂至极的基因链通过全息投影出现。
    “这个基因链，看起来就是个纯粹的莫比乌斯环……”赤甲看着基因链。
    所有基因链都是环状纠缠，但这个基因链的形状是个纯粹的无限循环。
    忽然，全息投影处响起了林苏雪的声音，她用投影将自己模拟了出来。
    一个俏生生的，穿着白裙的可爱女孩。
    “各位天策府的朋友们，你们好啊。”
    “在梁霄哥哥激活命格，与人工智能系统相连的那一瞬间，我吞吃掉了整个人工智能的数据库，导致整个欧美的底层数据被剥夺。”
    天策府几个人面面相觑，心说破案了……但是这个真相还是不说为妙……
    “我在底层数据库中找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归墟之路的一张高等门票，又比如一些存在于历史上的基因数据，其中就有这一条。”
    “现在，我把天命神皇这个命格的基因链加载出来。”
    她说着挥手，另外一个莫比乌斯环出现在全息投影上。
    巨大的基因链，无尽的细节，好像银河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抬头看着，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相似度很高对不对，但是按照这个基因往下模拟。”
    人工智能开始根据基因链推断生物形态和生命成长曲线。
    “天命神皇不具备强遗传能力，但是上面这个基因链有可能生出天命神皇这样的生物，但是概率很低。”
    “我吞噬过很多食人种，我把他们的基因链调度出来你们观察一下。”
    全息投影刷刷刷飞出三十多种基因链，然后各自靠近最初的莫比乌斯环。
    “嗯？都有迹可循。”赤甲指着那些后来者。
    “是的，他们都是母体中的一个片段，只有天命神皇几乎和母体一模一样。”
    “现在开始模拟这些片段的生长轨迹。”
    “你们看，这些片段的后代没法出现返祖现象，包括无限接近母体的天命神皇，也无法成为下一个母体。”
    “也就是说，母体生成了无数的食人种，其中最完美的那一个是天命神皇。”
    “按照人工智能的分析，生成的概率是79万分之一。”
    “我也是拿到天命神皇基因链后，才解锁了这个母体的基因密码，后面的一切交给你们分析。”
    林苏雪说到这里，往旁边退了一步，不说话了。
    借助超级电脑分析完这些东西，她的小脑瓜都快冒烟了。
    这时就退到一边不说话，继续彰显高手风范。
    那些浩瀚如宇宙的基因链确实令人心生畏惧，但是林苏雪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才是真正令人绝望的。
    “也就是说，最坏的打算是这个母体已经生产了79万个食人种，毕竟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天命神皇？”月欺霜恍然。
    “概率这个东西挺玄学的，可能是生产7个食人种就出现一个神皇，也可能是790万个食人种……反正平均是79万分之一。”于瀚海已经拿着手机开始录像记录了，回去得给千牛卫的老大报告，他嘴里嘟囔着，“最坏的结果是……北美已经有一堆人全是食人种了。”
    “不可能吧？”月欺霜摇头，“入关的时候天策府会用专有仪器检查每一个人……”
    “还真不是没可能，记得陈蔓父亲嘛？他被捕后，我发现仪器检查不出来他身上的共生种，说明给他做手术的那个诊所是个实验室，正在不停地适应人体，也在适应我们的仪器！”赤甲一拍大腿，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他们再怎么变化，也逃离不了母体的基因链范围，只要我们把这个基因链输入检测系统……”
    “所有的食人种就无法逃离检测。”上将军抬头看着一个个复杂至极的基因密码，“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么这个世界就有两股潮汐，一股是既定的命运，一股藏在人类社会里，源源不断地改造着这个世界。”
    “或许今天，在林苏雪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食人种最深的秘密之一……也许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