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善说着，把左腰拧了一下，拔出自己的电棍，握着电棍，也握住了梁霄的手。
    然后忽然开始大喊：“小梁，你干嘛！你怎么能抢我电棍呢！”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爸妈会来救我的！我的律师会来救我的！”陈蔓缩在角落里不断惊叫挣扎着，她没法往后躲，两只小脚上的铆钉高跟鞋都被踢掉了，整个人都上了座椅，双脚在座椅上不断蹬着。
    “啊！！！”电棍触碰到陈蔓的瞬间，她先是发出一声惨叫，那叫声在半秒内戛然而止。
    她修长热辣的躯体好像鳗鱼那样肆意扭曲了几下，然后身体用多个反关节的姿势固定，不断抽搐，颤动，白花花的皮肉掀起涟漪，口水从唇齿间不受控制地流下。
    黑暗狭小的车厢里，两条白皙嫩滑的长腿交叠扭曲着，眼珠子止不住地往上翻，双眼只剩下眼白。
    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呃呃呃”的声响。
    “哎呀，小梁，你以后不能这样了！违反纪律的！”乔善说着意犹未尽地抽回电棍，往回抽的时候，梁霄的手还下意识地停在那里，电流顿时通过手臂奔向梁霄。
    “哎，不好意思！”乔善喊了句。
    “什么？”梁霄回头看乔善，他只是感觉手掌微微一烫。
    “你没事？”乔善看了看梁霄，看了看电棍。
    “怎么，你的棍子漏电了？”梁霄丝毫几乎没有感觉到电流奔袭。
    乔善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电棍：“坏了？采购来的新装备那么不靠谱，电个人就坏了？”
    然后调到最小档，给自己的手掌来了下。
    “呃呃呃……”乔善开始扭曲，梁霄连忙把他的电棍拿开，缓了三分钟，乔善才算缓过来。
    “你丫是魔法免疫么?”乔善肌肉颤动着，吐槽梁霄。
    “电压太低了。”脑海中林苏雪对着梁霄开口，“子夜涅盘和永生领主都有极大的魔法抗性，哥哥现在对魔法的免疫能力不弱于一头猛犸象。”
    人们都说祝九黎苟活，殊不知看似一往无前的梁霄才是最“苟”的那个。
    但“苟”是一种天赋，而不是特质——梁霄的特质就是冲锋陷阵的亡命狂徒！
    旁边的陈蔓还是保持抽搐的状态，口水流了一座椅，整个脑袋拧着，双眼怨毒地看着梁霄。
    “怎么，你还不服？”梁霄看见陈蔓的眼睛，立刻从乔善手里拿过电棍。
    陈蔓的眼神瞬间清澈了起来。
    “砰砰砰！”
    有人用指尖砸了砸车窗。
    梁霄回头，看见一个中年警员站在车窗外，拿着个手机，手机上显示有个电话正在拨来。
    看见来电显示信息，乔善和梁霄同时打开了车门,手机上显示写着“西南周泽平”五个字。
    周泽平作为着名院校的导师，也作为一个执业律师，经常会和警方打交道，警员的手机存有他的号码是再正常不过的。
    “乔局，按照你的指示，值班电话转接到手机上了，周老师果然来了电话。”警员把手机交到了乔善的手里，然后后退了两步。
    “这家伙职务还不低？”梁霄侧目看向乔善。
    乔局这个称呼证明着乔善至少是个副局长或者已经是板上钉钉成为副局长的人了。
    乔善拿着手机往前走，梁霄紧随其后，走到无人处。
    “怎么办？”乔善回头看梁霄，他二十年警员生涯，风风雨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但此刻也是心悦诚服地询问梁霄的意见。
    刚才梁霄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人，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可梁霄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聪明。
    一方面是梁霄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划了五天，另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其实能调动极多的资源，至少“伏羲”一定为他打开了极高的权限，任凭他策马天涯，身后总有刀剑相随。
    梁霄还没说话，脑海中忽然想起林苏雪的声音。
    “哥哥，算了吧。”
    “嗯？”梁霄停下脚步。
    “哥哥的老师对哥哥其实挺好的。”林苏雪发出一声悠悠轻叹，“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也找回了自己的清白，可以了，哥哥，到此为止吧。”
    “不能停。”梁霄在心中斩钉截铁，“周泽平是我的老师，对我有恩没错！但是如果他真的为杀人犯开脱，甚至将罪名转移给受害者，他怎么能站在那三尺讲台上，大谈公理与正义！”
    梁霄说完这一句，语气稍稍舒缓了下来：“放心吧，哥哥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做的。”
    “嗯。”林苏雪只回复了一个字，她心里想让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付出代价，但是也不想看见梁霄为难。
    既然梁霄坚持，她也不再劝说了。
    梁霄抬头，面前的乔善还在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梁霄。
    “麻烦告诉他，他的学生梁霄，因为三年前在林苏雪案件中涉嫌伪证，正被问询。”梁霄想了想，说出这句话。
    乔善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骗周泽平你被羁押了？”
    然后，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你想给他一个机会是吧？”
    “嗯。”梁霄闭上双眼，一口浊气在胸口抒不出去。
    梁霄涉嫌做伪证这个消息落进周泽平的耳朵里，就代表着警方已经意识到当年的律师有问题。
    那么周泽平来还是不来？
    乔善接通了电话，语气沉重：“周老师，我是乔善。”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乔局，我问一下，那个网红陈蔓在不在你那。”
    “她在。”乔善开口。
    电话那头周泽平还要说话，乔善直接打断：“我刚想和你说，梁霄是你的学生吧？”
    “是！”周泽平回答，“他前几天受伤了，还在家里休养，就是个直播事件，你应该知道……”
    “他现在在我们这里，林苏雪的案件有人举报他作为律师助理，蒙骗你，在材料里做了伪证。”乔善完美地表达了梁霄的意思。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
    “周老师？”乔善再次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深呼吸：“电话里讲不清楚，乔局，我马上过来一趟！”
    电话被挂断了，乔善听见身后的梁霄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一刻的梁霄不禁回想起曾经周泽平对他说了无数次的话：“小梁，我们都是从这个世界的底层，想要靠着读书爬上去的人，你一定要记住，如果连我们这种人在功成名就之后也只剩下趋炎附势，不顾穷人死活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救了！”
    可现在呢？
    连您也坚持不下去了么？
    “来了怎么样，不来又怎么样？”乔善一句话把梁霄拉回了现实。
    “如果他当年也是帮凶，他跑了，那我亲自去搜捕他，给死者和世界一个交代！”梁霄眼神暗淡，“如果他是帮凶，但为了不让学生蒙受不白之冤选择来到这里……他的家人我养，他出狱后的工作我找，报师恩浩荡！”
    乔善看着梁霄，心中仿佛是当年刚毕业的自己，在全世界的每一个国度，有这样一批人，他们永远在守护律法的公正与尊严，无私无畏。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论亲疏，不避远近，是天道，也是底线！
    “说得好！不负师恩浩荡，不堕律法威严！”乔善轻轻拍了拍手，目光回头看向羁押车辆，忽然眉头紧皱，“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